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口的同一時刻，喬以笙的耳畔浮現久遠的一句話:“我陸闖玩過的人，即便膩了，丟開了，別人也休想輕易。”

喬以笙愣了一下。

陸闖也愣了一下。

喬以笙愣，是因為不自覺間和陸闖講出類似的話。和早前故意學陸闖講話不一樣。

那會兒陸闖還嘲笑總鸚鵡學舌。

喬以笙面鎮定自若。不就又學了他的話，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那邊愣一下之后的陸闖出意味聲長的笑容，偏偏點了出來:“喬以笙，怎麼聽起來很耳？”

“是嗎？”喬以笙眉目淡靜，“怎麼耳了？”

陸闖斜勾:“那就沒有吧。”

下一句陸闖強調:“對了，最后那個花，是送給喬以笙的，不是聶大小姐的。雖然喬以笙和現在的聶大小姐是同一個人。”

喬以笙get到他的意思，評價道:“我沒你那麼無聊，會把喬以笙和現在的聶大小姐分開兩個不同的人。”

陸闖:“……”

喬以笙回歸正題:“說說吧，你應該有的是辦法不參加今天的相親才對。來了，還有所準備，只會挑起其他人對你這個競爭對手的注意——別和我說你拿朱曼莉當擋箭牌，朱曼莉確實能幫你擋掉很大一部分，但你不參加，才是最好的選擇。”

陸闖狹眸哂笑:“我不參加，親自看看現場是什麼樣，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信守承諾？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和那群低等劣質男人勾勾搭——”

四個字他都講出三個字了再剎車，早已經遲了。陸闖皺著眉，瞥一眼并沒有給什麼反應的表，還是改掉了措辭，語氣則仍舊兇:“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接那群低等劣質男人的獻殷勤？”

喬以笙替他做總結:“哦，就是你吃醋。”

陸闖:“……”

喬以笙覺得可以用“敢怒不敢言”來形容他此刻的表。

短暫數秒的“不敢言”之后，陸闖還是又言了，揚起下的下彰顯著倨傲與不屑:“另外，喬以笙，我這是在告訴你，我不僅可以私底下地追求你，我也可以明面上大大方方地追求你。”

喬以笙點點頭:“噢。”

“……”陸闖不小心真實地泄了他的憋屈，“你這算什麼反應？”

“什麼什麼反應？”喬以笙挑高眉尾，“是要我對你激涕零、五投地地叩謝你有在努力追求我？”

陸闖:“……”

喬以笙起，回到桌子前，背過去打開電腦，電腦屏幕映照出角翹起的弧度。但講出的話依然很冷靜:“適可而止，陸闖，別玩翻車了，影響大局。”

“就這點作能影響什麼大局？你沒看見其他人本沒把我放在眼里？”陸闖咬牙，“喬以笙，你才是不要對我抱有私心，名冊上的其他人可以正大明追求你，我也可以正大明追求你，請你一視同仁。”

“別忘了你要我追你的時候可沒說僅限地追。你阻止我的話，只會讓我認為你是假借‘影響大局’的名頭，反悔你的承諾。”

“……”他的話集得喬以笙不由轉回頭。

陸闖的眉宇帶霜。

喬以笙客觀地提醒他:“之前綁架我的幕后黑手還沒有找出來。幕后黑手既然懷疑我們的關系，你打著朱曼莉的旗號也是沒用的。”

陸闖泛出冷笑:“打朱曼莉的旗號是為了糊弄那些沒懷疑過我們的人。懷疑我們的人，無論我做什麼也不可能完全消除他們的懷疑，那我沒必要畏首畏尾。我還畏首畏尾的話，我不反對你為聶大小姐的意義又哪去了？”

“可你沒必要為了增加你的風險。”喬以笙抿。

雖然當初決定為聶大小姐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想借聶家保護自己，不至于在遇到傷害的時候只能坐以待斃，但事實上，即便聶季朗不送阿苓給，大概率也不會像之前那樣遭到暗算，因為“聶大小姐”這個份就是的護符。

聶大小姐是陸家部利益陣營需要爭取的對象，傷害，對陸家那群人沒有好。反而陸家人也得護周全，至得互到拿走手里陸氏集團的份為止。

所以，如今面對陸家這個敵人，喬以笙可以說是完全安全的。

也是今天剛意識到，為聶大小姐反倒使得陸闖更危險。畢竟從前和陸闖有關系的只是個無足掛齒的建筑師，現在卻是擁有陸氏集團份的有份有背景的聶家大小姐。

躲在暗的人即便沒確認陸闖和的關系，也加大可能會抱著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心理斬草除。而現在陸闖竟然還肆無忌憚地參與競爭、明目張膽追求他，恐怕會加快暗之人的行。

聞言，陸闖落在上的視線升了溫。

他從地毯起，闊步邁到跟前，糲的指腹輕輕住的下，抬高的臉。

“有必要。”陸闖斬釘截鐵地吐出這三個字，帶著獨屬于他的溫度，低低沉沉地自上方落下來，“喬以笙，我之前的那句話你忘掉，現在重新告訴你:毀掉陸家是很重要，但你也很重要。況又變了，已經和那時候不一樣了。如今既然我擁有了魚與熊掌可兼得的機會，我為什麼不爭取？”

他漆黑的雙眸盯著，隨著他的每個字筆直地撞進的腔，喬以笙的心久違地微微悸。

面無瀾地強調:“陸闖，聽清楚我剛剛的重點，我在討論的是你的風險。我們如今是合作伙伴，你的風險，等于我們復仇大計的風險。你的危險增大，對我沒有好。”

“對你當然沒好。”陸闖輕輕挲下頜的皮，拖腔帶調的，“我這種男人，你不會再遇到第二個。”

“……”現在是臭屁的時候嗎？喬以笙蹙眉，張想問，“你是哪種男人？”

陸闖出他另一只手的拇指，指腹不輕不重地刮過的下:“喬以笙，我現在想跟你接吻。”

喬以笙:“……”

明明是打報告申請，征詢的同意，他卻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如果我不批準。”喬以笙稍稍別開臉。

“那我……”陸闖掰回的臉，“只能用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