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暴他自己，陸闖出一條朝大炮的方向踹:“不會說話你就不要說！”

“……”竟然能聽到陸闖指責別人不會說話，喬以笙覺得明天可能太得打西邊出來。

差點距離，自然是沒踹到，陸闖原本也沒打算踹到，但陸闖的火氣功傳遞了出來。

大炮一時也沒想明白自己究竟哪兒說錯了，識相地灰溜溜夾著尾離開。

喬以笙進門。

陸闖的臉仍舊又冷又沉:“喬以笙，大炮擅作主張的，我本不需要喝那種東西。”

喬以笙:“……”

一生要強的男人……還以為他要說，不是他讓大炮燉給他的。

陸闖誤會了的不吭聲，有點氣急敗壞:“喬以笙，昨晚我們接吻的時候你沒覺到嗎？沒有覺到的話，來，再來接個吻，我讓你覺覺。”

趁機索吻？喬以笙就差翻他一個白眼:“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我要工作了。”

“你工作你的，我又不影響你。”

“陸闖我說過——”

“知道了，知道你說過，允許我追求你不代表我可以隨時隨刻打擾你。”陸闖接出后面的話，沒再逗留，很利索地帶上他的微型電腦離開。

爽快得喬以笙很是意外。

但他走就走，喬以笙并未挽留，坐到書桌前打開電腦，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畫圖上。

臨睡前，喬以笙從衛生間洗漱出來，準備去鎖門，猝不及防看到陸闖又出現在房間里。

“你不是回療養院了？”

“我有說我今晚回療養院？”陸闖在床前的地毯上鋪著被子和枕頭。

所以他剛剛只是因為的話而短暫地回避到外面去等工作結束？喬以笙微抿一下:“陸闖，你沒必要這樣。”

“有沒有必要我說了算。”陸闖抬眸，“喬以笙，我承認，我就是追過人的經驗。怎麼追你能讓你爽，我還在索，你既然給我追求你的機會，就等于給我索的機會。”

“你總不能讓我先去其他人那里試驗，學會了之后，再用到你上吧？所以，你就算不愿意也沒辦法，你可能會面臨我用錯追求方法的風險。”

“……”喬以笙捺下涌的心緒，無地指出，“你現在就是錯誤的方法。為一個追求者，即便打地鋪，也不適合睡在我的房間里。”

“喂，喬以笙，”陸闖拽里拽氣又理直氣壯的，“你昨晚自己承認，你給我開了小門。被你開了小門的你的追求者，本來就和一般的追求者不一樣。你都開了小門，我還不走小門，我是不是傻？”

喬以笙輕呵:“你這不是讓我給你開小門了，是開大門了。”

“那你能保證你今晚不再做噩夢了？保證不了我今晚就是睡這里了。”丟完話，陸闖跟耍無賴似的，徑自躺進被子里，悠哉悠哉地翹起二郎，雙手抓著手機像在玩游戲。

喬以笙看了他一會兒，最終也懶得再浪費力再去驅趕，躺到床上熄滅燈。

陸闖手機屏幕的亮也在熄燈后一秒關掉，房間里僅余窗簾沒拉嚴實的窗戶外傾瀉室的如水月。

這片地方，好像連月都比市區里明亮、干凈、徹。

盯著月，喬以笙毫無困意。

須臾，陸闖問:“喬以笙，你是不是還沒睡著？”

喬以笙不吭聲。

陸闖卻篤定還沒睡著:“要不要我給你唱催眠曲？”

喬以笙:“……”

這是什麼神奇的作？

“不是不會追求人？這從哪兒學來的？”喬以笙問。

“我還用學？”陸闖強調，“喬以笙，我剛剛一直說我自己‘索’，你沒聽清楚？不就追求你？我不僅很快可以學會追求你，也會提前學會我們下一階段要進的談。”

月的映照中，喬以笙的角無聲地翹起，但角的弧度并未現在冷靜的嗓音里:“試試看。”

不難猜到應該是他特地準備的才藝，就當無聊，睡前允許他給表演個。

陸闖說開始就開始了，連個準備的時間都沒給喬以笙。

他輕輕地哼唱，是喬以笙從未聽過的曲子，他哼唱的語言也不是普通話，只能從調子推斷是一首謠。

這也是喬以笙第一次聽陸闖唱歌。

陸闖唱歌的音和平時說話的音略有不同，如果他的嗓音可概括過“清沉”，那麼他說話音偏沉，唱歌是音偏清。

清朗的清。

并且約莫曲調本溫舒緩的緣故，陸闖的聲音亦異常地。

得不像他。

也夾雜著一，似乎不屬于他的充滿安質的力量。

一曲終了，喬以笙問:“哪個地方的方言？”

“……柳阿姨的老家。”陸闖的聲音尚未從謠的中拔出來，“小時候柳阿姨經常哼給小馬聽。”

喬以笙明白了。是柳阿姨帶給他的，那安質的力量，亦傳承至柳阿姨。所以才顯得不像陸闖。

“……喬以笙。”陸闖倏地又喊了，“很抱歉，我不懂得怎麼去喜歡一個人，做了傷害你的事。謝謝你愿意給我機會讓我學。希你別嫌棄我學得慢。”

喬以笙下意識抓口的被子。

陸闖頓了頓，聲音變輕，也諳上一淡淡的自嘲:“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也認同，我們之前的關系是畸形的，我們之間應該有個正常的開始。”

“可我這個人太糟糕了，好像無論如何你都不可能和我有個正常的開始。我也沒有自信，我們之間的緣分會深到，即便沒有那天晚上你發給我的那條消息，我們能有后續。”

明明陸闖還躺在地鋪上，卻錯覺陸闖的聲音近在的耳畔:“喬以笙，你覺得，如果大學的時候，我追求了你，你會愿意給我機會嗎？”

閉上眼睛，喬以笙側過頭，將臉往枕頭里埋，抑制眼尾彌漫開的。

久久的，誰也不再說話了。

飄散在他們之間的，只有外面每天晚上都不停歇的蟲鳴蛐。

最后這份安靜又是被陸闖打破的。

他問:“喬以笙，你睡著沒有？”

喬以笙是慢慢有了困意的，但還沒眠，聽見了他的話，照舊不吭聲。

并沒有阻止陸闖的下一句話:“確定不先和我接個吻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