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見狀就要阻攔。
可吳宣竹作極快,一下就推開了包廂的門,并且提高了音量:“你若是和宋珮寒有糾葛,就自己和他解決,不要把我牽扯進來。”
這下,前廳的服務員和顧客都被這里的靜吸引來了目,前夫也不敢貿然行了。
話畢,吳宣竹就趕快步走出了茶館。
回到車上,吳宣竹不敢過多停留,啟引擎后就迅速離開,直到開到鬧市區,才在街邊找了個車位,停了下來。
接著,翻開電話簿,從黑名單里將宋珮寒拉了出來。
嘟嘟。
電話只響了一聲,便接通了。
“吳小姐?”宋珮寒低沉的聲音中夾雜著一點意外。
“你在調查火災的事兒嗎?”吳宣竹單刀直。
電話那頭沉默了。
良久,只聽宋珮寒沉一聲:“是。”
“為什麼?”吳宣竹很疑。
那事兒明明與他無關。
不僅是無關,甚至早就畫上了句話。
宋珮寒也不拐彎抹角,解釋道:“縱火犯是一位父親,妻子很早就離開了他,留下一位患有先天心臟病的兒,現在和八十歲的老母親一起生活在廉租房里。可是前些日子,這個父親查出了腸癌晚期,沒有多時間可以活了。”
“這位父親平時生活拮據,靠打零工維持家庭生計,所以對于打賞的說法我保持懷疑。找人調查之后得知,那個打賞主播的號像是從別人手里買過來的,而且更奇怪的是,在他去你家放火的前一天,銀行卡的賬上突然多了五萬塊。”
吳宣竹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重點:“你想說他是被強迫的?”
宋珮寒道:“是,其實現在證據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但是由于這涉及異地辦案……”
說到這兒,他停頓住了。
過了幾秒,他再次開口:“我不想打草驚蛇。”
吳宣竹此時心中已經大致有了答案。
雖然不明白機是什麼,但從今天和前夫的談,結合剛才宋珮寒說的,那場火災絕不是烏龍,而是一場針對的有蓄謀的謀殺,并且,和前夫不了關系。
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之前那個能言善辯的吳宣竹好像不見了,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后,也只能選擇以一句“好的”結束了對話。
放下手機,疲憊地趴在了方向盤上。
知道,要重新調查一件已經結束的案子需要調多力量。
而且前夫家在南城也是當的,關系人脈廣,遠在京市的宋珮寒想要手這兒的事,必要費一番功夫。
之前因為幫助,宋珮寒已經被紀委調查過一次,現在他這樣公然替出頭,不知道又要落下多話柄,這在場上是致命的。
再者,前夫這個人做事激進不考慮后果,若是放火之事真是他所為,那他會不會傷害宋珮寒?
吳宣竹不敢繼續想下去,拿起手機給宋珮寒發去了信息。
【宋大哥,終止調查吧。】
很快,宋珮寒撥來了電話。
吳宣竹沒有接聽,而是按掉了電話。
“這都什麼事兒啊……”自言自語道。
當晚,吳宣竹就托人給前夫帶去了話,告訴他這事兒就揭過去了,誰也別再提。
沒過多久,就收到了稅務局撤人的消息。
到這兒,吳宣竹以為可以松口氣了。
誰知,第二天下午,在和南城公司經理開會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媽,我在開會。”低聲音說。
可電話那頭的媽媽卻帶著哭腔質問:“小竹呀,你在外面惹什麼事兒了?”
察覺事不妙的吳宣竹立刻暫停了會議,跑到辦公室,關上了門,然后問道:“怎麼了?”
媽媽聲音斷斷續續的,抖著說:“咱家……咱家外面現在站了好多人……”
“啊?”吳宣竹愣了,“什麼人?”
這時,爸爸把電話接了過去:“小竹,我們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誰,但早上我出去買菜的時候就覺有人跟著我,回家發現果真如此,而且那些人現在還在咱家周圍徘徊,我們報了警,但警察說人家站在50米開外,不算跟蹤,他們管不了!你媽都給嚇壞了!”
吳宣竹急了:“怎麼管不了!這些人吃干飯的嗎!”
就在這時,電話里又傳來了媽媽啜泣的背景音,還能聽到大門的響。
吳宣竹警覺起來:“那邊出什麼事兒了?”
