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目的是莫立風。

“師兄？你不是說你今天不來嗎？”喬以笙驚詫，盯著莫立風剛從肩膀收回的兩手指，預莫立風下一個作應該是要出口袋里長備的免洗洗手洗干凈。

但莫立風只是很隨意地垂落側，輕描淡寫地說:“有事，改變主意了。”

“那你怎麼進來的？邀請函不是在我這兒？”

“還有。”

“噢。”喬以笙心底暗嘆，他們留白是好不容易爭取到兩個名額，莫立風倒好，隨隨便便想有邀請函就有邀請函、想送人就送人。

“去找你同事？”莫立風詢問。

“對。”喬以笙點頭，“那師兄你現在是要……去辦事？”

“嗯。”莫立風利落地轉就走了，和他過來拍肩膀時一樣神出鬼沒。

喬以笙便也自己繼續忙自己的。

找到李芊芊的時候，李芊芊獨自在展覽區。

展覽區展示有不近兩年國建筑屆新秀的作品。

見李芊芊都沒怎麼相機，喬以笙提醒拍照。

李芊芊說:“你不覺得最近兩年新冒出的這些人，設計的東西里都有些悉的影子？”

“覺得。”喬以笙點出，“你想說有‘mo’的影子吧？”

如果說之前還不怎麼敏，之于現在剛學習過“mo”的喬以笙而言，看得更明顯了。

“mo”橫空出世后，就陸陸續續出現“mo”的模仿者。“mo”銷聲匿跡之后，模仿者肆無忌憚，與日俱增。

跟風為一種常態，“mo”了不新建筑師的跳板，說“mo”養活了一部分建筑師都不為過。

李芊芊撇撇:“說有‘mo’的影子都是客氣了，也拉低了‘mo’的格。”

喬以笙深以為然，有些建筑師，說他們是模仿“mo”確實用詞過于客氣，完全是在拼湊“mo”作品中的各種元素。

但因為越來越多的人肢解“mo”作品中的元素，就好像一切變得理所當然了，似乎沒人記得，借鑒元素是有個度的。

“多拍兩張吧。”得完建筑所里的任務。喬以笙拉著李芊芊去幾個新鮮的作品前。

記錄完展覽區域，喬以笙和李芊芊進論壇區，找到分配給霖舟市各大建筑所代表的區域——由于這次流會的舉辦地點在霖舟，霖舟市作為東道主某些特權，為各大建筑所爭取來了不名額。

八點鐘，流會正式拉開帷幕，五位世界級建筑大師番發表主題講座。

因為大師們是國外的，講的都是英文，喬以笙的水平雖然大致聽得懂，但在日常生活中終究缺耳濡目染的流環境，所以稍稍吃力，不敢有一懈怠，擔心一不留神就錯過重要信息，回頭又得去錄音里翻找。

李芊芊和不同，完全依賴錄音，注意力沒搜索會場里今天出現了哪些大咖，以及企圖找出傳聞中的“mo”。

但到上午場結束為止，李芊芊也一無所獲，怪沮喪的:“小道消息果然是假的，‘mo’低調了這麼多年，確實不太可能突然出現在這個場合。”

喬以笙不敢多說什麼，告訴李芊芊哪道菜味道不錯，以短暫地轉移李芊芊的注意力。

們的午餐是主辦方提供的自助餐，也是今天整場流會中最適合social的時間段，能不能“追到星”全憑個人的social能力。

喬以笙一直覺得自己social能力特別差，結果今天李芊芊比還頭烏，大半的時間貓在座位里吃東西。

同樣是海王，李芊芊和歐鷗的最大區別就在這里了，倘若今天是擁有社牛癥的歐鷗在場，恐怕又要carry全場，喬以笙跟在歐鷗邊還能混一混。

喬以笙是不想錯過這種場合的，也不想浪費難得的機會，即便不為自己臉，至也得幫留白建筑所找一找存在，不能被其他建筑所比下去。

由于和b組的那位同事不太，喬以笙最后決定鼓起勇氣自力更生，確認包里準備了足夠多的名片后，英勇出擊。

李芊芊這才跟在喬以笙邊一起去:“喬工，我給你壯膽，給你加油打氣。”

喬以笙哭笑不得。

然而喬以笙出師不利，離開座位的時候就不小心撞到后一位男士的手，男士手里端的果悉數灑在襯衫上面。

“抱歉，實在抱歉。”喬以笙懊惱不迭。

那位男士的同伴紛紛圍上前來，“老師”“老師”地關心。

李芊芊低聲在喬以笙耳邊道:“……這是譚贏啊。”

喬以笙也已經認出來了。

譚贏是國小有名氣的建筑師，今年雖然還不到四十，但名早，以前在差不多喬以笙這個年紀時就能獨當一面了。

譚贏也是數走普通大眾視野的建筑師，公司為他經營專門的社賬號，在網絡上漸漸地擁有不小的群，算是網紅建筑師。

不過譚贏曾經好幾年沒有過好的作品，一度被評價為江郎才盡，很多人指出原因在于譚贏熱衷于上各種節目曝，熱衷于名利得外，沒了設計師的初心。

最近兩年譚贏翻紅。翻紅的原因……在喬以笙看來，就是借了“mo”的東風。

可笑就可笑在，之前譚贏還在一些公眾場合批評過“mo”的作品，對“mo”滿是不屑，認為“mo”就是靠一些怪異元素博眼球，作品沒涵。

也不是沒有人指出譚贏這兩年的作品大量借鑒“mo”，但架不住譚贏有。

不用譚贏本人出面澄清，就有他的為他沖鋒陷陣替他辯駁——

【譚老師名的時候，那個mo還不知道在哪里？而且即便是現在譚老師的名氣也不比mo小，譚老師有必要去借鑒mo？譚老師！我相信你！永遠支持你！】

【我是因為譚老師的科普才認識建筑行業、走進建筑行業、了解建筑行業的，mo是個什麼東西？就因為mo是國外的，所以比我們國的高貴？某些國人崇洋外的跪姿勢不要太難看】

【你說借鑒就借鑒？這些元素不是很普通？是mo獨創的嗎？mo是宇宙起源嗎？mo用過的元素其他人就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