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笙的兩只耳朵豎起。

原來他們的話題都聊到這上面來了。

比起關心喬敬啟曾經在福利院的生活，喬以笙認為聶季朗更像是在打探。

可惜杜晚卿沒能給聶季朗多講些什麼，杜晚卿能記得的那一些，喬以笙之前也已經問過了。

這頓飯大概九點半結束的。

喬以笙先和杜晚卿、戴非與道別。

等戴非與開車帶杜晚卿離開酒店，喬以笙詢問聶季朗:“你還在調查我爸爸什麼？”

之所以用“還”字，因為他目前手頭與喬敬啟有關的事，應該就是當年車禍的幕后黑手。

而喬敬啟在福利院的生活，正常來講應該和車禍無關。

那麼，要麼聶季朗在調查關于喬敬啟的不同的兩件事，要麼就是……這看似不同的兩件事，其實是同一件。

——后一種可能浮現喬以笙的腦海中時，嚇了一大跳，以至于后背冷汗涔涔。

因為后一種可能就代表著，喬敬啟的車禍并非單純是陸家斗無辜牽連。

聶季朗夸了一句:“你很敏銳。”

夸得喬以笙進一步渾發涼:“所以，我爸爸的車禍真的……”

聶季朗沒有瞞:“等后面調查出來，你也是要知道的，現在既然被你察覺，我也無需否認。我說過，你父親的車禍還有一點問題需要確認。”

既然都追溯到福利院去了，也就是說，大概連喬敬啟小時候在聶家的丟失都另有。

返程喬以笙坐的是陸闖的車。

有些無力地靠在陸闖的肩膀上。

陸闖在聽完分的這個新訊息后和一起陷沉默。

更的，聶季朗暫時也沒多言，因為還沒調查清楚。

一直到回到工地宿舍，臨睡前，喬以笙的緒仍舊是低落的。

陸闖無從安什麼，只是轉移的注意力，翻閱聶季朗提供給喬以笙的訂婚禮服的樣式，給了一點參考意見。

除去圈圈的小服，陸闖的審其實是在線的。至喬以笙認為他給出的參考意見，可以接。

就是有點意外:“我以為以你小心眼的程度，這種背的、低領的和大的，你會給我統統排除。”

陸闖不服氣:“喬圈圈，我怎麼就小心眼了？”

喬以笙的注意力在禮服上面，看也沒看他:“你怎麼小心眼，你自己心里沒點數？”

陸闖威脅:“那我現在還非得把這些背的、低領的、大的排除掉，否則對不起‘小心眼’的評價。嗯？”

喬以笙沒在怕的:“你排除你的，我穿我的。”

誰管他同意不同意？覺得怎麼漂亮怎麼穿。

陸闖猛地一下掀開的睡，腦袋往里鉆，撲倒在床:“嘁，你什麼也不穿的時候最好看。”

他嘚瑟:“別人看不到。只有我可以。”

“……”

由于選擇困難癥，喬以笙最后在五件里面挑不出來。

總算可以切理解當初聶婧溪參加個宴會怎麼就挑不出來穿哪件禮服——原來真的會挑花眼。

周二的時候，五件禮服連同它們各自的設計師全部聚集來了霖舟。

周二傍晚下班，喬以笙從工地回去市中心，約了歐鷗來陪選定。

聶季朗最初是要把禮服和設計師全送去陸清儒的別墅，喬以笙覺得會打擾到陸清儒，所以聶季朗幫改送到先前那家手工禮服店里。

另一個原因其實是聶婧溪還住在陸清儒的別墅里，喬以笙想要眼不見為凈。

歐鷗還有點憾:“讓我再會會那位陸闖的前未婚妻多好？我是聽你簡略復述了的話，就火冒三丈，虧你當時能忍住，沒給一記大耳刮子。”

喬以笙領著歐鷗隨阿苓往店里走:“得了吧，我都那樣不客氣，還跟我客客氣氣的，我即便手，也肯定不會怎樣，反倒顯得我像個潑婦。”

歐鷗臉一垮:“我的乖乖，你在涵我是潑婦嗎？”

“沒有，絕對沒有。”喬以笙憋住笑，加快腳步邁店里。

歐鷗追在后面要撓。

兩人的說笑和打鬧在看見聶季朗的時候瞬間收起。

喬以笙很意外聶季朗的在場:“小叔叔，你今天也過來了？”

聶季朗可沒說過他親自過來霖舟，也一直是默認，這種事，阿德過來就夠了。

聶季朗坐在沙發椅里，把他之前那只鳥也帶在邊。鳥在鳥籠子里唧唧喳喳地上蹦下跳，特別有活力。

鳥的品種喬以笙不認得，也沒興趣了解，只是覺得它看起來也和聶季朗一樣特別貴氣。

聽到喬以笙的問候，聶季朗停止他的逗鳥行為，推一下他的金細邊眼鏡，過來:“嗯。來確認陸家怎麼準備訂婚宴的。”

喬以笙心底暗忖，恐怕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于調查喬敬啟車禍的真相。

暫且沒追問，徑自拉著歐鷗試禮服。

五件禮服比照片上看起來的還要漂亮，令喬以笙大為驚喜，連先試哪一件，都有點為難了。

歐鷗嘖嘖稱奇:“這麼隆重，你究竟是訂婚，還是直接結婚？”

喬以笙瞋一眼，然后驕矜地說:“畢竟是聶大小姐，排面不是普通人能相提并論的。”

歐鷗憂心忡忡:“完蛋，我這個窮朋友，不會慢慢地被你邊緣化了吧？”

“哪敢啊？”喬以笙打趣，“我是仰仗著祖宗門楣才有的大小姐頭銜，你是自立的王。”

說著喬以笙打著手勢假裝往歐鷗的頭頂戴上王冠，旋即手臂往店里一揮:“王陛下看中哪件，盡管穿。”

這也是喬以笙今天帶歐鷗過來的另一個原因。聶大小姐能的東西，自然要帶上自己的親親閨一起。

何況當上聶大小姐以來，大部分東西喬以笙自己本不過來，實在太浪費。今天既然來了這家店，喬以笙怎麼可能只讓歐鷗在一旁看試禮服？

“行了行了，我不會客氣的，給我時間慢慢挑，你快先去試你的。”既然喬以笙選擇困難，歐鷗便幫喬以笙做主了試穿的順序。

喬以笙接了的建議，先試那條氣息濃郁的短款。

在設計師和店員的簇擁下，喬以笙進去隔壁的化妝間——設計師是要連妝容都給搭配上。

留在外邊的歐鷗一回頭，重新目聶季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