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就沒空吧，也不是著他來。

喬以笙和李芊芊他們在旅店吃過早餐，又見到小劉。

小劉帶他們繼續看一看將與貢安政府合作開發的部分。

貢安縣是明舟市境距離霖舟最近的地方，比起明舟市中心，貢安到霖舟市中心的距離反而更近。

兩年，霖舟將有一條地鐵線直通與貢安界的這片區域。毫無疑問，隨著通的連接，未來兩地會有更多更深的互通。

而依托著環霖舟區域的優勢，這個鄉鎮板塊的潛力巨大。

霖舟和貢安都有喬以笙的家，對它們的很深厚。兩地的互通建設如果能有的一份微薄之力參與其中，喬以笙自己也覺到非常榮耀。

小時候寫作文，寫到各自的理想，很經常會用到一句模板:為家鄉未來的發展做出貢獻，為建設祖國添磚加瓦。

建筑師，可不正是與“建設家鄉、建設祖國”直接切相關的一份職業？

喬以笙的心不涌起比昨天更大的熱切。即便是陪跑，也想盡全力做好此次方案。xinkanδんu.com

中午華嘉業為他們設宴，在喬以笙和李芊芊的意料之外。

小劉送他們去設宴的餐廳，還見到了華嘉業的老總。

現在李芊芊已經收回昨天對華嘉業的魯莽判斷:“是我格局小了，人家還是重視我們的。”

喬以笙則于另一層意外之外。華嘉業的這位老總，杜德友，認識，是父親喬敬啟早年在設計院一位同事。

小學那會兒沒見杜德友來家里和父親討論公事，也對杜德友的樣子很有記憶，因為杜德友的眉心偏左位置長有一顆痦子。

喬敬啟離開設計院的時間和杜德友差不多，之后杜德友好像自己開公司，和喬敬啟的聯系變。

這麼說原來就是華嘉業。

霖舟的建筑圈果然小。

不過杜德友好像不記得喬以笙了，自我介紹的時候喬以笙并未得到杜德友的額外關注。

杜德友說本來這頓飯昨晚就應該吃，但他昨天忙不過來，所以今天補上。兩位男同事主要代表留白，和杜德友有來有往地社。

吃放時間不長，就一個小時，人家老總親自過來，留白這邊卻只是四個小職員，已經是莫大地給面兒。

飯后喬以笙和李芊芊依舊與另外兩位同事分道揚鑣、各自考察。

而杜德友這時候讓小劉來帶喬以笙去和他私底下再見一面。

喬以笙心中雖有猜測，但謹慎起見還是先問候他:“杜總。”

杜德友反倒以為忘記加他:“你是敬啟兄的兒吧？我以前是你爸爸的朋友。”

喬以笙這會兒確認，原來杜德友也認得，剛才飯桌上只是為了避嫌。便笑開:“杜叔叔。”

杜德友也笑:“長這麼大了，我差點認不出來。還從父業。很有出息。”

“杜叔叔過獎了。”喬以笙謙遜地接夸獎，“如果不是我孤陋寡聞，應該早點認出來華嘉業和您的關系。”

杜德友擺擺手，同樣謙遜:“這次華嘉業競標功，真的是靠運氣。現在我們力很大啊，業都在看著我們能做出什麼花。”

喬以笙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是嗎？杜叔叔。”

杜德友未再否認，頗為慨地嘆一口氣:“我確實是走大運了。本來公司快經營不下去了。”

這樣嗎？那現在拿到這個項目，有政府的扶持，華嘉業短期不僅不可能在霖舟銷聲匿跡，而且將水漲船高，把握得當，聲名大噪也完全不在話下。

喬以笙尋思著現在杜德友每天肯定忙著挑選投資商和合作方。

杜德友未再多言什麼，只跟聊起往事:“你父親英年早逝，我很憾。他剛出事那陣子，我曾經去醫院探他，見到好像是你舅媽之類的什麼人。”

“嗯，應該是我舅媽。”

“你現在也和你舅媽一家一起生活？”

“差不多。不過因為我在霖舟工作，逢年過節才回我舅媽家。”

“如果不是這次的項目，我都不知道你現在的況。”杜德友流著長輩的關切，“你好好干，叔叔看好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來聯系叔叔，叔叔能幫的一定盡量幫。”

喬以笙打趣:“那可不行，萬一留白競標功了，別人還以為我們走后門。”

雖然從現實來講，工程項目其中的貓膩，遠比喬以笙想象得更為復雜。很多時候拼的并非誰的方案好。但這些不是喬以笙一個助理建筑師能考慮的范疇……

所以喬以笙也不會天真地認為，靠和杜德友的，能幫留白拿下項目。杜德友肯定也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單純地和敘個舊罷了，提一所謂幫忙多半也是客套。那麼即便是表面功夫，喬以笙也得表個態。

回去后喬以笙自然沒和李芊芊說實話，撒謊是理一些私事，便和李芊芊馬不停蹄地繼續工作。

晚上七點鐘左右，喬以笙和李芊芊癱在同事的車子后座里，跟著一起回霖舟。

先天生理結構上的限，導致在從事建筑這一行比起男確實有些微劣勢，喬以笙必須得承認。

值得慶幸的是，喬以笙所在的a組，在設計部的三個小組里，員是最多的，組長薛素本是的緣故，目前為止喬以笙在留白里暫時沒有到行業對設計師的歧視。

這讓喬以笙更想不蒸饅頭爭口氣。

癱了半小時，喬以笙便重新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擱上抓時間再多做些工作。

整得駕駛座里的男同事忍不住轉過頭來說:“要不要這麼卷啊？”

李芊芊很快也跟著喬以笙一起卷起來。

最后只剩負責開車的同事干著急。

回到霖舟已然十一點。

四個人委實卷不了，改變原本要先回事務所繼續加班的計劃，選擇直接回家。

男同事很有風度地幫喬以笙送到小區樓下為止。

喬以笙走進樓道后，面對接下去要爬的五層樓階梯，無奈地決定先休息休息。

于是放下背包，就地落座臺階，默默地再次打開電腦——否則多浪費時間……

太過專注，以致于陸闖出現，都沒能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