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決定要讓所有事重回正軌,現在擺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最后一個房間需要有人上臺彈鋼琴拖住NPC,在場會彈鋼琴的人不,但敢當著手持電鋸的NPC面前彈的人幾乎沒有。
“你們去找鑰匙。”
陳泊寧驀然口頭,隨后坐到鋼琴前。
瑩瑩白落到他上。
沒曲譜,玩家隨意發揮即可,設置初衷應該是為了避免有不會彈鋼琴的玩家,上前隨便點也是沒有問題的。
散漫琴音奔騰。
悉又遙遠。
聽到后半段沈恩慈幾乎是愣在原地。
調子過群山萬壑,穿越幾年的時終于穩穩落地。
的資助人寄來的包裹里曾經夾雜過一張曲譜。
獨一無二。
從未對外公布過的。
他發來過曲調,難熬的瞬間沈恩慈聽過千千萬萬遍。
可來學校的投資人分明是個姐姐。
沈恩慈心中好多問題此時淤積在一起,好多難以想通的巧合在這瞬間迎刃而解。
于暗中抬頭臺上的陳泊寧,曲調從一開始的平緩穩當變得逐漸峻嶺,像持續的大雨,愈下愈甚。
濃稠綿,連綿不絕。
沈恩慈心如鼓擊,呼吸艱難。
早該想到的。
從室出來,Anna大膽約陳泊寧晚點去荷塘劃船。
心中忐忑,本也沒抱多大希,但想著陳泊寧明天就會離開山莊,怕之后再沒機會見面,于是只能抓住這最后的機會表明心意。
卻不想陳泊寧會答應。
晚上八點,蓮湖亭見。
Anna驚喜萬分,晚飯都沒吃多就回房間換服做準備了。
為這次邀約,Anna包下全湖船筏,單留和陳泊寧要乘坐的那只,只為不被人打擾。
七點半,沈恩慈出現在蓮湖亭,知道陳泊寧一定會早到。
從背后推他上船,沈恩慈解開牽引繩用力攪木槳,小船搖搖晃晃駛向蓮塘中央。
小時候生活的小巷靠近大河,居民有時過河需要劃船,這對來說不算難事。
二十分鐘后小船晃悠至荷塘中心,晚暮已至,淡漠線中蓮塘綠浪蒸騰的氤氳似乎霧氣,淡淡一層,清瀅朦朧。
一路上陳泊寧都沒說話,看的表一點也不意外。
沈恩慈最煩他這副什麼事都盡在掌握的樣子。
才剛皺眉,陳泊寧就主近,語氣竟有幾分討好:“小荷,我沒有考慮到你的。”
“是我做錯了。”
明明沈恩慈對他也有所瞞,可以扯平的事他卻率先把罪責全部攬到自己上。
“我應該早一點跟你坦白。”
蓮葉生長極其茂旺盛,足以將將整個船只演掩于葉片之下。
微熱的風拂過,葉片追逐撞發出簌簌聲。
陳泊寧斂目低言:“這些年資助你的人是我,你每年的績,照片,我都有收到。”
極盡坦誠。
沈恩慈腦里轟鳴聲起,尖銳收尾后連呼吸都有些不穩,有好多問題,不知道從哪里問起。
好像一個被吹得鼓得不能再鼓的氣球被人用針皮,瞬間泄了氣。
“為什麼?”
聲問:“為什麼這麼多年,一個電話有沒有?”
怨陳泊寧不辭而別的氣惱早在陳泊寧離開的第一年煙消云散。
歸結底,記恨的是為什麼多年來,陳泊寧杳無音訊,連個電話都不曾打來。
那時洗一天碗才十幾二十塊錢,沈恩慈舍不得花一塊錢坐車回家,卻愿意在每周五下午在巷口小賣部花兩塊錢打電話給陳泊寧。
忙音忙音還是忙音。
整整兩年,忙音變空號,沈恩慈終于放棄。
“我和媽媽都很想你。”
掩面落淚,“你為什麼不和我們聯系。”
思念堆積怨念。
“我不能。”
陳泊寧淡聲開口:“陳置絕不會允許我有這種沒斷的關系。”
不能與們聯系。
甚至連資助都要摻進其他人擾視線。
“現在呢?”
沈恩慈問他,“你不怕陳叔叔了?”
陳泊寧冷聲:“他現在說不上話。”
“小荷,”陳泊寧抬頭看,“當初離開是因為我有必須要做的事。”
他頓了頓,下定決定與沈恩慈坦白:“必須有人對我媽媽的死負責。”
沈恩慈驀然想起之前在海島時,陳羨爺爺跟徐妍的對話,心中約有幾分猜測。
“對不起。”
陳泊寧靠愈近,再次解釋:“之前假裝沒認出你,是想讓你準備好再主告訴我的,沒想到會讓你覺得難堪。”
主承認和被拆穿完全為兩碼事。
沈恩慈原本就是被拆穿覺得了笑話,一時下不來臺才惱怒大發脾氣。
陳泊寧沒跟爭誰是誰非,認錯態度實在良好。
如今臺階遞到跟前,沈恩慈想順坡而下,有些別扭,就又問他:“既然現在可以說了。”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資助人是你?”
“我以為…你還喜歡陸亙,不希用這些附加信息干擾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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