爸爸停頓幾秒,然后才著聲音說:“那些人……好像在門外了……還往咱家門上潑了東西,現在貓眼給糊住了,我們什麼都看不見!”
吳宣竹聽了,也顧不及別的了,提著包就往家跑,還對爸媽說:“你們別掛電話,就這麼保持著!”
然后,翻出另一個工作手機,直接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110嗎?我要報案!”
……
當吳宣竹趕到父母家的時候,門口已經圍了很多鄰居了。
撥開眾人了進去,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他家大門敞著,里面兩個警察模樣的人在用筆記錄著什麼,而半掩的門板和墻面上還依稀可見鮮紅的油漆。
“爸!媽!”吳宣竹喊了一聲。
看到,吳爸吳媽就像看到了救星,媽媽更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這怎麼了?”吳宣竹一邊拍著媽媽的背,一邊問道。
民警先開口了:“你就是剛才報警的吳士吧?”
吳宣竹點點頭:“是的。”
民警道:“經調查,確實有人在你父母家門口潑漆,但這里是老單元,沒有監控,所以我們暫時查不到是誰做的,問了你的父母,他們也記不清對方的長相,所以……”
吳爸爸這時:“不是啊,民警先生,我剛說了,就是好幾個穿皮夾克的男的,有高有矮,但都壯壯的,還戴著墨鏡!”
民警很為難:“這也太籠統了……”
可就在這時,突然接收到一條短信。
是陌生號碼發來的。
【你敢耍我。我跟你沒完。】
吳宣竹突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地往窗邊一瞥,竟然真的看到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正在樓下車庫的拐角,鬼鬼祟祟地盯著這里。
想都沒想,立刻就追了出去。
可是當跑到車庫邊上的時候,那人卻不見了。
正當以為要無功而返的時候,忽然后脖一涼,接著天旋地轉,雙眼一黑,竟是昏了過去。
等再次睜眼,映眼簾的是一片漆黑的天幕。
吳宣竹眨了眨眼睛,緩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的雙手被反綁了起來。
掙扎著坐起,朝四周去。
此時應該是在某座高樓的天臺,閃爍的霓照亮了黑夜,川流的車輛織了一張巨大的網,將整個城市籠罩其中。
勁風呼嘯而過,吹得耳生疼。
吳宣竹還未理清現狀,就聽到后傳來一陣冷笑。
“可算醒來了。”
吳宣竹猛然回頭,只見前夫就坐在的不遠。
“你真他媽能睡,現在已經快十點了知道不?以前咱倆還住一起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睡這麼早?”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靠近,手中握著的小刀反出一道銀白的。
“你要干嘛?”吳宣竹強裝鎮靜。
“干嘛?”前夫呵呵一笑,“給你點瞧瞧。”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誰你出爾反爾!”前夫臉兇狠起來。
“媽的,昨天才和我保證,說翻篇了,今天就帶人來我辦公室調查我,什麼意思!”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哼,無所謂。”“實話告訴你,我已經聽到風聲了。你那個好夫,已經找人通報海關了,現在我哪兒也去不了。”
吳宣竹怔然。
只聽前夫繼續說:“吳宣竹啊吳宣竹,我真沒想到你能這麼絕。”
“放火燒你是我不對,但我那不是一時鬼迷心竅了嗎!而且,你要是不用孩子激我,我也不至于除此下策啊!”
“我不過是想給你個教訓,嚇一下你,你不是也沒傷嗎?至于損失,你要多錢,我賠給你就是,何必要弄個魚死網破。”
他這番坦白過后,吳宣竹終于理清了來龍去脈。
簡直難以置信,這個曾經和自己同床共枕過得男人,竟然因為嫉妒要置自己于死地,甚至到現在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噗。”
吳宣竹不笑出了聲。
前夫臉一黑,惡狠狠地問道:“你笑什麼!”
吳宣竹扯了扯角,悠悠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做了錯事,怎麼還有臉怪別人!”
前夫啐了一口,罵道:“我沒有錯!是你錯了!”
“是你辜負了我的真心,當年我就不同意離婚,再次遇到你我發現我還是一樣的你,可你呢?你他媽早就把我忘了,還找了個男人一起氣我!你有把我放心上嗎!”
吳宣竹回答得很迅速:“沒有。”
前夫快要瘋了,拿著小刀在眼前晃:“媽的,你仔細點說話!”
