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喬以笙從衛生間里出來，整個人像是被錘子砸了一腦門，完全懵的。

坐在馬桶上盯著驗孕試紙的結果看了二十分鐘也沒想明白，怎麼就懷孕了？

驗錯了吧？

這是喬以笙能得出的唯一結論。

一定是驗錯了。

失策了。就不應該只買一盒驗孕試紙，應該再買驗孕棒，多買一些，多驗幾次，才更準確。

明天再重新驗。

嗯，明天重新驗。

不會是懷孕的。

喬以笙立刻熄滅燈躺到床上休息。

然后，這一夜，真的睡不著覺。

手心覆魚平坦的小腹，喬以笙難以想象，里面多出一個小生命。

形容不出來自己的心。

太突然了。生小孩這件事本不在目前的計劃之，至三十歲之前是不考慮的。

也完全沒做好為人母的準備啊。

怎麼就懷了呢……

可，這是和陸闖的孩子……

和陸闖……

好像，有點神奇……

會是什麼樣的……？

-

隔天上午小劉來接和莫立風時，覷的黑眼圈:“喬工，昨晚沒睡好啊？”

喬以笙只能撒謊:“嗯，不小心刷了個恐怖片的視頻。”

上個星期開始，工地的工期趕進度，比之前忙很多，今天也差不多，照顧到莫立風的手傷尚未痊愈，幾乎都是喬以笙戴上安全帽到工地各查看況、解決問題，解決不了的再回辦公室和莫立風討論。

因為到晚上九點多才忙完，小劉送喬以笙和莫立風回去的路上，喬以笙沒好意思再耽誤小劉的時間幫找藥店。

而也不能托別人幫買，所以重驗的事，暫時這麼擱置下來。

星期三中午，喬以笙在食堂和莫立風、焦師傅等人一起吃飯，邊吃飯邊討論工程，討論到一半喬以笙實在不了食堂里濃郁的油膩味，道了歉匆匆離開食堂，躲進廁所嘔了好一會兒。

重不重驗，好像變得不是那麼重要的。

種種跡象似乎全在告訴，就是懷孕了。

站在洗手臺前，喬以笙開著水龍頭沖了好久的手，走出廁所時，覺太太曬了。

才四月底，天氣就熱起來了啊……

從正午日頭的暈收回視線，喬以笙看見了莫立風。

“沒事？”莫立風站在廁所出來的路口，似乎等了有一會兒，很公事公辦地說，”沒事的話繼續開會。”

喬以笙滿懷愧怍地走到他面前，深鞠躬道歉:“對不起師兄。”

莫立風仍舊公事公辦的語氣:“那你別開了，去休息。”

喬以笙非常心虛地商量:“……我最近腸胃不舒服，不了食堂的味兒，不在食堂談的話，我沒問題的……”

一講出來就后悔了，因為這就是要大家遷就的意思。即便的本意是提出解決辦法。不想參與不進去。好不容易焦師傅他們能平等對待了。

果不其然遭到莫立風的批評:“不了的休息，逞強的結果是耽誤你自己也浪費其他人的時間。”

“……我不是逞強。”反應的不控讓喬以笙很不知所措，眼睛瞬間紅了一圈。

可現在面對的是莫立風，是的同事，也是被當作師長和上司的人，在工作中怎麼能對著上司紅眼睛？

喬以笙立刻低垂眼簾，用鞠躬加以遮掩:“對不起師兄，我會檢討我自己的。你回食堂吧。我休息會兒，下午會恢復狀態的。”

眼淚滴落地面的塵土里，喬以笙趕忙抬手了臉。

莫立風干凈修長的手指倏地進的視野范圍，遞過來的是一包紙巾。

“……謝謝。”喬以笙忍住鼻音，沒有拒絕，但頭顱堅持低垂著。

莫立風在接過紙巾后便一聲不吭離開。

喬以笙這才轉過背對莫立風離開的方向，折回衛生間里眼淚、洗臉。

下午喬以笙又去向焦師傅等人道歉，大家倒是都沒在意。

獨獨小劉悄悄來問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醫生。

喬以笙給了小劉一個冷臉:“請對我一視同仁。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駐場建筑師。”

小劉最近連在莫立風面前都不避嫌對與眾不同的關心了，喬以笙很困擾。

等把小劉嚇走之后，喬以笙給陸闖發消息:【你是想通過小劉讓我知道你有多關心我多喜歡我？】

必須承認，是帶著惱火的。

小劉是善意的，陸闖也沒有任何過錯，可心里就是有無名火在燒，小劉對的關心使得這團火燒得更旺了，不對陸闖發泄難。

事實上除了陸闖也的確無發泄。

陸闖在一個小時后回復的:【無論小劉或者大炮的任何個人行為，均和我無關】

火上澆油，并令喬以笙生出一莫名的委屈，火氣和委屈混雜在一起，了一句連自己都覺得過分的話:【那就請你管好小劉和大炮，別再煩我】

傍晚是幾天來難得正常時間下班。

莫立風要去鎮上的醫院復查，他選擇自己開車。

喬以笙找莫立風商量，能不能帶一起:“師兄你一個人上醫院，我不放心。”

小劉不敢上前來，隔著一小段距離建議:“我可以先送喬工回宿舍，再送莫工去醫院，最后接莫工回宿舍。”

這也是原先的安排，奈何莫立風堅持要自己開車。

莫立風示意他傷的手臂:“坐我的車，你放心？”

“為什麼不放心？”喬以笙說，“師兄敢自己開車，說明師兄對自己很有把握。我不認為師兄你會讓自己于危險之中。”

莫立風便說:“我不對你負責。”

喬以笙迅速跟在莫立風后面上車:“嗯嗯，師兄放心，我自己負責自己。”

“？？？”小劉著車窗問，“喬工、莫工，你們既然都去鎮里，那就由我接送啊。”

喬以笙和悅:“你每天來回奔波太辛苦了，今天早點休息吧，我和師兄可以的。”

即便如此，小劉的車子還是跟在他們后面，跟去了醫院。

趕不走，喬以笙索不再趕，只是在莫立風進去見門診醫生時，待小劉陪著，而自己趁著這個空檔，去了一趟婦產科。

婦產科查懷孕，最快速的方式同樣是早孕試紙。

喬以笙便重新測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