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笙:“……”

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我只是想和你結婚。”陸闖又說了一句，目和他的口吻一樣極力量。

喬以笙補充他藏的字眼，完整的話應該是:“我只是想和你結婚，所以我想復健功，我想站起來，即便我二哥不同意。”

沉寂在他們之間飄許久。

陸闖進廚房，行至側，替關掉水龍頭，喬以笙才記起還在洗碗，手里戴著手套，抓著盤子。

盤子上沾染的泡沫都快因為暴在空氣中太久而不如方才盈。水槽里的水也滿得快溢出來了。

喬以笙轉回洗碗槽:“陸闖，你是在跟我求婚嗎？”

“不是。”陸闖沒戴手套，兩只手直接進水里，幫一起洗，“我現在手頭什麼都沒準備，怎麼可能就這樣跟你求婚？”

喬以笙剛剛是有點愣，但心沒什麼太大波。

從他剛才說出那句話到他現在的否認，都沒什麼太大波。大概因為覺得，陸闖想和結婚，一點也不新奇。

倏地，恰恰聽見陸闖聲音很低地又說:“喬以笙……你是不是嚇到了？”

“沒有。”因為水槽的位置被他占住了三分二，喬以笙往旁邊挪一點。

陸闖的聲音變得更低了:“連嚇到都沒有……”

喬以笙:“……”

倒是想問他，希有什麼反應。

“你小心點，別手摔碎了。”喬以笙轉移話題。

在的記憶里，陸闖洗餐就是破壞餐，雖然那時候陸闖是因為公寓里的餐被周固過而他故意摔的，但即便他不是故意，他也不像是能干好這種家務活的人。

陸闖嘀咕:“我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手。”

無疑就是在承認早前他確實是故意摔的。喬以笙輕呵:“看來我還有無數的舊賬可以翻。”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陸闖:“……”

陸闖就是來給打下手的，把洗好的餐再過一遍清水。

最后喬以笙和陸闖一起干餐上的水漬。

之后差不多，大炮帶人來種花苗了。

大炮帶來的人是專業的園丁，人家用上工，不消片刻便將七零八落的院子收拾得有模有樣，于是顯得陸闖之前徒手除草的原始方式特別笨拙。

喬以笙自然不可能看著自己不手。

以前院子里就一小塊地方，媽媽就是留給的。也沒特地去種什麼，就是曾經把吐掉的西瓜籽、甜瓜籽埋里面，但從來沒長出過什麼。

憑借從前的記憶把從前那一小塊地方單獨劃出來。

“你要種什麼？”陸闖問。

喬以笙還沒想好。

園丁帶來的除了陸闖訂購的花苗，還有一些種子包。

喬以笙去翻了翻，又陷了選擇困難癥。

既然選擇困難，陸闖給提議:“每個品種的種子種一顆？”

年人確實就應該選擇都要。喬以笙隨手踮起一包不認識的花名:“我以為你要說，種油菜花。”

陸闖:“……”

“一起。”喬以笙將種子抱塞進他手里。

陸闖的眼波又一:“……好。”

最后在喬以笙的獨留地里，每個品種的種子都種了兩顆，種一顆，陸闖種一顆。

大炮提醒一句:“闖哥，嫂子，種子有發芽率的，你們只種一顆，很有可能到發不了芽的。多撒點多好。”

陸闖冷冰冰瞥他:“我們的種子，發芽率就是百分百。”

大炮最多就是腦子遲鈍，并非傻，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不吉利，惹陸闖不高興了。

他立刻給自己的上拉鏈，不再吭氣。

園丁們離開之后，喬以笙站在廊下，環視一圈看起來干凈整潔但依舊不怎麼繁茂的院子，輕輕嘆氣:“……這樣還得找人每天打理。”

陸闖說:“大炮會安排的。”

喬以笙沒有懷疑過他會忽略這一點，就是單純地慨。

“你的臉曬紅了。”陸闖將往里拉了一下，避免斜進來的繼續打到的臉上。

喬以笙低頭，盯著自己白皙的手臂皮上的被他的手沾染都的泥:“……”

陸闖也:“……”

然后陸闖用他的手臂，往的手臂蹭了蹭，將泥蹭到他的皮上。

喬以笙更加:“……”

不翻了個白眼，轉進去衛生間洗手。

遲遲沒有陸闖跟進來的靜。

喬以笙尋思著他可能用廚房的水龍頭。

但折返客廳時，則看見陸闖駐足在曾經的琴房門口。

“圈圈，”陸闖轉頭注視，“你多久沒拉小提琴了？”

很明顯，他這一句是明知故問。

并且他的言外之意昭然，無非是在試探，愿不愿再一琴。

喬以笙沒回答他，越過他的邊，徑自進琴房。

打開的琴盒。

雖然弓和琴弦沒斷，但這麼多年沒有使用，不用試也猜得到，音質到影響。

——喬以笙親自試了兩個音，果不其然，又尖又細，刺耳得很。

“廢了。”喬以笙將琴裝回琴盒里。這把琴注定已經無法使用了，只能這樣留著當擺設，當紀念品。

想拉琴，只能買一把新的。

喬以笙走出琴房，頓足門口，對陸闖重新說一次:“拉不了了。”

陸闖抿著，點頭，輕輕“嗯”一聲，繼而問:“不能修？”

喬以笙搖搖頭:“不用修了。”

陸闖的表微惻。

喬以笙接著道:“改天可以空，陪我到店里挑一把。”

其實也想撿起來的，撿起來這個昔日的興趣好。

陸闖微惻的表瞬間消失，舒緩了幾分，點頭:“好。”

晚風枕著夕，送別這個周末最后的白日。

喬以笙讓阿苓自行回工地宿舍，則乘坐大炮的車。

喬以笙昏昏睡，被陸闖薅了腦袋倚到他的肩膀上。

他也沒說話，就是默默地描摹手心的紋路。

包里的手機震時，先發現的是陸闖，他提醒有電話。

喬以笙閉著眼睛了一會兒才出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的是杭菀。

坐起來，和陸闖換了一個眼神。

陸闖輕皺一下眉，示意喬以笙接。

喬以笙打開免提:“杭醫生。”

傳出的并非杭菀的聲音:“喬小姐，你好，我是陸闖的二哥，陸昉。”

喬以笙不又和陸闖的雙眸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