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陸昉的‘因’很好猜。”

喬以笙心里自然有想法，只不過一開始就直接丟出那個想法，并不禮貌。

此時順著杭菀提示的回答，喬以笙謹慎地出口:“……陸二哥的狀況嗎？”

其實杭菀之前也算說過，就是那一句“如果陸昉健健康康的，現在和聶小姐聯姻的，就會是陸昉”。

但彼時可以理解為，家境的差距迫使相的兩個人分離。

現在杭菀的意思，倒像，和陸昉之間沒有，純粹因為陸昉的原因，沒有更好的選擇，所以和杭菀結婚。娶的與其說是一位妻子，莫若說是一位免費的醫生和保姆。

如果真的如此，杭菀豈不太悲催了……

“是，也不是。”杭菀溫溫地笑出漂亮的梨渦，“我二十歲那一年認識他，而我上他的時候，是他最意氣風華的兩年。他有他很大的抱負，也有很燦爛的未來。”

“是你們結婚前的兩三年？那兩年，也是陸二哥況好轉？”喬以笙完全能在心里對應上，陸昉就是在那兩年手宜莊園項目。

杭菀沒有直接回答，有而發道:“最折磨人的，不是一開始就確定自己永遠沒可能，而是從沒可能到充滿希，卻又被掐滅希。”

指的是陸昉，還是自己？在喬以笙目前所知里，更明確的指向莫過于陸昉:從小不良于行，陸家繼承人的位子對他毫無可能；兩條的好轉使得他有了希；結果又徹底不能走了，希破滅。

于是有一個問題很關鍵——喬以笙謹慎地問:“陸二哥既然好轉了，怎麼后來又……陸闖說是脊髓損傷？”

“不小心摔的。”杭菀輕描淡寫，顯然不愿意對此多聊。

很難相信只是“不小心”。喬以笙試探提及:“上次在游艇，我看余子榮很囂張，對陸二哥好像只是表面禮貌，實際上怪氣講不難聽的話。你和陸二哥在陸家的境，和陸闖一樣，都不太好過吧……”

杭菀正攙著慢慢往外走，聞言道:“小闖確實不太好過，你只能多諒他。”

喬以笙失笑:“陸闖的很多心思，我都不太懂，我想諒也沒諒。我看他和陸二哥好，今天又聽杭醫生你講了些，我在想，陸二哥以前憾的抱負，陸闖應該有想替陸二哥實現。”

陸昉的抱負藍圖中，必然包括宜莊園吧？

杭菀若有深意:“現在的抱負，和以前的抱負，不一定是一樣的。”

以前陸昉想為陸氏集團繼承人，現在陸昉和陸闖一樣，都想毀掉陸家？喬以笙順勢表示認同:“是啊，人的想法會隨著時間和際遇而改變。”

抓住杭菀的手，同般道:“我以前沒有那麼強烈地非當建筑師不可。是我高三那年，我爸媽出了通事故，才讓我堅定了報考建筑系的決心。”

“我爸爸躺在醫院里昏迷不醒。他還有很多抱負沒能實現，我想承載著他的抱負一起往前走。”

喬以笙希杭菀能對的話有點反應，好讓獲取線索。

杭菀卻只是好奇:“原來你的父親也是建筑師？”

“嗯，”喬以笙心里琢磨杭菀難道不了解當年的事，“不太出名。不過當年他如果沒有出意外，順利參與宜莊園的建造，現在他的名字在建筑圈肯定響當當。”

提起父親時的驕傲，喬以笙都不必刻意偽裝。

杭菀忽然不自然地頓住腳步:“建筑師……通事故……宜莊園……”

喃喃著，表異樣地問:“喬小姐，你的父親，也姓喬？”

問完杭菀像是意識到自己的話很可笑:“你姓喬……你父親也姓喬啊……”

喬以笙本無法再淡定，連拐杖都管不了了，任由它離的手臂倒到地上。兩只手一起抓住杭菀的手:“杭醫生，你認識我爸爸？”

杭菀眼可見地張:“不是，我不認識。”

喬以笙自顧自說:“我爸爸喬敬啟，十年前設計過一版宜莊園的方案。”

杭菀想捋開喬以笙的手。

喬以笙死死地抓住:“你認識，你一定認識對不對？當年找他設計方案的人就是陸二哥。你知道的吧？請你告訴我。”

杭菀聽到中間那句話，神更是難以掩飾的慌。

喬以笙也更加確信知曉，語氣近乎哀求:“你告訴我吧杭醫生，陸二哥當年應該是被陸家人害這樣的吧？我爸爸是無辜被牽連在其中對嗎？我爸爸的車禍不是意外對嗎？”

驚詫不足以形容杭菀的反應:“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你從哪里聽說的？”

“所以是真的。”喬以笙已經因為杭菀想掙的作而沒站穩摔坐在了地上。

杭菀見摔跤也跟著蹲要扶起來，反而又被喬以笙攥住服。

“杭醫生，算我求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好不好？你肯定知道是誰害的陸二哥。害陸二哥的人，一定就是害我父親的人對不對？”喬以笙快哭了，只要現在能突破杭菀，管不了回頭陸闖發現在調查這件事會不會暴跳如雷。

杭菀注視著，儼然于心不忍，可仍舊不予明確的回答:“喬小姐，你不要為難我……”

好……不為難……喬以笙怔怔然松開杭菀。即便杭菀最終沒說“是”，但杭菀也沒否認啊……杭菀沒否認……

要的求證，得到了吧……

“我打電話給小闖，讓他來接你。”杭菀出手機。

喬以笙料到如果和杭菀打開天窗說亮話就不可能再瞞得住陸闖，自行從地上爬起來:”不用讓他來接我，他不方便接我。我現在回工地，打擾你了杭醫生，很抱歉。”

“喬小姐……”杭菀幫把拐杖撿過來。

“謝謝。你就送我到這。”喬以笙和道別，拄著拐杖出門。

等在外面的小劉見喬以笙不對勁，很是擔憂:“姐兒，你怎麼了？針灸得不順利嗎？”

“沒事。”喬以笙推開小劉的攙扶，坐進后座里，闔上眼。

半途喬以笙的手機便響個不停。

陸闖打來的。

喬以笙接起。

“你現在去mia家。”陸闖命令。

“不去，我明天還要上班。”喬以笙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