吳宣竹冷笑:“為什麼要仔細,你都把我綁到天臺來了,那不就是沒打算放我走嗎?”
前夫道:“還算你有眼力見兒。”
“但是,我可以決定是讓你舒服的死,還是痛苦的死。”
吳宣竹似乎?”
前夫笑容森:“你現在要是和我道個歉,我就陪你一起從這兒跳下去。”
“那我要是不呢?”吳宣竹反問。
前夫用刀片抵上了白皙的臉頰,近乎瘋狂地說道:“那我就用這把刀,把你的臉割開,眼皮也割掉,最后順著隙將你的臉皮撕下來,再在把你從這個樓上扔下去,讓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是怎麼死的!”
說罷,他將手高高舉起,面容已經扭曲:“你選吧。”
“我……”
第一個字的尾音還未落地,突然,“噹”的一聲巨響,天臺的門被應聲砸開。
幾十個全副武裝的武警沖了進來,將整個天臺都包圍起來。
“你已被包圍!放下武!再重復一遍,你已被包圍!立刻放下武!”
前夫懵了。
這時,一個男人從人群中走來,他長玉立,往日里的溫文爾雅全然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人的殺氣,強大的氣場得周圍的溫度都開始凝固。
冷漠似冰霜的嗓音響起:“放了。”
吳宣竹也呆住了,張張合合半天,才緩緩吐出幾個字:“宋、宋珮寒……”
前夫終于看清了形勢。
他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吳宣竹,你姘頭來救你了!”
可下一秒,他就停止了笑聲。
“媽的!我是不會一個人去死的!”
說著,他猛然提起刀子,眼見就要落下——
咚!
一聲悶響,前夫慘一聲,倒下了。
那把小刀也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的弧線,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
吳宣竹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擁了懷抱。
這個寬闊而溫暖的膛將裹住,隔絕了周圍的嘈雜的聲音,世界好像逐漸離遠去,有力的心跳回響在的耳畔,陣陣暖流在的全蔓延。
“對不起,我來晚了。”宋珮寒的聲音在抖。
“對不起……”
他反反復復念著這句話,之前的穩重從容在此刻都碎裂了。
“……沒事。”
吳宣竹這次沒有掙扎,任由他抱著,里喃喃道:“我真沒事……”
猶豫片刻,最終,也慢慢地出雙手,上了他的脊背。
紅藍的燈替閃爍,可他們現在卻只有彼此。
至此,這場鬧劇終于謝幕了。
吳宣竹理完南城的事后,和宋珮寒一起乘上了回京市的飛機。
由于航班晚點,他們抵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你不?要不要去吃個飯?”宋珮寒問吳宣竹。
“不,我要先去趟公司,有份文件今晚要看完。”吳宣竹看了眼手表。
“哦。”宋珮寒應道。
吳宣竹抬眸朝他笑了笑:“那,就此別過啦,祝你有個好的夜晚。”
說完,抬就走了。
可是,吳宣竹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聽到后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接著,的手腕被牽住。
吳宣竹回頭,只見宋珮寒正注視著自己。
“吳小姐,”他薄微啟,“我還不想再見。可以允許我送你去公司嗎?”
吳宣竹思索幾秒,莞爾一笑:“好。”
晚上的京市通很順暢,幾乎沒有阻塞,一會兒就開到了吳宣竹的公司。
吳宣竹將文件從電腦上拷貝下來,然后便關機準備回家。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宋珮寒站在落地窗邊。
窗外是璀璨的夜景,每個亮都是人間的星星。
“好看的吧?”吳宣竹走了過去。
宋珮寒點頭:“是的。”
吳宣竹忽然心來,問道:“那要不要去樓頂看看?”
