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祭拜誰嗎？”喬以笙關心。

大炮手將袋口系嚴實:“……嗯，有個朋友頭七。”

喬以笙拙舌地安一句:“節哀。”

這況瞧著不太適合再套話，于是回

圈圈趴在沙發上，腦袋枕在陸闖的上，陪著陸闖，陸闖沉默地一下一下輕輕從圈圈的腦袋往后背給它順。

圈圈率先朝的方向嗷嗚一聲。

陸闖轉頭，見是，制止了要開燈的行為:“別開。”

喬以笙默默定在樓梯口。

人的緒是會通過周的氣場傳遞出來的，譬如現在即便看不清楚他的表，喬以笙也能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察覺他今晚的狀態很差。

他看起來是想一個人呆著。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令他如此。

猶豫再三，終究舍不得他一個人。

以前他是只能一個人，所以他習慣了一個人，現在明明有可以陪他，為什麼還要放他一個人？

喬以笙照常下樓，先進廚房給自己倒水，隨即關掉廚房的燈，帶著的水杯來到陸闖邊，取代圈圈的位置，躺上陸闖的，同時將圈圈摟在的懷里當抱枕。

沒說話，閉上眼睛假寐。

很快陸闖的手掌輕輕放在的頭發上。

……嗅到了，陸闖上殘留的香燭紙錢焚燒過的氣味。

喬以笙第一時間聯想到大炮提及的頭七。

那麼大炮的那位朋友，也是陸闖的朋友？

甚至有可能和大炮、小劉一樣，在幫陸闖的忙……？

所以陸闖今天才又從醫院出來了？

頭七……無聲地回味這倆字，喬以笙倏地意識到，今天恰好也是陸闖出車禍的第七天。

喬以笙的眼皮狠狠一跳。

不會那麼巧的吧。

直接告訴，就是和車禍有關系。

可車禍不是陸闖自己策劃的嗎？怎麼會和車禍有關系？

和車禍有關系的話，豈不代表車禍另有？

對上個星期的那場車禍本就還有許多疑慮，現在……很難不產生某些心驚跳的猜測。

喬以笙不握住陸闖的手。

陸闖回握住的手，沒有說話。

圈圈探著腦袋，出舌頭，不住地陸闖的手背。

喬以笙也在陸闖的上蹭了蹭:“會朋友的你啊。大炮、小劉都很可。你也別太小氣，把他們藏著掖著，有機會再讓我多認識認識你的其他朋友。”

陸闖沒回應，但喬以笙能覺到他似乎無聲地笑了一下。

喬以笙滿腦子全是車禍和火災的織。

先前認為，只要能給父母報仇，再困難、再危險也無所謂。但當真正親經歷了災禍之后，喬以笙必須承認，高估了自己的膽量。

轉過，喬以笙往里埋進他的腰腹，抱住他:“你要好好的……”

剎那間竟然生出一個念頭:要不都別報仇了，不報了，他也別報了……

陸闖很久之后才緩緩將手按在的后腦勺:“喬以笙，你咒我呢？我有什麼不好的？”

喬以笙都困了，打了個呵欠，聲音迷迷糊糊的:“那我糾正一下，禍害千年，說的就是你。”

-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重新睡著的，也不知道陸闖什麼時候走的，喬以笙是在臥室的床上醒來的，醒來的原因是莫名其妙的惡心。

好在一會兒就下去了，沒有什麼明顯的不適。

但因為耽誤了些時間，喬以笙出門遲了，趕著去駕校，來不及吃早餐。

大炮在開車途中遇到路邊的早餐攤時特地停下來，幫喬以笙買了煎餅和豆漿。

喬以笙一聞到煎餅油乎乎的味兒，惡心又上來了，捂住口鼻打開車窗，大口呼吸車窗外的新鮮空氣。

整得大炮遞早餐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對不住嫂子，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吃這些。哈哈哈，可能是比不得家里自己做飯衛生。”

令大炮尷尬的喬以笙比大炮更尷尬:“不是，我沒有嫌棄的意思，我平時也沒吃的。今天只是有點不舒服。”

“嫂子你不舒服？”大炮張極了，“哪兒不舒服？那今天沒上課了，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不用不用，沒大礙的。”喬以笙忙不迭擺手，晦又含糊地說，“就是人的一點事兒。”

“哦哦哦哦……”大炮鬧了個大紅臉，不再問。

喬以笙輕輕咬了咬，卻陷惴惴不安。

是啊，人的一點事兒……推遲的生理期到今天也沒見恢復啊……

一整天的課喬以笙都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捱到結束，喬以笙重新坐上大炮的車，途經一家藥店時，下車進去買了點東西。

晚上在牛家吃飯，喬以笙就發現牛專門給燉了補氣的烏湯，飯后沒多久更是額外得到了牛幫忙泡的紅糖水。

……喬以笙只能先全部喝著。

也是難為大炮了……做到這般面面俱到……

周末兩天累積了一大堆的快遞。

其實并非每一件都著急現在拆，但喬以笙就是沒事找事做，慢吞吞地一件件全部拆開，并將拆出來的品一一擺放清楚。

最后喬以笙盯著新買來的衛生棉發呆。

須臾，起手機，給歐鷗發消息:【鷗鷗，我有點害怕……】

【怎麼了乖乖？】歐鷗回復得很快，【我人在酒吧呢，等我一會兒啊，我出去給你回電話】

喬以笙:【不用回了，你繼續放松，我就是剛剛刷視頻不小心刷到個恐怖電影的片段】

歐鷗幸災樂禍:【一會兒嚇得睡不著覺，盡管打視頻給我，好久沒見著你嚇到花容失的樣子】

喬以笙:【友盡！】

害怕的緒并未得到緩解，丟下手機，喬以笙把衛生棉塞進柜子里，收拾掉快遞包裝，然后去洗干凈手。

這下子，好像已經沒什麼事能再給消磨時間了……

深呼一口氣，喬以笙終究還是走向自己的包，從包里取出在藥店買的驗孕試紙，攥在手里，視死如歸般進去衛生間。

應該不是想的那樣，和陸闖每次都嚴格措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