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過去十分鐘,故意刁難發問。
陳泊寧說快了。
沈恩慈去樓下沙發躺著,剛完鞋,就聽見門口傳來靜。
還真是說話算數,這麼快就回來了。
沈恩慈故意不穿鞋跑過去,設想十幾秒后陳泊寧一定會問為什麼又不穿子,無可奈何,邊說邊把抱回沙發上。
存著撒的心思。
門開。
卻不想進來的人……
是陳置。
第73章 小荷
空氣近乎凝固。
陳置看的眼神從驚訝到惱怒。
面鐵青, 近乎蒼白。
沈恩慈沒比陳置好到哪里去。
本想為自己辯駁幾句先將事糊弄過去,可肩膀鎖骨的吻痕似鋒利證據直白地擺在面前。
證據確鑿,無可置疑。
像剛燒沸騰的油星子濺落在皮上, 沈恩慈覺得那些斑駁現在火辣辣地發燙。
雖然在山莊的時候和陳泊寧商量好找恰當時機把兩人的事告訴父母, 但始終沒說, 現在竟然還以這樣不合面的姿態被陳置撞破。
沈恩慈局促地理了一下子下擺,盡力遮掩:“叔叔,我上去換服。”
陳置出教養良好,萬萬不會為難人甚至還是小輩,即使氣極, 他還是皺眉讓沈恩慈去。
如得赦令, 沈恩慈小跑上樓。
逃離氣極底難以息的地方,沈恩慈在房間踱步兩圈, 才想起給陳泊寧打電話說明況。
陳泊寧語氣平淡, 似乎并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讓沈恩慈在樓上待到他到家再下去。
求之不得。
沈恩慈本就沒想好怎麼獨自一人面對陳置的責問。
換服時沈恩慈憂心忡忡,不知等下會有怎樣的狂風驟雨降臨, 不過有陳泊寧在的話, 他總會為自己擋去大半風雨。
沈恩慈稍稍安心。
二十分鐘陳泊寧到家, 沈恩慈先是在樓上聽見陳置聲若雷鳴的厲喝, 然后深呼吸好幾口才緩步下樓。
陳置站于客廳中心,因為惱怒失了所有風度,漲紅著臉抬手責罵陳泊寧,語序混, 忽高忽低。
反觀陳泊寧坐在沙發, 脊梁靠沙發背直又松弛,他了外套, 僅穿一件單薄白襯衫,姿態十足地散漫。
意料之外,當下局面看起來反而是陳泊寧占據主導位置。
沈恩慈走過去,陳泊寧將拉至側,視若無人地俯予耳邊輕聲介紹茶幾上買回來的小蛋糕。
除了沈恩慈點名要的巧克力慕斯,還有泡芙馬卡龍,各個包裝致考究,彩斑瀾,一看就是小孩兒吃的。
旁邊有個單獨的冰袋,里面裝著好幾種口味的冰淇淋。
陳置聲音陡然提高,憤罵聲連綿起伏。
陳泊寧沒說話,拿出一個巧克力的冰淇淋給沈恩慈,慢條斯理替拭勺子。
見沈恩慈吃上了才對陳置道:“你說話太大聲了。”
陳置被這句話堵得一愣,幾秒后暴跳如雷:“你什麼態度?”
“你現在翅膀了,覺得我說話不管用了是吧?”
陳泊寧淡笑,云淡風輕斂起沈恩慈耳邊垂發,問好不好吃。
這種況下,陳泊寧還能關心冰淇淋的味道好不好,莫名其妙又無關要的問題。
房子著火我拍照。
無端給沈恩慈造一種事一點也不嚴重的錯覺。
巧克力冰淇淋。
冰涼甜,確實是很好吃的。
沈恩慈點頭配合陳泊寧。
陳置隨手揚起邊東西摔在地上,巨大聲響終于引二人側目。
他使出最后底牌:“陳泊寧,如果這件事不妥善理,公司你明天不用去了。”
陳泊寧骨節分明的指尖在沙發皮面上輕叩三下,驀然淡笑:“你以為景元現在還是你說了算嗎?”
“我權最多我怎麼說了不算?”
陳置口而出。
“香港白家。”
陳泊寧抬眼看他,平靜說出這四個字,微妙的嘲諷。
上次陳羨在香港鬧事,沒想到遇上地頭蛇,陳家為平息事端給了景元的份。
而陳泊寧現在的意思,份在誰手里一目了然。
當初為了讓陳泊寧在董事會站穩腳跟,陳置幾乎將名下所有的份轉至陳泊寧名下,原先還有徐妍的份份額可以制衡陳泊寧。
可加上香港那次讓出去的,就不一定了。
香港一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莊家是陳泊寧。
陳置難以置信,僵站在原地好幾分鐘后才平復。
他心復雜,一方面實難接陳泊寧與準弟媳的荒唐關系,另一方面又欣贊許陳泊寧的這狠勁兒。
所有人都可以算計都可以用來鋪路,上位者需要這樣的魄力狠戾。
被自己最信任的兒子設計失權,陳置竟幸甚。
可眼下最重要的,他嘆氣:“圈里圈外都知道陳羨和恩慈的婚訊,你這樣一鬧,要陳羨和恩慈如何自?”
“你把自己的臉面,陳家甚至景元的臉面放在哪里?”
“他們還有不到兩個月訂婚,所有請帖宴席全部準備好了,難道全部取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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