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說嗎？喬以笙想瞄一眼陸闖。

錄音是外放的，聽見了，陸闖也聽見了。

陸闖的第一反應手要關掉錄音。

喬以笙趕忙制止:“不是說陪我一起？”

錄音還在繼續——

mia:“是位年輕的孩子？”

陸闖:“……嗯。”

mia:“想，就去見。”

陸闖:“……見不到。”

mia:“現在在哪里？”

陸闖:“……另一個男人邊。”

喬以笙:“……”所以，真的是在說。

轉頭，對視上陸闖的雙眸。

陸闖別開了臉。

喬以笙順著這個時間又往后挑著聽。

他和mia的談中不斷地提及，mia好像抓住和他通的切點，每次開場第一句都是問陸闖:“這幾天你又想了嗎？”

陸闖的回答，有時候是很冷漠的“沒有”，有時候是沒什麼緒的“昨晚在夢里見到了”。

喬以笙翻閱錄音對應的就診記錄，看到mia在治療方案的部分，除去開一些藥，著重標注了一件事:【多和患者聊聊“”】

喬以笙很難不驚訝。

之前雖然猜到，肯定會提到過，畢竟當初mia雖然不知道“圈圈”是的小名，但mia是清楚有這麼人存在的。

但喬以笙未料到自己在陸闖的診療記錄中占據如此大的篇幅，也好像……特別地重要。

而接著喬以笙又聽到一段對話——

陸闖:“今天很開心。”

mia:“你怎麼知道？”

陸闖:“我看到發的朋友圈了。”

mia:“發的是什麼容？”

陸闖:“花花草草藍天白云，生活的瑣碎。”

mia:“怎麼看出是開心的？”

陸闖:“覺。”

mia:“那你看完朋友圈的覺是什麼？”

陸闖:“也開心的。”

……

這樣以病患狀態和mia說話的陸闖，喬以笙是陌生的。

陌生得令懷疑究竟是不是陸闖。

喬以笙以為已經把他得差不多了，不會再那麼難了，可真正面對這些病歷資料時，發現，還是低估了陸闖曾經的灰暗、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能力。

錄音被陸闖關掉了，他的在的耳邊:“睡覺吧。你是真的不想起床上班了？”

怎麼反倒了他來轉移的注意力、來安？喬以笙控制不住鼻酸:“……你怎麼看到我朋友圈的？”

他們之前明明沒有互加微信，微信是年初為了約他，才主申請他的好友驗證，不是嗎？

問完，喬以笙就自行猜測:“你是不是有另外的微信小號，早就加了我？”

陸闖沉默，顯然是默認。

喬以笙不要他默認，要聽他親口說:“是不是？”

陸闖到底是擰了眉:“……這麼不男人的事，你就不能別再挖了？”

“嗯，不能不挖。”喬以笙追問，“哪個？哪個是你早就加了我的微信小號？”

陸闖說:“不重要了。”

“重要。”喬以笙從口袋里出的手機，翻開微信的通訊錄，遞給他，“說，里面哪一個是你？”

陸闖很不愿地下拉，停留在一個頭像都是微信默認初始圖案的賬號上面。

喬以笙發現自己給這個賬號備注的是“xx屆建筑系校友馬先生”。

甚至都沒印象自己什麼時候加過這麼一個人。很明顯陸闖是因為冒充建筑系的校友才通過了的好友驗證。

而因為喬以笙換過手機，沒有顯示記錄，所以也不記得自己和這位“馬先生”是否曾經有過對話。

“你的手機給我。”喬以笙跟給圈圈下達指令一般命令陸闖。

并且沒等陸闖反應就去陸闖的子口袋——記得剛剛陸闖出現時手里時抓著手機的，于是功掏出了他的手機。

“碼。”喬以笙的指尖停留在鎖屏的鍵盤上。

陸闖說:“……和之前公寓碼一樣。”

他之前公寓的碼喬以笙自然是還記得的，但還從來沒問過:“‘0229’有什麼特殊意義還是你隨便設的？”

以前不是沒好奇，但以前以他們的倆的關系，不好過問那麼多。

“不許撒謊。”喬以笙兇強調。

陸闖瞥一眼:“……陸闖發現喬圈圈的日子。”

喬以笙:“……”

也就是他轉到隔壁高中之前，無意間發現陸昉找的建筑師是爸爸的日子？

他究竟還有多的小作是不知道的？怎麼連個公寓碼、手機碼都和有關系？喬以笙的鼻子徹底被醋給泡了，盯著他手機屏幕的視線都模糊了。

他的微信點開了，在切換賬號那里，也看到了他有另一個賬號記錄，碼都不用輸，直接可以切換過去。

切換過去后，展現在眼前的是，他的小號只加了一個人。

而他的這個小號和也是有聊天記錄的。

只不過聊天記錄全部都是——

最近的一條是年初的元旦，那種年長的人在微信群里才會發的很土氣的類似“網絡姻緣一線牽”的圖片，圖片的容是“元旦快樂”。

還回復了，回復的是和給工作上的客戶一樣的群發容。

往前是去年圣誕節，他發的是同款類型的圖片，圖片容替換“圣誕快樂”罷了。

也回復了，回復的依舊是給客戶們一樣的容。

接著往前是重節、中秋、國慶。

以此類推。

但凡逢年過節，他都有發。

喬以笙一條條地往前翻，翻到頭，時間是兩年前。

他們之間的第一條微信消息記錄，是系統提示:【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在顯示上，看起來像是發給他的。

“你哭什麼？”陸闖的語氣很煩躁也很不耐煩似的，抬起的臉，拇指按上的眼角。

喬以笙才發現的眼淚全滴到他的手機屏幕上。

“有什麼好哭的？”陸闖了的眼淚，又了的眼淚。

喬以笙無聲地注視他，待視線恢復清晰，輕輕問:“你會不會覺得很不公平？”

陸闖:“什麼很不公平？”

喬以笙:“你喜歡我這麼多年，可我一點也不知道，現在才喜歡上你。你會不會覺得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