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蘇不忍直視那些傷口,賀辰穆就講給聽,聽得蘇心痛無比,直接衝上去一口咬在賀辰穆的手腕上,這一口用盡了全力,蘇的舌頭都嚐到了一甜腥味。
賀辰穆痛得鬆了手,蘇看準機會,直接把關檸兒拉了回來,還狠狠地賞了賀辰穆一掌,打得他的臉更紅了。
賀辰穆被這一掌扇蒙了,但是很快回過神來,酒上頭,暴怒的神讓原本清秀的臉龐此刻顯得很是扭曲,他怒吼:“蘇!”
一邊喊著,一邊朝著蘇和關檸兒衝了過去,剛衝出去兩步,就被陸北梟一腳踹倒在地上。
這一腳沒用全力,但是還是踹得賀辰穆摔倒在地,整個人和結實的地麵親接,發出沉悶又清晰的一聲響。
“靠!”賀辰穆罵了一聲,哪還有半點平時文質彬彬的模樣。
這一摔摔得他頭昏腦花,仰著臉躺在地上,耳朵裏一陣耳鳴,什麽都看不清,幾秒種後才緩過來,轉過頭目搜尋著踹他的人,可房間裏已經是空,一個人都沒有。
他一拳砸在地上,房間裏回著他無能狂怒的吼聲。
另一邊,蘇和陸北梟已經將關檸兒扶上了車,替兩人關好門,陸北梟也回到了駕駛位,盡心盡力地當起了司機。
考慮到關檸兒虛弱,陸北梟把車開得很慢很穩,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關檸兒的傷勢,蘇的眼淚就想壞掉的水龍頭一樣,怎麽都憋不回去,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我們去醫院吧,檸兒的傷好嚴重。”
關檸兒這會兒已經好了很多了,接過陸北梟遞過來的紙巾,手忙腳地給蘇眼淚:“不用啦,都是些皮外傷,看著嚇人,但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你這樣,”關檸兒眼睛酸酸的,“你這樣我也想哭啊!”
陸北梟抬眸看著後視鏡裏就快要抱頭痛哭的兩個人,適時的給出了建議:“這樣吧,我們先回A市,回去之後我讓寧佑安排一下,讓關檸兒在聖心做個全麵的檢查。”
關檸兒忙不迭地點頭:“好!我現在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海城呆下去!”
陸北梟把車開上了高速,接著說:“蘇也不要傷心了,你還要照顧病號呢,怎麽能讓病號反過來安你呢?”
關檸兒也理解到了陸北梟的用意,連忙點頭:“陸北梟說得對!”
這句話還真把蘇給勸住了,狠狠地抹掉了臉上的眼淚,牽著關檸兒的手:“到底是怎麽回事呀?賀辰穆那個家夥不是一直對你唯命是從嗎?怎麽還敢對你下這麽重的手?”
關檸兒心裏發酸,歎了口氣,靠在蘇的肩膀上,說起了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
關檸兒曾經覺得,賀辰穆是遇到的最溫和煦的人。
年邊了,賀辰穆就職的公司也放假了,在放假之前,公司組織了一個小型的團年飯,員工們可以攜帶家屬參加。
賀辰穆自然也就帶上了關檸兒。
從A市搬到海城之後,關檸兒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過這種社活,櫃的那些漂亮服也塵封了好久。
所以在知道要參加公司的活之後,關檸兒突然來了興致,仔仔細細的化了個妝,又搭配了一服,站在鏡子前,恍惚看見了從前那個瀟灑肆意的自己。
當出現在賀辰穆麵前的時候,沒有想象當中的誇獎,他的臉變得有些沉:“你就穿這樣?”
“怎麽了?”關檸兒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轉了個圈,半開玩笑地擺了個pose:“我這樣不好看嗎?”
賀辰穆扯了扯角,來到關檸兒的麵前,語氣和下來:“你在我眼裏怎麽都好看,但是先把這服換了好嗎?今天外麵下雪又吹風,你穿這樣太冷了。”
一邊說著,一邊不給關檸兒任何拒絕的機會,半推半就地把推回了臥室裏。
關檸兒看著鏡子裏裹得厚實的自己,隻覺得莫名其妙,今天的服就是顯曲線一些,而且酒店裏麵都有暖氣,怎麽可能冷到自己呢?
但是告訴自己,賀辰穆隻是因為太在乎自己了,才會那麽說。
這樣想著,那些疑和不適瞬間被關檸兒扔到了九霄雲外,麻溜地換了一條普通的牛仔和一件寬鬆的,羽絨服再一套,整個人跟粽子差不多,完全看不出形。
這一次,賀辰穆總算滿意了,兩個人一起驅車,來到了團年飯預訂的酒店包間裏。
包間裏坐了好幾個人,他們倆算是姍姍來遲的,一個看起來像是實習生的小姑娘一看到關檸兒就滿眼冒星星:“哇,賀主管,這位是你夫人嗎?也太漂亮了吧!”
形遮住了,臉還在外麵,關檸兒被小姑娘這麽直接的誇獎搞得不太好意思,正打算回應,一個男人向著他們走過來。
賀辰穆正準備介紹,卻被男人直接打斷了話頭。
“您是……”那人有些遲疑,但還是說出了口:“關小姐嗎?”
“嗯?”關檸兒眨眨眼睛:“沒錯,我關檸兒,但是您認識我嗎?”
不應該呀,在海城就像那封建社會的大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麽還有人認識自己?
“我在A市工作過一段時間,之前和關先生也有一些合作,”男人的笑意越發濃重,“沒想到您居然和賀主管喜結良緣,還搬到了海城來。”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拿著酒就要給關檸兒倒。
“不用……”關檸兒有些不好意思,男人的職位似乎比賀辰穆高,讓他的領導給自己倒酒,應該不太好吧?
看了眼賀辰穆,後者一言不發,表木然,看不出什麽緒。
“要的!”男人卻很堅持:“我在A市的時候,關先生很照顧我,在很多事上幫襯了我不,你是他最疼的妹妹,小小一杯酒還是得起的!”
男人執意給關檸兒倒上了酒,小生也不斷地詢問著關檸兒關於妝一類的話題,一頓團圓飯吃下來,關檸兒覺自己在海城這兩個月說的話加起來都沒有今天晚上說的多。
但是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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