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喬以笙由鬧鐘醒時，人有點迷糊。

不僅僅是熬夜過后睡眠不足的問題，也是宿舍突然空了，后勤大姐所占據的三個鋪位東西搬了。

半個小時后喬以笙到了工地的辦公地點，找小劉詢問況。

小劉告知，后勤大姐原本就該住得離工地再些，之前因為房間不夠，才安排在和一個宿舍，現在工人這邊的宿舍騰出地方了，所以后勤大姐搬過來。

喬以笙恍然。這意味著得到單人間的待遇。

不用再和后勤大姐磨合同住一間屋的生活習慣，心里是高興的，可又覺得好像哪兒怪怪的……

“姐兒，你有任何問題盡管再找我，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隨著越來越，這些天小劉對的稱呼也變得親近。

喬以笙點點頭，第一次生出尋思:小劉對的熱，會不會也有杜德友待過……？

莫立風又比早到辦公室，喬以笙進去時，焦師傅等人正圍著莫立風通夜里圖紙調整過的部分。

見出現，莫立風立刻指著對焦師傅等人道:“這塊地方喬工，讓喬工說。”

焦師傅等人愣一下。

喬以笙同樣愣一下，迅速反應過來莫立風在幫，工位都來不及回，背著包拐過去，搶在被焦師傅等人質疑前，直接開講。

講完后，焦師傅等人仍舊一愣一愣的。

搞得喬以笙的自信丟掉一半，有點忐忑沒底:“……是不夠清楚嗎？焦師傅，哪兒不清楚你告訴我。”

“沒有，很清楚了，都很清楚了。”焦師傅搖搖頭，和其他人一起往外走，繼續忙乎去。

臨出辦公室前，焦師傅又回頭一眼喬以笙，笑了笑，里不知嘀咕什麼。

喬以笙長松一口氣，轉便向莫立風鞠躬:“謝謝師兄。”

莫立風已經坐在電腦前盯著屏幕作鼠標:“我沒幫你什麼。”

喬以笙笑。行，主要也是自己夠爭氣。

中午午歇，從食堂吃完飯回辦公室途中，經過工人宿舍前時，被焦師傅熱地喊過去:“喬工，來來，過來這邊坐會兒。”

喬以笙自然承他的面子，何況在工地里偶爾和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吐吐槽吹吹水，建立私，是有好的。

焦師傅和另外兩個負責人在門口用建材木板支了張低矮的小桌，桌上的菜一看就是到鎮上餐館打包回來的加餐，單獨開小灶。

喬以笙客客氣氣上前，把三人一一問候過去，最后問候坐在旁邊的莫立風:“師兄好。”

很佩服莫立風，在潔癖方面“能屈能”，平時他吃喝全部自帶餐，但又能每餐都和大家一樣吃食堂。而現在他手里握著的是焦師傅給他的一次筷子。

“你們師兄妹以前不的？”焦師傅的作風比較獷，單只腳架到他獨自坐的長凳上，管卷高至小，不拘小節地用力拍了拍。

午后的下，從他管上飛揚出來的塵土地飄散到桌上的飯菜里，清晰可見。

喬以笙握著和莫立風的同款一次筷子，瞄莫立風敢不敢下手吃，里回答:“嗯，我考霖舟大學時，師兄已經畢業了。沒上。”

“我在國外讀完研，回國到海城工作，沒再回過霖舟大學。”莫立風補充，放下手里的筷子。

焦師傅又摳了摳耳朵:“那這次來霖舟，可不得回母校看看老師？”

莫立風點頭:“有在和老師約時間。”

焦師傅:“那喬工也一起的吧？”

“要的。”說著喬以笙轉頭看莫立風，“師兄什麼時候和老師敲定時間通知我。”

莫立風應承:“嗯。”

“黃教授啊黃教授……”焦師傅回憶著什麼，和另外兩位負責人笑笑，“黃教授面子大啊，以前宜莊園，陸董事長想請黃教授出山，都沒請。”

猝不及防談及宜莊園，喬以笙心頭一，試探一問:“焦師傅是不是曾經參與過宜莊園的建造？”

一位負責人替焦師傅回答:“可不？老焦參與過的項目不知道有多。他在這行都干多年了？說霖舟一半的建筑有老焦的功勞都不夸張。”

焦師傅則謙虛:“別聽他給我瞎吹牛，我沒那麼厲害。大項目確實參與過不，偏巧曾經最大的宜莊園，還真沒我的份兒。”

行吧，還以為能挖出點什麼料……喬以笙失。

但聽焦師傅接著道:“也就是陸家那群人我看不上。我本來的門路吧是在陸董事長那個大兒子那邊，什麼名字來著？陸家人太多，名字又很像，我都分不清楚。”

“陸家晟是不是？”喬以笙重振希。

“噢，好像是吧。”焦師傅不太確定，“反正他有個腳不方便的兒子。”

“那就是陸家晟，陸總，他腳不方便的兒子陸昉。”喬以笙幫忙補充，并導地說，“我有點耳聞，好像宜莊園變過好幾次方案。最早的時候陸昉聘請的建筑師出過一版方案。”

“喲，你知道得多。”焦師傅略意外，“確實是這樣。煩得要死。那時候原本都確定下來用那版方案，我差點就簽了施工承包合同。”

到確定的地步了嗎？喬以笙忙不迭追問:“后來呢？怎麼就發生變了？”

變的原因無疑和陸家部爭權不開關系，彼時飯局上的訊息足夠喬以笙琢磨明白了。

問題在于陸家部如何爭權的，才導致陸昉失去機會，從而導致他的父親喬敬啟設計的方案最終永遠塵封在文件袋里，沒能落地實，為永遠的憾。

焦師傅怔了一怔。

因為喬以笙剛剛沒控制好語氣，泄出一著急。

其他人同樣費解地看向喬以笙。

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喬以笙道歉:“不好意思。”

“我就是好奇。”扯謊。

焦師傅爽朗地笑兩聲:“沒事、沒事。你們建筑師對這種大項目興趣很正常，容易漲價的機會嘛。”

喬以笙順著他的話也笑:“是啊。”

聞言，莫立風側眸，瞥了瞥。

焦師傅說:“現在這個項目可不比當年宜莊園小，你們趕上好時候了。宜莊園那灘渾水啊，不蹚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