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發話,楊戈便隻能安靜地等著。
這種男關係上的事,不是他一個小小助理可以置喙的,就算他心裏也替太太鳴不平。
似是過了許久,又似是須臾之間,自家大boss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我現在過去。”
隨後,電話掛斷。
楊戈收起手機,看著公寓客廳裏的一片狼藉,想起江心剛才發瘋的樣子,又不替霍總頭疼。
這齊人之福,可並不好啊!
霍璟博黑眸再看了一眼那個木馬,站起,走回主臥。
商滿月已經吃完飯了,靠坐在床頭休息,他走進來,也沒什麽反應,仿佛當他是空氣。
男人進了更間,穿戴整齊後出來,行至門口時,腳步不由頓了下。
他沉了幾秒,薄掀起,“我出去辦點事,晚點就回來,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他終究還是不太習慣代行蹤,但這種敏時期又怕胡思想,所以這個話說得有些磕絆。
原以為商滿月會一如既往地無視,沒想到倒是回了一句。
“趕著去安你的真?”
就是譏諷意味十足。
霍璟博俊臉繃。
“霍璟博,做人不能既要又要,你既然那麽在乎江心,就應該給人家一個名分,讓一個人虛度青春陪著你,無恥至極!”
他了瓣,想要再說些什麽,卻發現此時似乎說什麽,都無濟於事。
心裏對他太多猜忌和不信任了,並非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多說了,反而還會吵架。
霍璟博沒再說話,徑直邁開長,大步流星地走了。
聽著樓下車子駛離的聲音,商滿月垂下眼簾,無聲地自嘲。
…
一個多小時後,霍璟博踏了公寓。
楊戈盼得脖子都長了,見他終於來了,連忙迎上去和他匯報況。
江心是今天清晨時,趁著醫護人員還在休息,溜到了頂層,然後威脅他們通知他,否則就要跳下去。
他們折騰了幾個小時,好說歹說,口水都說幹了,就是勸不下來,最終還是他答應了要過來,江心才願意放棄尋死。
這會兒在房間裏休息。
“知道了。”霍璟博淡淡頷首,“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謝謝霍總。”
霍璟博推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璟博,你來了……”
江心一直沒睡,在等著他,一看到那魂牽夢繞的影,灰暗的雙眸猝然發,聲音激不已。
努力地朝他長了手,想要到他,“你過來,讓我看看你,我不是在做夢吧?”
霍璟博並未走近,隻站在床尾,冷漠地看著。
他薄輕啟,開口的聲音也沒什麽溫度,“你到底要瘋到什麽時候?”
雖然他平日裏也是這樣的冷淡子,但江心這次明顯覺到了他的不耐煩,還有一的嫌棄。
的心口猛地一個咯噔,要知道,依仗的便是他的心和愧疚啊。
眼珠子快速地轉了轉,試圖再次喚醒霍璟博對的愧疚之心,“璟博,商滿月弄死了我的孩子,我這輩子已經沒有其他依靠了,就應該把你賠給我!”
說的淒楚,兩眼淚汪汪的,確實容易惹人憐。
偏偏眼前的男人,眸底毫無波瀾,靜靜地看著的表演,隨後嗤笑了聲,“是嗎?”
“你的孩子怎麽沒的,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江心怔住,“你……你什麽意思?我的孩子就是商滿月推了我,才導致早產……孩子才會一出生就沒了的!難道你想替商滿月狡辯嗎?”
咬著牙,強調著商滿月的罪行!
霍璟博像是懶得與再廢話,他朝著門外的醫生抬了抬下,那醫生進來,恭恭敬敬地遞給了他一份文件,再退了出去。
他舉著那份文件,一字一字清晰地說著,“這裏是你懷孕之後,每次產檢後的真實分析報道,你的胎一直不穩定,你卻不是那麽配合治療,多次有前兆流產的預警,你聯合你的主治醫師瞞真相,真以為紙就能包得住火?”
那份報道,啪地一聲摔到了床上,的腳邊。
“那一推,或許是因,但孩子沒了這個惡果,你為母親,至得負百分之八十的責任!”
江心的臉頓時煞白。
孩子已經沒了,這個事已經塵埃落定了,怎麽也沒有想到,霍璟博竟私底下去查了這件事?
他分明陪在邊的,心裏卻還一直是相信商滿月的?
男人第二句話又丟了出來,“更何況,孩子沒了,我也沒見你多傷心難過!”
江心此時心如麻,可還是下意識地反駁,“你……你胡說八道,我都抑鬱發作了,我還不難過嗎?”
“你難過?”
霍璟博覺得好笑。
一開始他也並未懷疑過,卻是痛哭流涕,抑鬱痛苦,直到他看到商滿月失去孩子後的反應。
那種傷心絕,仿佛天塌下來了,恨不得和他同歸於盡的勁頭,他才突然間發現,原來真正的傷心是這個樣子的。
於是他讓醫生再次仔細翻查這幾個月給江心治療時的數據,還有想一想有沒有什麽異常。
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是驚喜連連。
醫生的回複是,江心這幾個月的病反反複複,不是他們控製得不好,是本就沒有在吃藥,每次吃藥時間,都是先含在裏,等到沒人了,就全吐到馬桶裏衝走。
換句話來說,也許本就沒有抑鬱,都是裝的。
所以病才會一直沒有進展,隨心所地發病。
想一想,每次都是霍璟博要出去做什麽事,就開始發病,得他不得不回來,寸步不離的。
霍璟博麵無表地揭了江心的詐騙行為,他眉眼冷凝,“你還有什麽可說的?還是你真的神錯了,需要我送你去神病院?”
鐵證麵前,江心推不了。
更害怕男人一怒之下,把關去神病院了,那樣就輸得徹底了。
江心急忙從床上下來,為了讓自己保持病弱的模樣,幾乎沒怎麽吃飯,手腳的,一落地就跌倒了。
不管不顧地爬到了霍璟博麵前,抓住他的手,“璟博,我隻是不想失去你,我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有錯嗎?”
淚流滿臉,忽地想到了什麽,又滿是期盼地仰頭看他,“你既然都知道了,還願意來見我,不就證明你心裏是有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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