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笙第一反應是要躲開。

然而朱曼莉看見了，還主朝招手。

喬以笙假裝眼瞎，繞到其他貨架去。

朱曼莉卻偏偏帶著陸闖追到面前來，與打招呼:“好巧啊以笙，你怎麼在這兒？”

喬以笙只得給一個眼神:“嗯，我住附近。”

朱曼莉下意識看一眼陸闖，目略微微妙，然后轉回頭來回應喬以笙:“那更巧了，我今天也剛搬家來這附近。”

接著朱曼莉報了一個小區的名字，將陸闖的手臂挽得愈發牢，整個人向陸闖，腦袋往陸闖的肩膀傾斜，笑得很炫耀意味:“陸闖給我買的房子。我說不要，他非送我。”

那個小區確實是附近地段最好、最高檔的，喬以笙沒記錯的話，也是萬隆地產名下的。

“那小陸總對你不錯。”喬以笙皮笑不笑地附和朱曼莉，“所以你們現在是男朋友？”

現在三人所站的位置，跟前的貨架恰好擺滿各種計生用品。陸闖從被朱曼莉拉過來開始就沒參與們之間的對話，像個局外人似的拉貨架。

聽聞這一句，陸闖才朝喬以笙斜睨眼。

喬以笙沒等朱曼莉回答，似剛記起某件重要的事，面狐疑:“前些天我陪鄭洋去參加的好像是小陸總的訂婚宴？訂婚對象是你啊？”

朱曼莉的臉有一瞬間的青白，但立刻重新堆砌起笑容，笑得比方才更燦爛:“你的消息有些滯后。訂婚宴是陸闖家里人強加給他的結婚對象。他真正喜歡的人是我。為了我他不惜和家里人翻臉。那個訂婚宴不作數的。”

“原來如此。”喬以笙別了一綹碎發到耳后，笑瞇瞇道，“那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陸闖曾送過這句話給和鄭洋，現在還給他和朱曼莉。

喬以笙也不記得自己接下來還要買什麼東西了，與朱曼莉分開后直接去收銀臺結賬。

這邊朱曼莉推著購車繼續逛超市，就聽陸闖冷冷地說:“做些多余的事。”

朱曼莉費解:“小陸總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不是按照你的要求，扮演魅你的狐貍，剛剛哪件事是多余的？”

陸闖角勾起，眼里沒笑意。

朱曼莉毫無察覺他眸底醞釀的戾，自顧自道:“沒想到會遇到喬以笙。小陸總你說，會不會太巧了些？”

話尾音尚未完全落下，整個人猛地被陸闖往后推，后背抵著貨架。

陸闖高大的形籠罩住，一手虛扶于側，一手掐在的嚨，外人看來兩人親無比，像是陸闖抬高的臉正與接吻。

但只有朱曼莉知道，陸闖在耳畔的低語有多瘆人:“心思一點，你想要的就都會有。是你自愿和我做這筆易的，可我不是只能‘喜歡’你。”

朱曼莉踮起的腳尖其實完全是被他提起來的，恰恰能夠讓夠著地面卻又無法整只腳掌踩踏實。

面如土，抓著陸闖的領，因呼吸不順暢而憋紅臉，識趣地直點頭。

陸闖瞥一眼的。

朱曼莉會意，自行將上口紅得一塌糊涂，弄得好像和他剛剛激烈地接過吻。

陸闖這才放開。

朱曼莉滿面“紅”地靠在陸闖的腔前，出包里的鏡子給自己補妝。

陸闖微微狹眸，通過朱曼莉的化妝鏡，看見一直在跟蹤他的私家偵探依舊躲在斜后方的貨架后面，拍著照片。

-

吃過晚飯，喬以笙窩在書架前的藤椅里，用ipad刷著今日的建筑資訊。

刷著刷著不知怎麼的，刷到了霖舟的本地新聞專欄。

眼睛不由自主地篩選和陸家有關的字眼。

但幾乎都是陸家家族企業相關的正面新聞，沒有八卦小料。

涉及那場訂婚宴的報道，也僅僅停留在訂婚宴前一天的預告，沒有后續。

這很正常。以陸家每年為霖舟市貢獻的gdp，掌握住霖舟市傳話語權不足為奇。陸家不想讓外界窺探的家丑，無人敢擅自宣揚。

如今喬以笙又沒有類似鄭洋這樣的渠道，對陸家的事更是很難去了解。

父親去世之前，倒還能問問父親——思緒戛然，喬以笙將屏幕的頁面重新拉回建筑行業的資訊。

也沒必要細致了解，朱曼莉的話雖然不見得該全信，但依據陸闖先前的，訂婚估計是真的告吹了。

正忖著，微信里有新消息跳出來。

抓起手機，看見跳的頭像，喬以笙的目閃了閃。

之前沒瞧出陸闖的微信頭像是什麼圖案，這會兒忽然反應過來，是圈圈的兩只鼻孔。

說實話很不雅觀，意思仿佛是用鼻孔看人。

喬以笙瞬間為圈圈到心疼。那麼漂亮的一只狗，知道它自己的形象被陸闖對外這樣敗壞嗎？

點開消息。

陸闖的微信名用的就是他本名，發來的容先是一張剃須刀的圖片，然后附帶一行字:【我只用這一款】

毫無疑問，是在超市里那會兒被他注意到，停留在剃須刀的貨架前了。

喬以笙已經慪死自己彼時為什麼要去看剃須刀，顯得好似牢牢記住了他的話、盼著他再來過夜一般。

不知道該如何回復，也認為無論回復都不恰當，索裝死，當作沒瞧見這條消息，丟下ipad進衛生間洗漱。

等出來，手機里又有未讀消息。

但這次不是陸闖，而是表哥。

繼舅媽之后，表哥也來詢問今年幾號放春假。

喬以笙方才記起早上舅媽的消息。

告訴表哥，和國家法定的放假時間一致，要上班到年二九為止。

表哥也不遮遮掩掩了，直白了當:【那你來不來過年？】

隨即表哥補充一句語音:“可以帶你男朋友一起來。都幾年了，既然你們還著，我媽也不能再反對。別是背著我們都領證結婚了，我們還蒙在鼓里。”

喬以笙慶幸現在不是直接電話，否則很難掩飾緒。

【沒呢表哥，沒背著你們領證結婚~（笑臉）剛上班半年多，所里忙的，我得過兩天確定一下工作上安排，再答復你過年的事】

工作習慣使然，先用文檔編輯了文字，再復制黏進微信。

然而按下發送鍵的一刻，猛然發現，回復錯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