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闖:“……”

仗著腳上還有傷，喬以笙諒他也不敢強行踢下車。

反正他的不應聲永遠只要當作默認就行。

喬以笙在他懷里尋找更為舒適的位置。

陸闖像是被蹭得煩了，將抓到他的上放倒。

喬以笙枕著人枕頭，手勾住他的脖子，拉低他的，輕輕啄他的:“晚安，好夢。”

陸闖有沒有好夢，喬以笙不清楚，但自己卻做了個噩夢。

夢見舅媽上次向講述的爸爸媽媽的車禍，的腦海中自行有了畫面，仿佛就在現場一般臨其境，拼命地想提醒爸爸媽媽剎車有問題，可爸爸媽媽聽不見。

車子沖出十字路口，嚇得閉起眼睛不敢再看。

下一秒又莫名其妙地睜開了眼，發現陸闖、陸昉和陸家晟父子三人也站在十字路口，面無表地著。

“……喬以笙，醒醒。”

陸闖的語氣又兇又帶點著急。

喬以笙艱難地睜開眼，滿頭大汗，心慌不已，半晌才找回焦聚。

凝注著橫在上方的陸闖的臉，的腔被恐懼填充，恐懼，卻依舊忍不住親近他，往上仰，死死地圈住他的脖子。

“……陸闖，陸家是不是干了很多壞事？”

“……突然問這個干什麼？”陸闖察覺些許異常，“你做什麼夢了？”

喬以笙閉了閉眼:“……忘記了。”

陸闖并未追問，手臂摟在的后背，回抱住。

短暫的相擁過后，喬以笙因為遠的鳴復睜眼，向車窗外的朦朦朧朧的晨:“幾點了？”

陸闖:“五點半。”

喬以笙不舍地松開他:“我回宿舍了。”

陸闖下車繞到架勢坐，將車子開出兩三百米，喬以笙喊了停:“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別被攝像頭拍到了。”

“昨晚已經拍到了，不怕再被拍到一次。”陸闖不僅堂而皇之開回宿舍樓前，還往里開到井邊的空地為止，讓走最的路。

喬以笙也是想到，無論只拍到上車走，還是把坐車回來也拍到，都要在莫立風面前撒個邏輯自洽的謊。

下車前，喬以笙說:“我會讓師兄把攝像頭拆掉。”

“不用，裝著防賊好的。”陸闖說，“我不會再往這邊兜風。”

喬以笙:“……”

真佩服他還能牢記他昨晚拿兜風當借口。

下了車，喬以笙慢吞吞挪進樓道里，爬上樓梯。

站在宿舍門前的走廊上，朝樓下的田車揮揮手，進門。

進門后，豎起耳朵捕捉車子胎和地面砂石產生的靜逐漸消失，又開門走出去，眺逐漸遠去的車子閃爍的尾燈，這才折返屋里。

睡不著了。

喬以笙索翻出畫本畫圖，等快到小劉來接上班的時間，洗漱換服。

和昨天一樣，早飯沒親自去食堂，小劉拿的飯盒去幫打。

而莫立風如常地永遠比早到辦公室。

在口頭和字面之間，喬以笙到底選擇了字面，在微信里敲莫立風:【師兄，那輛車是我朋友，我朋友是來找我的，沒什麼要事】

的工位和莫立風的工位是面對面的，僅隔一個隔板，隔板的上半部分還是明的。

喬以笙坐在工位里時，某些角度是可以看到莫立風被電腦擋住大半的臉。

此刻發送消息之后，便悄悄打量莫立風的神。

莫立風好像還沒看見消息，眼波也不。

結果喬以笙發現，原來他眼波沒并不影響他收消息和回消息——

【昨晚你默認認識照片里的車之后，我就把監控關了，攝像頭我早上起來也拆了】

喬以笙:“……”

他怎麼能做到完全猜中的心思？

最關鍵是，他的舉，讓喬以笙越來越覺得他這人能，雖然外面看起來不茍言笑給人很強烈的距離，但實際相起來不難察覺他的外冷熱。

喬以笙原本打腹稿的一長串話全沒了用，千言萬語僅匯一句簡單但真誠的:【謝謝師兄】

相信莫立風沒跟撒謊。那麼既然監控早已關掉，說明他沒看見下樓后和陸闖的一系列事，在莫立風面前也不用尷尬。

陸闖的效率很高，中午就告訴，杭菀介紹了醫生。

喬以笙:【我自己和你二嫂確定時間，不用你在中間當傳話筒】

陸闖不疑有他，發了串手機號碼。

說來也是懊惱，先前見過杭菀的幾次，喬以笙竟然一次也沒和杭菀換聯系方式。

發消息詢問杭菀，晚上行不行。

白天喬以笙并不想請假。

杭菀則說:【你不用進來市區，我拜托老大夫去你那兒一趟】

這意思杭菀多半不會跟著來郊區，太遠了，并非喬以笙真正的目的:【這樣不好吧？我看病反而讓人家老大夫奔波，還是我自己回趟市區。我最遲七點半就能到市區，杭醫生你把地址發給我】

杭菀遂了的意。

喬以笙試探地再發一句:【杭醫生你如果沒空的話，就不用到老大夫那里等我】

杭菀:【沒關系，一小會兒，我走得開】

得到的確認，喬以笙突然覺得，昨晚抓車門摔的那一跤很值。

小劉總讓，有事盡管喊他。

這趟行程，原本是不方便小劉當司機的。

但小劉扮演的角，現在喬以笙心里已然有數，所以下午小劉來項目部辦公室里轉悠生怕找不到他人時，喬以笙順勢問他下班后能不能送進市區看大夫。

小劉欣然應承:“在姐兒你的腳傷痊愈之前，我就是姐兒你的專屬司機。”

喬以笙心底暗笑。

杜德友和陸闖的關系，尚不能確定，小劉絕對不僅僅是陸闖的下屬那麼簡單，或許稱之為“狗子”也不為過。

井蓋、后勤大姐、異乎尋常的熱，一切有跡可循。

-

進市區的路途比預想得順暢，喬以笙比約定時間提前十五分鐘抵達杭菀介紹的中醫館。

結果杭菀比更早，已經在了。

喬以笙架著小劉給安排的一只拐杖進門，恰好在院子里幫忙撿草藥的杭菀走出來攙扶:“小心點。”

“謝謝杭醫生。”喬以笙笑瞇瞇，不聲道，“我昨晚尋思著是不是趁機試一試坐椅什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