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今天出題了?”
杭菀對喬以笙的稱呼也一如先前。
喬以笙聽得很習慣也很順耳:“嗯,不給他們出題,他們也沒事做,煩人的。”
大概是過于誠實,杭菀的兩只梨渦旋了出來。
余子譽竟然找了人過來問,喬以笙什麼時候能過去育場。
簡直就是盯著喬以笙,不打算讓喬以笙蒙混過關。xinkanδんu.com
這種時候喬以笙反倒希陸清儒纏著,能以此為借口不出現。
可偏偏陸清儒坐在椅里睡過去了,牽著的手也松開了。
算了算了,就去瞄一眼大家又耍什麼猴戲了。喬以笙說:“我安頓好陸爺爺就過去。”
聶婧溪和楊芊兒送宋紅上樓。
喬以笙和保姆送陸清儒回一樓的臥室。
這是喬以笙第一次進陸清儒的房間,位置就在陸清儒的書房旁邊,風格和書房也是一樣的,滿眼的古董家。
布局也相當復古,乍然進,仿佛進到另一個時空,一個陸清儒年輕時那個年代的時空。
靠墻的那個博古架上陳列的品最吸引人的眼球,人家展示的都是玉、古玩、真品之類的,陸清儒擺設的全是奇奇怪怪的玩意兒。譬如一顆鵝卵石,一把扇子,一個端午節兜蛋用的蛋網。
走近能發現,鵝卵石上面彩繪了臉譜,扇子上寫有陸清儒的名字,書法字特別雋秀。
聯想到不久前宋紅講述的一些事,喬以笙猜測,恐怕是佩佩以前送給陸清儒的一些東西,被陸清儒珍藏到現在。
保姆的力氣很大,或者說是現在的陸清儒太瘦了所以很輕,保姆單憑一個人就將陸清儒從椅里弄到床上。
喬以笙小聲問保姆:“您照顧陸爺爺幾年了?”
保姆說:“那時間久得咧,我都忘記究竟多年了。從這棟別墅建起來,董事長一個人搬到這里來住,我就進來了。”
喬以笙咋舌,那怎麼得也有快二十年了吧?
保姆的年紀看起來也就四五十歲。
很樸實無華又和善能干的嬸嬸模樣,像是鄉下地方找來的普通村婦,一直以來講話也帶一點點口音。
手腳麻利地給陸清儒掉外和鞋子,擰巾給陸清儒手臉,再給陸清儒掖上被子,然后收拾了陸清儒的便盆和尿壺,進衛生間清洗。
喬以笙收回對的打量,沒繼續逗留,退了出去。
折返客廳,喬以笙正巧問了杭菀一:“陸爺爺的保姆原來很早就負責照顧陸爺爺了。”
杭菀點頭:“嗯,比我認識陸昉的時間還早。”
喬以笙說:“我以為是陸家的叔叔伯伯孝敬陸爺爺,專門給陸爺爺安排的。”
杭菀告知:“董事長剛開始生病時,大家是覺得一個人手不夠,萬一這個保姆生病也沒其他人能接替,所以要給董事長多安排兩個人,董事長不愿意,大家也不敢忤逆董事長的意思。”
“那陸爺爺病加重之后呢?”想往陸清儒邊安排人,不用再經過陸清儒本人的同意,豈不特別方便才對?
杭菀若有深意地指了指心臟的位置:“人心。”
喬以笙:“?”
杭菀解釋:“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心思,多安排人的話,該由誰安排、安排怎樣的人,意見是不統一的。最后干脆不安排了,維持原來的狀況。”
喬以笙明白了,就是每個人都想往陸清儒邊安自己的眼線,同時也不希有別人的眼線,既然分配不均爭執不下,那就干脆誰也別想安明晃晃的眼線,私下里各憑本事。
讓人心只覺無比嘲諷。
“所以這個保姆,至表面上看起來,沒有被其他人收買,只是陸清儒的人?”喬以笙記得陸闖之前說過,陸家其他人和他一樣,想知道別墅里的況,就是很簡單地向這個保姆套話。
“我不了解。”杭菀微微笑,“我沒關注這些事。”
喬以笙便不再問,和杭菀一起沿著路標朝小區育場走,隨口關心了兩句陸昉的。
“老樣子。”杭菀很看得開,“都這麼多年了,我和陸昉都不指他能重新站起來。只要能維持現狀,不引發其他病癥,我們就滿足了。”
繼而杭菀主談及陸闖:“小闖的‘復健’效果很不錯,過陣子他可以不用再坐椅了。”
“他打算站起來?”喬以笙蹙眉。以為對外他積極復健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
杭菀猶疑:“我不清楚他和陸昉是怎麼商量的。”
喬以笙抿不語,頃刻,問:“杭醫生你覺得陸闖站起來,是好事嗎?”
“我的想法不重要。”杭菀說,“如果小闖拿定了主意要這麼做,必然是他和他二哥全面考量后的結果。再擔心,也就是你和小闖多聊聊,我和陸昉也多聊聊,他們會開導我們,解除我們的憂慮。”
喬以笙聽出言外之意了。其實就是杭菀和一樣,不太認同陸闖的做法。
只不過相比于在乎陸闖的安危,杭菀也在乎陸昉的安危。畢竟陸闖和陸昉目前是利益共同,倘若陸闖走錯棋,對復仇計劃造影響,對陸昉也沒好。
“你沒勸過陸闖?”喬以笙問,“陸闖很敬重杭醫生你,你的意見,他多會納參考的吧?”
杭菀笑笑:“喬小姐,小闖最近因為你發生了一些變化,這些變化,對你們的來講應該是好事吧?因為我看他這段時間每天的心都很好。你們能越來越好,我替你們到開心。”
“比起我和陸昉,你對小闖是更重要的人。他以你為出發點做出的決定,我和陸昉更多時候只能支持他。就像當初你被綁架,小闖要親自去救你,雖然從大局來講不是最明智的做法,但我和陸昉都不可能讓他冒著失去你的危險而阻止他。”
聽起來牛頭不對馬,沒在回答喬以笙的問題,但句句都在表達同一個意思:勸了也是白勸,反而會落個和陸闖有隔閡的下場,也就不做無用功了。
這令喬以笙不知該怎麼接茬了。
杭菀填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昨晚我還聽陸昉嘆,時間過得很快。他第一次知道你的時候,你和陸闖還是高中生,現在你們都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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