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我們陸大爺好像一點也不細皮，拳頭是打架打糙的嗎】

凌晨三點，他估計早睡了。喬以笙就是心來想給他就發了，管他回不回復。

而且即便他還沒睡，也不一定會回復的調侃。

耳畔是莫立風磨咖啡豆的咔嚓咔嚓聲，在寂靜的夜里十分悅耳聽。

喬以笙正準備放下手機，卻看見消息框顯示對方正在輸中。

等了會兒，他又沒靜了。

把剛剛輸中的截圖發過去，想象陸闖發現他被逮個正著后的表，忍俊不。

【你怎麼也還沒睡？】好奇，也是給陸闖遞一個接茬的臺階。

陸闖:【圈圈的呼嚕聲太響】

他現在撒謊不打草稿的嗎？喬以笙心疼被他信口誣蔑的狗子，卻也忍不住想，他該不會失眠了吧？

喬以笙也不敢過問陸闖現在的病什麼況，只能等著mia什麼時候離開霖舟。

mia離開霖舟的時候，說明陸闖也沒大礙了吧……

喬以笙:【你如果有機會聽到和我同宿舍的后勤大姐的呼嚕，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響】

陸闖又沒靜了。

喬以笙便也不繼續和他閑聊，走上前近距離觀看莫立風將磨好的咖啡倒沖泡壺，握著剛剛燒開水的細水壺一圈圈地從斗往沖泡壺里倒熱水，一點點地悶蒸咖啡。

香氣四溢，沁人心脾。

是嗅著味兒，喬以笙都覺得又神了些。

而莫立風那雙漂亮的手做起這一系列的作來更有一種賞心悅目的優雅。

不多時，莫立風出聲:“你的杯子。”

喬以笙回自己的工位取，遞過去給莫立風時發現里頭還有之前喝剩的一點速溶咖啡，立刻難為地出去外面的水池倒掉并沖洗了杯子。

饒是如此，將杯子放到莫立風面前時，喬以笙又遭到慘痛的對比——的杯子是很普通的雙層隔熱明水杯，莫立風喝咖啡有他專門的咖啡杯，致又輕奢。

喬以笙默默地想，陸闖雖然不等著人伺候的大爺的做派，但實際上很好養活。在揭開他是小馬的真面目時，他的“大爺”份也確實徹底地不復存在了。

眼前這位莫師兄，目測才是真正的細人。

喬以笙覺得自己的杯子不配喝他的咖啡。

“要原味？”莫立風又問。

喬以笙點頭。先試試他這咖啡豆的原味是什麼味吧。

莫立風的手也不知是有什麼魔法，連倒咖啡進水杯的聲音都仿若有技巧般，悅耳得不同尋常。

喬以笙端起杯子深深嗅了嗅，滿懷期待地喝進第一口，就被苦得舌頭發麻，差點吐出來。

因為正對著莫立風那張撲克臉，基于禮貌喬以笙才生生咽進嚨里。

莫立風面無瀾，掀開一個小罐子的蓋:“和巧克力，自取。”

“……謝謝師兄。”喬以笙窘到家了。

罐子里的是塊，白的玫瑰造型，巧克力顯然是取代糖的作用。

喬以笙用鑷子分別夾一顆丟進自己的水杯。

莫立風正在磨第二杯的咖啡。

——是的，他不僅稱咖啡豆的重量，固定每杯只能多克，而且堅決兩杯分開煮。

喬以笙很佩服他。該忙的時候忙，休息的時候就慢悠悠地。

是吧？他煮咖啡的整個過程看起來很放松。

“磨豆子是不是很解？”喬以笙好奇地盯著他手里的磨豆機。

隨著他的手握著搖手一圈一圈地轉，里頭的豆子先傳出被碾碎的靜，繼而是碎裂的豆子被逐漸磨末而漸弱的沙沙沙。

莫立風:“嗯。”

喬以笙等著杯中的塊和巧克力差不多融化，重新品嘗兩口咖啡，這才終于會到它該有的細膩的口:“好喝。”

莫立風未再吭聲，默默地像做藝品一般繼續做他的第二杯咖啡。

喬以笙的視線飄向他的電腦上正顯示的他修改中的圖紙，不由靠近兩步，然后很久沒再走開。

莫立風走過來時，喬以笙指了指圖紙，謹慎地提出:“師兄，這一基坑坡道你可能要重新調整。”

莫立風看一眼:“怎麼說？”

喬以笙把那邊的一份巖土資料翻出來給他:“霖舟這塊地和貢安相通，貢安的一些況你可能不如我了解……”

接下去半個小時，喬以笙仔仔細細給他講了個明白。

莫立風順著圖紙又和討論了兩個問題，然后讓喬以笙搬椅子坐到他旁邊來:“一起弄，快點。”

迫頓時上來，喬以笙立刻照他的意思辦。

全部調整完畢已經是差不多五點半的事，雖然四杯咖啡讓的保持還能工作的狀態，但喬以笙的腦子生出了飄忽。

因為距離上班的時間也僅剩兩個多小時，喬以笙不打算回宿舍，就想趴在工作的桌子上瞇個覺。

莫立風卻說:“回去睡。”

“我也回去。”他從他的工位里站起，看向，“走。”

他自帶冷意的三白眼除去給他距離，被他盯著的時候，喬以笙也總有種上學時期被嚴肅苛刻的老師死亡凝視的迫，深深地背負上“尊師重道”四個字。

……師兄，沾了個“師”，那也算老師吧。

而且剛剛的討論過程中，喬以笙跟他學了不東西，很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覺。

帶上包，喬以笙跟上莫立風的腳步。說實話，既然有人一起陪著回宿舍，當然還是宿舍的床比工位的桌子舒服。

偶遇天邊泛魚肚白的景，則是回宿舍途中的意外收獲。

這個時間段，能把人吹傻的風都是靜止的。

毫無遮擋的廣闊視野使得一覽無余熹微的晨一點點亮起來并被填充明麗彩的過程。

喬以笙一路拍著照片回去的，莫立風倒是一直遷就的速度。

上了二樓，兩人在樓道分道揚鑣，一個往左走一個往右走，喬以笙先說了句“師兄早安”，又笑著改口為“師兄晚安”。

莫立風照舊淺淡地嗯一個字。

喬以笙走到自己宿舍門口時，又再拍了張遠眺到的朝，連同剛剛的幾張照片一起發給陸闖:【小馬，什麼時候再帶我上山吧，你還我一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