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笙因為背對歐鷗，并未察覺歐鷗的異常，徑自走到車窗前:“小叔叔。”

聶季朗的目從歐鷗折返進修車鋪的背影收回，落到喬以笙臉上:“黑眼圈這麼重？”

“……嗯，我閨昨晚住我這里，多聊了會兒。”喬以笙下意識了自己的眼睛，看來遮瑕膏不怎麼頂用。

隨即喬以笙也問候聶季朗:“小叔叔是剛好有其他事來霖舟還是……”

“沒有，從霖舟下的飛機，現在來你這邊一趟，然后我回明舟。”說著，聶季朗從車窗遞出文件袋，“你父母當年車禍的案卷材料，復印件全在里面。”

喬以笙一愣。案卷材料……他都能搞到手，還復印出來……聶家還真是……

“我這邊已經有點進展了，但還需要確認一些事。”聶季朗又說。

喬以笙在“進展”兩個字上狠狠一跳眼皮。

“你那邊如果有其他渠道，也可以利用這些材料試著調查看看。一來雙管齊下，二來倘若我對你有所瞞，你也可以發現。”

聶季朗的最后一句話既然這麼實誠，喬以笙便也實誠地說一句:“以小叔叔的本事，倘若真對我有所瞞，我應該也不會輕易發現。”

聶季朗聞言一笑，沒否認:“是這個理。”

“好了，沒其他的了，不耽誤你上班。有事的話你隨時給我打電話，或者讓阿苓聯系阿德轉達給我。”聶季朗降下車窗，示意阿德啟車子。

喬以笙拿著文件袋在手里，卻是沉甸甸地邁不開步子，也沒手拆開看。

阿苓溫聲提醒:“大小姐，快到上班時間了。”

“……好。”喬以笙帶著文件袋進去，回宿舍拿包。

看到歐鷗已經在宿舍里，喬以笙才記起來問:“怎樣？你覺得聶家的孩子是不是比陸家的孩子周正些？”

歐鷗的臉:“那還用說？陸家就一個陸闖得了眼，聶家有你一個就秒殺陸家了。”

“算了吧，還是先別把我計聶家。”喬以笙放下文件袋，又拿起文件袋，再放下文件袋。

歐鷗收盡的狀態，幫把文件袋塞到手里:“雖然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但我還是建議你帶著它去上班，讓它在你的視野范圍，否則你在上班的時候又想看它，它還不在手邊，你心里更難。大不了麻煩點你帶去再原樣帶回來。”

喬以笙笑笑，在猶豫不決間選擇接歐鷗的建議。

喬以笙出門去上班，歐鷗也跟喬以笙一起出門準備回市區。

喬以笙目送歐鷗的紅跑車駛離之后，也坐上小劉的車，結果發現小劉的車里今天多出一個……陸闖。

那邊大炮也正攔住阿苓，建議阿苓今天自己開車。

車，陸闖以“反正我坐定了你自己看著怎麼理吧”的姿態面對。

喬以笙下意識抓了手里的文件袋，抬頭對阿苓說:“阿苓，你開車吧。”

原本和大炮僵持不下似乎又要打起來的阿苓立刻點頭:“是，大小姐。”

喬以笙坐進車里，便將文件袋遞給陸闖:“里頭是我父母車禍的案卷。你如果想看，你自己先看。你也可以跟你二哥分，或許能發現什麼線索。”

陸闖夜里睡覺就打算好一早和同車，送去上班。知道聶季朗專門送來這份文件后，陸闖也確實揣了好奇的心理。

而現在知道這份文件袋里裝的是什麼，陸闖也明白了為什麼喬以笙的緒變低落了。

“聶季朗也是夠可以的。”陸闖毫不遮掩對聶季朗的不滿，“也不是非給你不可，偏要上趕著跑來給你。”

喬以笙沒理陸闖。

陸闖手到喬以笙眼前打了個響指:“看我。”

喬以笙斜睨眼，想看看他又想玩什麼花樣。

但陸闖只是和對視，其他什麼也沒做。

喬以笙蹙眉:“干什麼？”

陸闖板著臉說:“我這麼帥，不是應該能讓你舒服點？”

喬以笙:“……”

陸闖又兇又霸道:“可以說我沒有讓你舒服點，但不能否認我的帥。”

喬以笙實在是憋不住好氣又好笑，并給他翻了個白眼:“你真的越來越會耍寶了。”

“那不然我能怎樣？任由你浪費我們寶貴的相時間，給我哭喪著一張臉嗎？”陸闖住的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又熬夜又哭喪臉，進到辦公室，是想讓你那位師兄安你嗎？”

喬以笙:“……”怎麼又扯到莫立風。

可真棒，醋吃得越來越飛，這樣也行？

“不想我這樣胡思想，你就給我每天高高興興地進辦公室。”陸闖用的是命令的口吻，兩只手到的邊，扯開的兩側角。

喬以笙一下子生氣了，打開他的手:“你把我弄得丑死了！”

陸闖斜勾:“丑什麼丑？就這樣隨便弄一下就丑，那你對你的臉認識得還不徹底。”

明明還夠不到話的程度，喬以笙的心臟還是猛地跳快一拍，然后問陸闖:“你是在夸我漂亮嗎？”

喬以笙的印象里，陸闖之前可沒夸過漂亮，他天開口閉口掛在邊的只有他自己帥氣、正點。

陸闖輕嗤:“之前是誰自詡天仙？”

經他提醒，喬以笙記起:“噢，對，你也不是沒夸過我漂亮，很早就夸我是天仙了。”

陸闖低笑。

喬以笙也起他的下:“你那時候滿沒好話，夸我也是用嘲諷的語氣，后來被我揭穿也死不承認。所以陸闖，先讓我高高興興地進辦公室，那你現在就認認真真地給我吹彩虹屁。怎麼夸得我高興，你自己看著辦。”

陸闖的笑容凝結在角，僵住了。

喬以笙微微瞇眼:“不樂意呀？不樂意就別怪我等下哭喪著臉進辦公室。”

“喬以笙！”陸闖咬牙切齒。

喬以笙看向車窗外，沒理睬他。

陸闖瞥一眼前面開車中的小劉又一次發紅的耳，湊近喬以笙，隨著他的嚅，若即若離地吻上喬以笙的耳朵:“嗯……喬以笙，你是絕世大，天仙都比不上你的貌，西施貂蟬在你面前都黯然失。你如果不漂亮，我也不會記掛你這麼多年，如今又因為你神魂顛倒，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