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闖嗤笑:“多謝夸獎，看來大家全部都承認我就是比你們更討人歡心。”

全部人:“……”

余子譽笑瞇瞇:“聶大小姐，我們先來討論今天的績吧。”

喬以笙手掌拄著下，生出新的主意:“只一項跑步績太無聊太單一了，多考核幾個項目吧。你們相互監督，再做做仰臥起坐、俯臥撐？這樣如果有人跑步績不理想，還有其他擅長的項目能加分。”

余子譽似乎想反對。

但好些人率先認同:“我覺得可以！既然考察就應該全面考察！”

喬以笙點頭:“那就去吧。我記得這個小區有配備室育場？你們都去育場里吧，活得開，不容易傷，有誰穿的服不方便做運，就打電話讓你們家里人幫忙送來。”

幾人紛紛贊許:“聶大小姐真細心，考慮得非常周到。”

余子譽邀請:“聶大小姐應該也來育場吧？考察我們的是聶大小姐，聶大小姐不出現旁觀我們，我們沒有力。”

上回的相親大會已經夠無聊，今天才不愿意再去浪費時間。喬以笙上先應承下來:“你們先開始，我睡完午覺去。”

邊說著邊表現出很困的樣子:“不好意思，理解一下，我平時工作日要上班，好不容易周末，總得休息休息。”

“理解理解，聶大小姐你午睡。我們今天其實不應該一大早來打擾聶大小姐，但也只有周末能見上你一面，沒辦法。”以陸邊為首的幾人皆同意，全部爭分奪秒地開始準備起來。

余子譽見狀深知多說無益，又不能落后其他人太多，便也不反對了。

但余子譽走過去推陸闖的椅:“陸闖表弟，你早上因為燙傷失去了一次機會，下午我會能幫你的盡量幫你。走吧，我帶你一起去育場。”

喬以笙心底暗暗發笑。這樣一來陸闖不能趁著其他人不在，又來找了。

仿佛接收到了陸闖暗沉下來的臉上朝傳遞過來的怨念。

-

睡午覺雖然是假，但喬以笙的確有事要忙——來陸清儒的別墅這邊，唯一的好是，喬以笙能再看看旁邊的老房子。

這棟老房子的改建方案目前進展到一半，思路卡住，喬以笙向莫立風請教過之后，還殘留些堵塞。

昨晚過來之前，喬以笙專門帶上了的畫圖工，就是希今天能得到些靈。

這會兒要沒去視角有局限的臺，而是打算再到房子周邊繞著走一圈。

要出門的時候，喬以笙被陸清儒喊住:“佩佩，佩佩你去哪里？佩佩，佩佩不要走。”

陸清儒很著急地朝的方向長手臂并呼喊，眼睛里甚至急出淚。

喬以笙不得不先安他:“我去買小蛋糕，很快就回來。”

陸清儒抓著的手:“一起買。”

隨即他陷喃喃自語中:“和佩佩一起買小蛋糕……買佩佩最吃的小蛋糕……和佩佩一起買小蛋糕……”

喬以笙很無奈，詢問保姆:“要不推陸爺爺出去散會兒步？”

保姆點頭:“可以的。”

“那走吧，我們一起去買小蛋糕。”喬以笙由陸清儒牽著手，陸清儒由保姆推著椅，三人偕同穿過林蔭道。

因為是危房，老房子四周圍了一圈的安全線。

喬以笙和幾個月前第一次來實地勘察時一樣，繞著安全線外圍慢慢走。

陸清儒看著老房子:“佩佩回家……佩佩回家……”

喬以笙可是還記得早前陸清儒和聊過老房子后面原本有個湖，嘗試問:“湖邊在哪兒你還記得嗎？”

“湖邊……湖邊……佩佩又想去湖邊了……佩佩在考我……我怎麼會不記得湖在哪兒……”陸清儒抬高一只手臂，指了指。

喬以笙示意保姆循著陸清儒所指的方向繞行。

雖然這棟老房子如今的主人是，但喬以笙并不將它當作自己的房子。

還是更想替素未謀面的聶圓一個念想。

猶記得宋紅回答過，即便佩佩后來對聶老爺子也有了，重逢陸清儒時，佩佩也仍舊保留有年時對陸清儒的意……

快撞上樹的時候，陸清儒的手臂放下來，笑瞇瞇說:“佩佩，你考不住我。”

所以湖邊就在這里嗎？喬以笙確認方位。隔著綠化帶，就是隔壁陸清儒的別墅。

而喬以笙記得，陸清儒別墅的位置，還原的就是陸清儒小時候的家。

陸清儒始終帶著笑意地盯著虛空，倏地念出幾句詩:“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步香階，手提金縷鞋……”

喬以笙一時沒捕捉住:“你念什麼？我沒聽清楚，能不能再念一念？”

陸清儒重復。

喬以笙立刻按下錄音鍵。等他重復結束，截取錄音容在手機網頁上進行搜索。

搜索結果告訴，陸清儒所念的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詞作品《菩薩蠻》。

陸清儒念的是上闕。詞還有它的下闕:“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總而言之，它一首很出名的描寫男歡的艷詞，一個繁花盛開、月淡淡的夜晚，與人幽會的形。

所以……陸清儒是想起他曾經和佩佩在這個現在已經消失了的湖邊見面？

喬以笙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反正看陸清儒此時此刻的神、姿態與目，分明沉浸在他的回憶之中。

而大概是因為他在他的回憶中正看見佩佩拎著鞋子從月下朝他走來，陸清儒認清了不是佩佩，所以松開了的手。

喬以笙的手都快被他抓麻了，這會兒正好收回來一。

因為出了點汗，覺得此時此刻非常需要莫立風隨攜帶的免洗洗手……

抬起手機攝像頭，喬以笙拍了幾張這個位置的照片，包括從這個位置分別向老房子和隔壁別墅的視野，以及陸清儒現在沉浸在回憶中的與背景融為一的模樣。

拍完照片，手機頁面跳回剛剛搜索網頁顯示的容。喬以笙進一步了解到，這首詞里幽會的兩個人其實就是李煜和小周后。

小周后是誰？大周后昭惠的妹妹。大小周后就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娥皇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