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比號，此刻線沒有多明亮，也怪醒目的。

戴非與毫無察覺。

喬以笙不好意思提醒他的同時，也目瞪口呆，一息之間閃過無數念頭。

他這是朋友了？半夜出去和朋友約會？

可和朋友約會犯得著嗎？

另外他上哪兒的朋友？什麼時候的？對方是誰？

歐鷗之前說要追他，已經是過去式了嗎？

陸闖用行證明，先前他對戴非與的禮貌與客氣果然是偽裝的，被戴非與踩了一腳男人最看重的某點自尊心后，他欠欠的對戴非與也不留面地展開攻擊:“下次吃回家前，要記得把干凈。”

戴非與據陸闖目投落的位置抬手一下脖子，才看到沾在手指的口紅，表有點微妙。

“……”

空氣突然安靜。

喬以笙決定不摻和他們男人之間無聊的決斗，徑自上樓，遠離戰場，免得被誤傷——戴非與調侃起和陸闖來，也不是長在臉上的擺設。

烏似的慢吞吞剛挪到二樓，戴非與也拎著他的外套上來了。

喬以笙忍不住小聲問他:“表哥，你還是正經個朋友吧……”

鑒于曾經類似的自經歷，越琢磨越覺得，戴非與鬼鬼祟祟的樣子實在不像出門和朋友約會的，更像出門tou——呃，不對，和陸闖那不是tou。

反正就是，戴非與估計也是去找他的……床伴？

三十歲的男人了，即便他心留著一塊純凈的天地住著中二的小男孩，也……該有某些正常的需求，可以理解。

不過問出這話的同時喬以笙自己心里也并非完全不心虛，都在戴非與面前表達過隨便玩玩的態度……咳咳。

戴非與倒聽明白晦措辭下的言外之意，丟下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就回了他的房間。

喬以笙輕手輕腳地也回去杜晚卿的房間，躺回杜晚卿邊。

因為戴非與這一出，喬以笙不是很放心，用被子擋住手機屏幕的線，點開微信，想給歐鷗發消息，問清楚歐鷗和戴非與現如今什麼關系。

結果恰好看到原來之前差不多零點時，歐鷗發過一條文字容為“新口紅過周末”的朋友圈，配圖是歐鷗的一張自拍。

自拍里歐鷗上的口紅號將將是……一般人輕易駕馭不住的芭比。

喬以笙:“……”

所以到頭來小丑竟是自己……

戴非與三更半夜悄悄出門的約會對象就是歐鷗……

歐鷗來貢安了？

喬以笙給歐鷗發消息:【你現在在哪兒？】

歐鷗回復得很快:【乖乖，你表哥已經告訴我他剛剛回去的時候撞見你了。咱們先睡覺，天亮了我再詳細告訴你】

喬以笙:“……”

不用詳細告訴也沒關系，只是確認一下……

喬以笙失笑。

看來真的沒有歐鷗拿不下的人。

——陸闖例外。

喬以笙倏地記起歐鷗說過當年一個星期就放棄對陸闖死纏爛打的原因，是歐鷗看出陸闖心里有人。

……所以陸闖心里有的那個人是。

突如其來的難為伴著悸涌現喬以笙的腔，轉，將發燙的臉上杜晚卿的手臂。

家里的床總是睡得人沉，喬以笙連杜晚卿什麼時候起床也沒發現，醒來時日上三竿，窗外春明。

帶著舒適的心，喬以笙回自己的臥室洗漱，愉快地下樓。

腳很明顯地一天比一天好起來。

在樓梯上喬以笙便嗅到杜晚卿在挑餃子餡的香氣。

走向廚房時，約聽見陸闖也在里頭，而且還在和杜晚卿聊著什麼，喬以笙下意識放輕腳步，悄悄駐足門口。

杜晚卿:“……管著一家公司啊，那很好。”

“一般般吧，家里的公司，不是我自己的。”陸闖在杜晚卿跟前總是限定的社會主義好青年形象，見地乖巧又謙遜。

繼而陸闖抱歉:“不好意思杜阿姨，上一次來家里，沒告訴你我的份。”

“不打不打。”杜晚卿笑，“你也沒騙我，你本來就是小陸嘛。”

陸闖幫杜晚卿打著下手，詢問杜晚卿他的步驟對不對。

杜晚卿夸贊了他一番。

陸闖坦白:“都是杜阿姨你教的。你發給喬以笙的視頻，我也一起學了。”

杜晚卿詢問:“你們做出來的味道怎樣？”

陸闖回答:“主要是喬以笙包的。包得很好。”

喬以笙:“……”

虛偽，在面前和在杜晚卿面前兩副面孔，明明每次都嫌棄得不行。

戴非與的聲音倏然神出鬼沒般出現在后:“表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著門框，臉紅得跟猴屁似的？發燒了嗎？”

喬以笙:“……”

廚房里的杜晚卿和陸闖同時出來。

陸闖的眼神滿是興味，分明在嘲笑:“喬以笙，你聽我和你舅媽講話。”

杜晚卿則立即放下手里的東西朝走過來:“圈圈你除了腳扭傷還有哪兒不舒服？”

“沒有的，舅媽，我健康的很，你別聽表哥胡說，表哥烏詛咒我呢。”喬以笙當面告狀，控訴戴非與。

結果毫無疑問是戴非與挨了杜晚卿的罵。

喬以笙朝陸闖遙遙抬了抬下，回應陸闖的嘲笑，向他進一步展示，在家里的公主地位從小到大都穩穩當當。

既然陸闖在幫忙，喬以笙便不進去了。

覺得不在場的話，陸闖和杜晚卿的獨能更舒適自在。

站在院子里沐浴著，喬以笙覺得可能應該謝陸闖送回舅媽家來過周末。

雖然一想起父母的無辜，心仍舊作痛，但溫、開心和幸福等正面緒似乎走了前兩天被仇恨占據大頭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喬以笙也慶幸自己昨天果斷將陸闖留了下來，拉他一起回到這里。

或許曾經和柳阿姨一起住過的地方，會引發他心的傷痛，可相信舅媽這里帶給他的，更多的也會是溫、開心和幸福，是他和柳阿姨生活在貢安的那幾年里，好的記憶。

彼時面對寺廟里的長明燈，他不就說過，柳阿姨以前很喜歡貢安。

這一點，他肯定沒有撒謊。

翹起角，喬以笙轉頭向后正朝的方向走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