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笑,提醒小叔們:“知道你們熱,但別把二嫂嚇到了。”
蕭野后腦勺,拉著蕭涉坐到了旁邊的木頭上。
柳初也拉著佟穗找地方坐了,吃著小叔們送的東西,總不好立即就走。
蕭野笑著問佟穗:“二嫂,聽說你會打獵?”
佟穗角,解釋道:“箭擺陷阱都還行,遇到猛我肯定打不過。”
蕭野:“已經夠厲害了,遇到野狼豹子我也害怕。”
蕭涉:“我不怕,多來幾只才好,狼皮值錢。”
蕭野:“一邊吹牛去。”
蕭涉:“誰吹牛了,征兵的時候我年紀太小,不然讓我上戰場,我保證殺的人比你還多。”
兩人斗起來,蕭涉甕聲甕氣的還特別執著,把蕭野弄煩了,攆他:“找你嫂子去,別在我們這邊礙事。”
蕭涉:“大嫂二嫂也是我嫂子,你再那麼說我告訴祖父去。”
蕭野:“……”
佟穗、柳初都笑。
這時,蕭玉蟬來后院取柴,視線一轉看到柳初、佟穗手里的糖葫蘆,蕭玉蟬登時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蕭野、蕭涉罵了起來:“好啊你們倆,為什麼給大嫂二嫂買糖葫蘆,我就沒有?”
蕭野蕭涉。
蕭涉:“有啊,三哥拿了兩串,沒給你?”
蕭玉蟬一聽,轉就往二房的西院去了。
蕭野拉起蕭涉:“走,看戲去!”
第007章
蕭延攥著兩串糖葫蘆,躡手躡腳地靠近了自家夫妻居住的西院東廂。
阿真跟阿福去河邊洗服了,母親妹妹在中院做飯,使得西院這邊靜悄悄的,都能聽到隔壁傳來的說話聲。
蕭延在窗下等了會兒,沒聽見屋里有什麼靜,他才踮著腳往里走。
挑開門簾,發現里面門閂橫著。
驚喜送不了,蕭延只好推推門:“開門,我回來了。”
炕頭有人坐了起來,從旁邊撥開門閂,作快到蕭延隔著門連只手都沒瞧到。
他推門進去,偏頭一看,就見妻子林凝芳又躺了下去,面朝墻壁,眼睛閉著,瑩白的臉頰一片清霜。
蕭延笑著趴到炕頭,將兩串糖葫蘆湊到人鼻尖下。
林凝芳能到影晃過,也聞到了一酸甜氣息,皺皺眉,睜開眼睛,看到兩串紅晶晶的糖葫蘆。
蕭延討好地道:“天暖了,老張頭說這是最后一批,下次想吃也得等到冬天。”
林凝芳重新閉上眼睛:“你自己吃吧,我那串給阿真,吃這個。”
蕭延:“我不吃,你跟阿真一人一串,來,你先挑,不然你不吃,阿真也不敢吃。”
林凝芳聽了,這才坐了起來,也沒挑,隨便拿了一串。
大家閨秀,紅齒白,吃起糖葫蘆也跟彈琴畫畫一樣著一雅致,蕭延看得目不轉睛。
林凝芳側了過去。
蕭延回神,努力找話聊:“二嫂剛進門,大嫂肯定陪著,你怎麼沒去?”
他一直都希妻子能真正融這個家,而不是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里面,沒病也能憋出病來。
林凝芳自嘲地扯了扯角。
蕭延知道最近都不怎麼痛快,兩人的事辦得草率,之前還不明顯,世里無而合的事太多太多了,可這次二哥親辦得熱熱鬧鬧,又是花轎又是宴請的,換誰都要泛酸。
他握住林凝芳空著的那只手,低聲保證道:“放心,等我攢夠銀子了非得給你買一大紅綢緞,讓你穿回綢緞嫁,比大嫂二嫂他們的好上千百倍。”
林凝芳看著他寬大的手背,心頭窩了幾天的火忽地就散了。
怨誰呢?
當時山匪殺了的家人,如果不是蕭家兄弟出手,與阿真被擄去匪窩,大概會生不如死。
蕭縝正派也狠決,不愿帶上們主仆這對兒累贅,真把們隨便安置在哪個村落,還不是要被人覬覦?
為了活命,為了有個看起來還算靠譜的依靠,林凝芳不得不接蕭延的提議,做了他的人。
他是急鄙,卻做到了對的承諾,給了與阿真溫飽。
“我沒羨慕那個。”回手,林凝芳澄清道,“我是不舒服,但跟嫉妒無關。”
只是在慨自己的命,小時候金尊玉貴的,哪怕祖父失勢林家依然是名門族,注定會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儒雅君子,誰曾想一朝風云變幻,時無憂無慮的歲月竟仿佛只是一場夢。
蕭延不懂這般敏的兒心事,認定就是羨慕二嫂,剛想再說點好聽的,外面突然響起蹬蹬蹬的腳步聲,毋庸置疑地奔著他們這邊來了。
林凝芳一臉漠然,仿佛蕭家出了何事都與無關。
蕭延站了起來,還沒往外走,門簾一挑,蕭玉蟬旋風似的沖了進來,看看炕上的林凝芳,再看向蕭延手里的另一串糖葫蘆,忍著火氣道:“三哥,這串是給我的嗎?”
林凝芳也看向蕭延。
蕭延笑得十分自然:“這是我的,你那串我讓四弟五弟帶過去了,怎麼,他們倆吃了,沒給你?”
窗外屋檐下,蕭野朝蕭涉使個眼。
蕭涉馬上道:“三哥你不要冤枉人!我們一共拿了四串,大嫂二嫂兩串,留兩串給綿綿耀哥兒,姐姐那串明明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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