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腦海中浮現著自己昨晚臨別前和陸闖講的這句話,喬以笙臉一燙,把被子重新罩住自己,回被窩里睡回籠覺。
床伴關系結束就結束吧,反正也不喜歡。
不明不白的。
當然不如男朋友來得名正言順。
雖然陸闖照舊一聲不吭,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明確拒絕。
饒是拒絕了,也不怕。通過昨晚主吻他,相信,他的總是比他的誠實。
回籠覺起床后,喬以笙一整個神抖擻,主要忙于收拾搬去工地的行李。
隔天,新一周的周一,喬以笙開完例行早會,又收拾了幾樣需要帶去工地辦公室里的重要文件。
李芊芊不舍:“旁邊的工位空了,以后我畫圖累了想和人講小話放松放松,得找誰。”
喬以笙無語吐槽:“別說得我好像離職了、永遠見不到我,每周一我還是要回來開會的。”
到所長辦公室和所長打過招呼后,喬以笙前往郊區的工地。
出租車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雖然之后單位可以報銷車費,但現在是喬以笙自己先墊著,也夠疼。
下了車,工地里轟隆隆的施工聲比在車廂里時更為清晰的灌進耳朵里,同樣灌滿臉的還有飛灑在風中的塵土。
喬以笙趕忙將準備在口袋里的口罩戴到臉上,又不得不摘掉頭上的帽子暫且塞進包里——戴不住。
這塊地太空曠,四周毫無遮攔,連樹都瞧不見,風從四面八方一起吹過來。
在等待小劉來接的十五分鐘里,人都快吹傻了。
“對不起,喬工,讓你久等了。”
姍姍來遲的小劉一開口就道歉,整得喬以笙都不好意思抱怨他怎麼速度這麼慢。
在小劉主接過的行李箱幫拿時,喬以笙也沒客氣。
小劉先帶去的宿舍。
宿舍在距離工地不遠的一棟看起來是當地居民自建房的兩層平房里,不是單人間,跟大學的學生宿舍似的,上下鋪共四張床。
不過小劉告訴,實際上和同屋的只是一個負責后勤工作的。
“……條件簡陋了些,喬工您多擔待。”小劉沒有進來,只是站在門口。
“不簡陋,好的。”喬以笙略掃一圈,把行李箱先推到墻角,不著急收拾,走回門口,“你帶我去辦公室吧。”
“您不先休息會兒嗎?現在正好也是午休時間。”小劉關心,“吃過午飯沒?食堂的飯點過了,估計只剩剩飯剩菜,我到附近村民開的餐館給你買吧。”
“不用麻煩了,剩飯剩菜可以的。”小劉的熱讓喬以笙覺得因為自己是人,所以被特殊照顧。
在職場上要爭取被公平對待,認為首先自己就不要表現得因為別而有特殊。
“告訴我食堂在哪兒就行,我有需求自己去。”喬以笙笑瞇瞇強調,“現在先帶我去辦公室。”
小劉遂的意:“好的,喬工,請跟我來。”
辦公地點距離工地更近,是用復合彩鋼板搭建的臨時簡易房,兩層大長排,十幾個房間。
大多數房間的門外均零零散散地晾曬著男人,不難猜測是提供給工地工人的臨時住房。
喬以笙沒有不好意思,小劉反倒在經過一個掛得太外面的衩時不好意思地幫忙開,方便喬以笙走路。
“工人們比較不講究。”
“……”喬以笙有點無奈,“小劉,你可以不用把我當人。”
小劉撓撓后腦勺,表顯然有些為難:“好的,喬工。”
走過工人住房之后就是幾個辦公用房,小劉一一向介紹過甲方辦公室、項目經理室、會議室等等,最后帶到項目辦公室。
的工位已經幫安排好了,喬以笙著重試了試電腦,又咨詢了小劉幾個問題。
最后好奇:“能不能告訴我哪位是海城那邊的合作伙伴派來的駐場代表?”
“莫工現在人在工地里,他的工作就在您對面,一會兒他回來您就能看見他了。”小劉指了指,并告訴,今晚杜德友設宴,讓也賞臉出席。
喬以笙應承下。
小劉便去忙他自己的:“喬工您有任何事盡管再找我。”
喬以笙把從市區里帶過來的文件整理進新工位的柜子里,登錄工作件向所長匯報已經抵達工地,見午休時間尚未結束,又沒有事可忙,前往食堂。
食堂確實只剩剩飯剩菜,但比喬以笙所以為的剩飯剩菜還要糙爛。
再糙爛也不得不克服,喬以笙抱著賣相不好不影響它味道的想法開吃。
結果第一口就發現,原來吃起來也糙爛……
怪不得之前有過駐場經驗的同事告訴,多準備點方便面。
以為單純是指忙得沒空吃飯,泡面速戰速決。
而下午在新辦公室里,傳聞中“各個工種的負責人全會來纏著你詢問施工圖紙中的問題并責令你盡快解決問題”的忙碌,也并未發生在喬以笙上。
喬以笙閑到懷疑人生,不不慢地畫著手里另一個不著急的小項目的圖紙,告訴李芊芊,可能來錯工地了。
李芊芊說:“又閑又有工資拿,不是很爽?”
喬以笙無奈。道理是沒錯的,可……
“莫工呢莫工呢?”一位中年男人風風火火地沖進來辦公室。
看見他手里拿的是施工圖紙,喬以笙即刻起上前:“莫工他暫時不在。”
對面的工位一直空著。
“是圖紙有什麼問題?你問我也一樣。”喬以笙主向對方介紹自己的份,“我也是這個項目的駐場建筑師。”
“你?”對方上下打量,眼神里充滿質疑。
沒給再說話的機會,對方帶著圖紙風風火火地又離開辦公室:“我問問其他人知道不知道莫工在哪兒。”
喬以笙:“……”
坐回工位,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之后便繼續這麼閑著,一直閑到傍晚,小劉來接去赴宴。
“喬工今天第一天來工地辦公,覺怎樣?還適應嗎?”
“……”喬以笙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赴宴的不止,還有其他各種負責人。
跟著小劉走向接送的商務車時,喬以笙又見到了下午瞧不起的那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正和另一位年輕男人談論手中攤開的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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