不能掛他電話。
他不準,會發脾氣。
可是夏仰又不想在同學們面前接。
不自覺擰著細眉,有點煩惱,拿著屏幕反蓋在掌心的手機起:“我先出去一下。”
班長注意到靜,以為去洗手間,大聲喊了一句:“夏仰快點回來啊!菜都上齊了,順便去隔壁喊一下冬兒吧。”
“…”
停在門口的夏仰腳步頓了頓,騎虎難下地點了點頭。
服務員正好把飲品也全都上完,推著餐飲車出去,還地關上了包廂門。
才出去沒兩步,電話就斷了。
不知道是對面掛斷的,還是撥通時間太久自斷的。
但夏仰松了口氣,也沒打算回撥過去。把發燙的手機塞進口袋里,索往洗手間那走。
可是那也不消停,還沒走近這一清凈的角落,就聽見一聲男生曖昧的悶哼。
很悉的聲音。
夏仰皺眉,朝那看過去。
旁邊的男衛生間里走出來幾個人,這家飯店開在大學城,大晚上來吃飯聚餐的也幾乎都是附近學校的大學生。
有人惡趣味地喊了聲“猛突襲男廁啊”,繼而的哄笑聲蓋住了其余談。
下一秒,從那低著頭跑出來的是甄冬兒。
像是落荒而逃,臉很紅,眼睛似乎也有點紅。頭發都了,跑得急以至于都沒注意到邊上的夏仰。
接著,男主人公也慢悠悠地邁著長從后面走出來。
璨亮的白熾燈下,那道高峭影落在過道上,占據地勢的上風。線織,男生的碎發影籠著高鼻骨,狹長倨傲的眼尾上挑,讓人看不清眼里的緒。
他夾著半煙的手落在一旁欄桿,摁滅了猩紅火。側額,朝夏仰這個方向睨過來。
夏仰過去一眼,無從得知他方才和甄冬兒發生了什麼。
畢竟他那副懶洋洋的模樣本就人難以探究真相,似乎只是外套的領口了些。
拉鏈比之前往下拉了幾公分,出了冷白凜冽的鎖骨線條。
沒等他開口,夏仰已經若無其事地轉,快步往回走。走廊就這麼長,難免還能聽見后幾個男生的揶揄聲。
“打啵”、“投懷送抱”這些調侃,接二連三地順著風飄進了的耳朵里。
一頓飯吃完已經是晚上9點,宿舍門在一個小時后,大家都相繼回去。
班長納悶地從結帳臺那走回來:“好奇怪啊,我們這個包廂的錢被人結過了。”
“誰結的?”
“不知道啊。”班長撓撓頭,“收銀臺那的服務員說也是我們學校的,還說是一個大帥哥,逗不逗?”
“什麼大帥哥?我還田螺姑娘呢哈哈哈哈。”
“可是田螺姑娘也只待家里默默無聞做貢獻啊。”幾個生笑著聊,你一言我一語地把話扯遠。
一晚上沒再咋咋唬唬的甄冬兒卻看了旁邊那間包廂一眼。
不知道怎麼著,底氣又上來了,理所當然地對號座:“應該是段宵。沒事,他結了就算了,一頓飯而已。”
這下大家都看出點不尋常了,段宵可不會無緣無故幫忙買單,估計是看在誰的面子上。
有人打趣:“那下次你替我們班的人請回去哦。”
甄冬兒笑了笑,心都眼可見好了許多。
夏仰往臉上看了眼,生飯前從男廁所那跑回來的驚慌失措和失魂落魄已經找不到痕跡了。
此刻只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架勢。
這層樓一共兩部電梯,一部在維修,只有另一部能用。
一個班的人分了兩批下去,落單的是夏仰和室友莊婧。
隔壁那群打球的男生也都走了,但電梯口還杵著個英氣凌厲的男生。
是段宵,在和們一塊等電梯。
們過去時,夏仰正好站他后邊。
莊婧強裝鎮定地控制住驚喜的表,示意夏仰快抬頭看。還比較了一下他倆的高差,用口型無聲又夸張地說:近、看、好、高!
夏仰:“…”
京大在校考時挑選舞蹈生便有高限制,生至要一米七。
夏仰的高在一群同學里不算拔尖,堪堪合格,穿平底鞋有173公分,可站在189的段宵邊上還是不夠看的。
電梯門打開,他們先后挨個進去。
段宵仿佛沒注意到們的視線,也早就對別人明晃晃的注視習以為常,頭都沒偏一下。
但如果莊婧能細心一點,就會發現他連樓層都沒按。
他勾下頸靠在角落,左肩斜抵著一側,長指百無聊賴地按著手機,突然出聲道:“待會兒在街口等你。”
空曠的小空間里,段宵這道聲音有點偏沉,很磁。
電梯里的兩個孩皆是一滯。
正好這會兒在電梯門要合上時,有一伙人及時沖了進來。7、8個男生都喝了酒,其中有個胖子一進來,電梯發出“超重”警報。
胖子不服氣,反反復復地喊同伴出來,醉醺醺在那試到底是誰超重。
這本來很煩人,但電梯里邊三個人都不趕時間,也沒催促他們。
而且,因為段宵剛才莫名其妙的那句話,夏仰沒敢回頭,也不吱聲。
莊婧倒是往后快速地瞥他一眼,看見了他右耳戴著個白的藍牙耳機,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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