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到何種程度？

僅僅知道陸家一只只豺狼虎豹斗得你死我活，還是也包括父母的意外是否和陸家有干系？

倘若答案是有關系，那他在其中是否扮演過什麼角……

陸闖的回復沒多久彈出來:【去了】

喬以笙從恐懼中恍惚斂回思緒:【那你肯定已經知道了我今晚沒去mia家，也知道我沒去的原因？讓圈兒別太想我】

陸闖:【你現在很閑？】

喬以笙:【現在是下班時間】

陸闖:【我睡了】

喬以笙:【今晚這麼早？】

陸闖不再有反應。

喬以笙繼續發消息，丟過去腳傷的圖片。

陸闖才又回:【你眼睛長著不是拿來看路用的？】

喬以笙:【我又沒說是我的腳】

陸闖:【你故意不說是你的腳，不就等著我認出來，表明我對你上下每一都很了解】

喬以笙:【說了這麼多，你也只是在證明，你確實對我很了解】

陸闖悄無聲息。

喬以笙本來想再發“那你要不要來工地看我”，考慮兩秒，又刪除——不小心就忘記了，和他不能像普通一樣……

并且說到，目前是單方面認定的，陸闖依舊于別扭的階段，并未明確表態。

手指不由向頸間的項鏈。

但相信，陸闖那天不是隨口一說，項鏈多半就是柳阿姨的。

柳阿姨留給小馬媳婦兒的……

算他間接承認，他也是想和在一起的吧？否則為什麼偏偏送給他如此重要的件。

喬以笙地握在手掌心，重新閉上眼。

該怎麼辦？現在該怎麼求證？

只要沒得到求證，沒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每一天都寢食難安。

-

帶著剛洗好的服，莫立風出來過道，將服晾上過道上方的晾桿。

不期然注意到宿舍樓前方僅有的一簇稀疏的綠叢后，一輛陌生的車子的廓約被月勾勒出。

盯了幾秒，莫立風折回屋里，走到桌前，撿起手機，打開微信里和喬以笙的對話框:【晚上睡覺鎖好門】

次日清早，莫立風出門晨跑，經過綠叢時，瞥一眼已經消失不見的車子留在土路上的車印。

喬以笙是在手機震響中醒過來的。

也不知道半夜什麼時候睡過去的，找了半天發現手機掉在地上。

著床沿俯下去撿起，看到屏幕來電顯示mia的名字。

撥一下凌的頭發，喬以笙接起。

mia張口就說:“來接你了，在你宿舍樓下。聽見喇叭沒？”

同一時間，喬以笙的耳朵里捕捉到“嘟嘟嘟”的車鳴聲。

反應了兩三秒，喬以笙從床上蹬起，不僅忘記了自己的腳傷，還忘記自己換到下鋪睡，腦袋撞上上鋪的床板。

通過手機聽到靜的mia關心:“什麼東西‘咚’得那麼大聲？”

“沒有。”喬以笙頭皮，“你等等我吧，我刷牙洗臉。”

“你住哪個房間？我上去等你。”mia開關車門下車的靜同樣通過手機傳到喬以笙這邊。

等見到mia，喬以笙第一句便問:“陸闖讓你來的？”

mia直接把微信里的消息給喬以笙看。

昨天晚上，陸闖一個字沒打，只是將喬以笙發給他的傷的圖片轉給mia。

喬以笙到好笑:“你如果假裝沒懂他的意思，不過來的話，看看他能怎樣。”

mia打量著宿舍的條件，聳聳肩:“有想過。但在考慮他之前，首先你也是我的朋友。”

“沒告訴你我就是怕你來看我，或許把我接去你家，一直麻煩你。”喬以笙給自己穿鞋，“結果你還是來了。”

mia則說:“我正好也有點事問你。”

喬以笙抬頭，從的語氣和表不難猜出，又和陸闖有關。

“好，我們車上聊。”喬以笙拎上包，扶住的手臂，慢慢下樓。

在樓下，喬以笙準備上車時，到晨跑回來的莫立風。

“師兄早。”

“嗯。”

“今天你沒在食堂吃，把早飯帶回來了嗎？”喬以笙的目掃過他手里拎著的打包盒。

莫立風一如既往淡冷地點點頭，與們側而過，徑自上樓。

回到宿舍里，莫立風直接將打包盒丟進垃圾桶，然后進衛生間沖掉上的汗。

-

看到mia開車，喬以笙就想到自己可憐的駕校課程，上個星期因為沉迷聲，缺課一上午，這個星期又因為腳傷，缺課兩天。

“我懷疑我今年究竟能不能考到駕照。”很無奈。

mia笑著將車的輕音樂調到合適的音量，單刀直:“和我聊一聊，你最近和陸闖談期間，到的他的狀態。”

喬以笙心頭輕磕。如果mia那邊測評到陸闖的狀態是好的，不會專門問吧……

mia安:“不用想太多，隨便聊聊。你想到什麼說什麼。”

喬以笙有點拙舌，打了半天腹稿，先丟出一句總結:“……他就是，很別扭，好像也很矛盾。”

抵達mia家時，喬以笙表述得也差不多了，而照樣無法從mia的反應中判斷出有意義的信息。

反倒是mia扶進門時，第一次主向:“他的心理力變大了。”

喬以笙:“……”

完整的意思不外乎是:找他談之后，他非但沒放松，力反倒更大……

喬以笙很無措:“那……那我做錯了是嗎？我不該黏著他，不該他和我在一起，不該——”

“不是。”mia彎腰，兩只手按在的肩膀上，“你沒有做錯。你消解了他之前的心理力。最近他的力，和他之前的力，不一樣。”

但還是傳遞出一個意思:他最近的力，就是給的。喬以笙微微抿，坐在沙發里，摟住往懷里蹭的圈圈。

mia從廚房給倒出一倍甘茶:“邊人的力，不會被當事人小。即便是最親的人，也可能在日積月累的力中消磨掉耐心。”

手握住茶杯的喬以笙頓滯，靜默地和mia棕的眸子對視片刻，失笑:“明白。”

這也是mia之前告訴，別放棄陸闖的另一個原因吧。

mia提議:“不介意的話，你定期在我這里做測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