“嗯?”宋珮寒微頓。
吳宣竹指了指樓上,道:“我們這棟樓也有天臺。”
天臺上——
宋珮寒靠在圍欄邊,俯瞰著整個京市,默默地點上了一支煙。
吳宣竹站在旁邊,忽然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夜晚。
宋珮寒也是用同樣的姿勢點煙,還問是否介意。
“怎麼了?”宋珮寒的聲音將吳宣竹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沒事。”吳宣竹隨口答道。
宋珮寒想了想,淡聲道:“我以為經歷過那麼可怕的事兒,你應該會害怕高了。”
吳宣竹笑了:“我不恐高,也沒那麼容易留下影。”
宋珮寒深深地著,眼中漾著比月還溫的。
“這樣好。”他說。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
不知為何,看著白霧繚繞在宋珮寒優越的廓,吳宣竹莫名騰起一沖。
像是不控制似地緩緩抬手,兩指住了宋珮寒口中的香煙。
接著,輕輕一,將還未燃盡的半截煙取下,放到邊,吸了一口。
“咳。”
還是沒有習慣。
“唔,這到底有什麼好的……”
吳宣竹皺眉嘟囔,擺手驅散煙霧。
宋珮寒先是一怔,而后淺淺笑了起來。
“吳小姐這是在我嗎?”他打起了直球。
吳宣竹將香煙還給他,道:“好奇罷了。”
“我看那些當的都煙。”
說到這兒,停住了。
半晌,再次開口:“謝謝你。”
宋珮寒道:“不用,是我自己想做的。”
吳宣竹側過臉,道:“我欠你一個人,想要什麼盡管說。”
宋珮寒揚起角:“我想要什麼吳小姐是知道的。”
吳宣竹挑了挑眉:“宋大哥不會是想要我吧?”
宋珮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那我這不是挾恩圖報了嗎?”
吳宣竹一副了然的樣子,慢慢地點了點腦袋,故意拖腔帶調地說道:“也是哦,宋家人都那麼注重名聲,可不會做這麼卑鄙的事兒。”
話畢,轉就準備離開。
就在那一瞬,宋珮寒拉住了。
他的力道不大,微啞的聲音卻無比清晰:“那如果我想卑鄙一次呢?”
吳宣竹仰首,定定地凝視著他。
只聽宋珮寒道:“就像我之前說的,沒有人能猜中故事的結尾。你愿不愿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陪你書寫余生?”
晚風溫,拂過心田。
吳宣竹彎了彎,道:“余生太長,我給不了你保證。”
稍作停頓,又繼續道:“但若是當下,我愿意待在你的邊。”
話音剛落,大掌捧起小巧的臉龐,的瓣覆上。
他們在星空下輾轉接吻,在黎明前相擁眠。——
就這樣,吳宣竹和宋珮寒開始往了。
但是他倆達了共識,并沒有將此事公開。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吳宣竹考慮的比較多。
一是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結果,二是心里還是有點兒怕宋家人誤會,從而給溫禧帶來麻煩。
但事與愿違——
某日清晨。
嗡嗡。
兩個手機同時震。
不用多時,雪白的被窩里出了兩只手臂。
一只纖細雪白,一只遒勁有力。
“喂……”
吳宣竹還未睡醒,說話的聲音聽起來黏黏糊糊的。
只聽溫禧在電話里說:“姐~我做藝顧問的電影圍威尼斯電影節啦!”
吳宣竹迷迷糊糊地祝賀:“太好了,恭喜你。”
溫禧又問:“下周有空嘛!和我一起去電影節呀!”
吳宣竹:“嗯,我想一下啊……”
心虛地看了眼旁邊的宋珮寒。
昨晚才答應他,下周要陪他去爬玉龍雪山。
這時,宋珮寒也接起了電話,他聲音低啞:“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句什麼。
宋珮寒:“下周?”
說著,他也看向了吳宣竹。
話筒另一端的宋玘宸道:“對啊,我老婆電影圍了,你不來捧捧場?”
“我……”宋珮寒有些猶豫。
吳宣竹著他,試探著問道:“去?”
宋珮寒頓了一下:“去嗎?”
終于,電話對面的溫禧和宋玘宸察覺到了一奇怪的氣息。
小夫妻倆幾乎是異口同聲問道:“你在和誰說話。”
吳宣竹一凝:“沒有誰!”
宋珮寒輕咳:“我一個人。”
溫禧宋玘宸:“……”
“姐,”溫禧小聲道,“你可以把話筒拿得離宋大哥遠一點……”
宋玘宸滿臉黑線:“哥,你不會……”
窗外綠蔭搖晃,悠然,又是好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嗚呼!大哥和表姐的故事暫時告一段落啦!后面看看有沒有機會限時返場啥的。嘿嘿。
下一章開始小宋和小溫的膩歪日常!啊啊啊啊啊!好想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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