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笙能稱呼出口的，只有，“……聶先生，你好。”

聶季朗便也先稱呼:“喬小姐。”

“聶先生還有什麼事嗎？”喬以笙問，“中間人應該轉告過你，給我幾天考慮的時間。”

“嗯。”聶季朗說，“沒關系，你繼續考慮。你不見我，我通過電話和你聊一聊，也可以。”

“聶先生想聊什麼？”喬以笙洗耳恭聽，他會編出怎樣一個故事。

“你吃過早飯沒？”聶季朗問，“你前陣子的遭遇我知道了，最近你在休養是不是？”

“謝謝聶先生關心。”其他喬以笙一句也不多說。

聶季朗并未因為的冷淡而退卻:“我見過你和你爸爸的照片。比起你爸爸，你和我的母親——也就是你所知道的聶，年輕的時候，眉眼間的神韻更像。”

喬以笙說:“我見過聶年輕時的照片，并不像。”

“你見過的照片數量有限。”聶季朗低笑，“我知道，你之前曾經給婧溪做過舊房改造設計。婧溪給你看的應該是我母親生活在霖舟這棟老房子里時的照片。那時候我母親只有十七、八歲。我指的是我母親和你現在差不多年紀的時候。”

“噢。”喬以笙覺得很無趣，將手機點開錄音功能，免提放在一邊，同時點開的平板電腦刷每日的建筑資訊。

沒妨礙聶季朗繼續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了解過，婧溪的父親是我父親和我母親的第一個孩子？其實不是，你的父親才是第一個。“

“因為你的父親剛出生沒多久就丟了，我的母親傷心難過了很久，所以家里人盡量不再提起丟失的孩子。慢慢地，很有人知道你父親的存在。連我，都是在我父親臨終前托給我繼續尋找你父親的下落時，才了解到的。”httpδ://

“……”喬以笙直接連敷衍的反應也不給他了。

聶季朗又笑:“你現在是不是開著免提把手機放在一邊，做你自己的事？可能還打開了錄音，把我的話錄下來。”

喬以笙:“……”

雖然被他猜中了，但并沒有顯得他多厲害，喬以笙認為很容易猜，他的猜測首要依據估是沒聽到靠近話筒的呼吸聲。

聶季朗很寬容道:“沒關系，這樣也可以。”

“我這次來霖舟的起因雖然是聶陸兩家的婚約需要有人主持大局，但私心也是因為最新的線索在霖舟這邊，所以我親自過來看看。”

“尋找你父親的過程是很艱難的。我父親托給我這件事的時候，才剛鎖定了你父親小時候呆過的福利院。福利院關閉很多年了，調查進展特別緩慢。”

“能找到你父親上完全是個意外，婧溪的功勞其實很大。”

“……”聽到這喬以笙才終于多出一興趣，為什麼聶婧溪有功勞？

聶季朗沒有吊的胃口:“婧溪很要強，獨自來了霖舟之后，很向家里求助過什麼。后來才用聶家的資源，想深調查未婚夫陸闖。”

喬以笙記得，聶婧溪當初差不多也是這樣告訴的。

聶季朗的下一句話引發了喬以笙更大的關注:“你是第二個婧溪用聶家來調查的人。”

喬以笙應聲眼皮一跳。一個普通的建筑師怎麼值得聶婧溪如此？能想到的理由，也就是，之前的猜測沒錯，聶婧溪確實懷疑了和陸闖的關系。

聶季朗那邊也沒閑著，似乎在逗鳥，喬以笙聽見了鳥兒的嘰喳，伴著聶季朗的嗓音傳過來:“我也是這回來了霖舟，去多了解了一下婧溪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才發現調查你。調查你的資料里，涉及到你的家庭背景。你父親進了我的視野，引起了我的注意。”

“因為經歷過很多次失，這次原本也不敢抱太大期。沒想到……”聶季朗頗為嘆，語音含笑，“真被我找到。我完了我父親的愿。”

喬以笙:“……”

巧合這樣……只覺得越來越像謊言……

聶季朗再道:“現在找到你，我也沒想要你怎樣。我知道事太突然了，你需要時間消化。想不想認祖歸宗，隨你。不影響你現在的生活。我們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只是希我們能保持聯系。多一門親戚，不是壞事。有任何需要幫助的事，都可以來找我。”

這番話倒確實顯得他毫無惡意。喬以笙應付了事:“嗯，好，聶先生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還有其他事嗎？”

聶季朗的笑意是寬容的，一種長輩對晚輩的寬容:“你把我的這個手機號碼存下來。下次再打給你，不要把我認阿德。”

阿德？喬以笙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誰。

“之前代替我和你聯系的人。”聶季朗說，“如果你有事，不想找我，找他也可以。”

喬以笙沒理會。不可能有需要主聯系他們的。

聶季朗繼而道:“還有，可以讓你的朋友從阿德邊撤走了，盯著他沒用的。浪費你朋友的時間和力。”

“……”喬以笙裝傻，“聶先生，你現在的話我聽不懂。”

聶季朗又是寬容地笑了笑，最后再說一件事:“如果你愿意認祖歸宗，當然是最好的結果。到時候，和陸家的婚約，更合適的人選，就是你。”

暗示極強。喬以笙很難不猜測，聶季朗知道聶婧溪調查的原因是和陸闖的關系，故而聶季朗拋出這個餌。

但這建立在聶季朗沒有騙的前提下。

聶季朗如果在騙，那麼聶季朗最后拋出的餌，真正在引的是讓承認和陸闖的關系。

可見和他講電話也是存在很大風險的，即便已經足夠謹慎地盡量不開口，只聽他說，一不小心也可能被他套取到信息。

喬以笙的防備心理更甚，決定下次不再接他的電話。

“聶先生，辛苦你給我講了這麼久的故事。三歲小孩子應該會很喜歡聽。”一笑之，嘲諷之意盡顯其中。

聶季朗竟然還接了的茬:“好，下次我講個五歲小孩子喜歡聽的故事。”

喬以笙:“……”

結束通話，喬以笙便把整個錄音記錄轉發給陸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