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秋兀自歎著蘇喬他們這棟公寓的裝修,蘇喬好心提醒,
“這是顧總的眼,你應該誇的是顧總。”
一旁的顧庭深看了一眼,沒說話。
三個人的晚餐吃的倒還愉快,顧庭深全程幾乎保持沉默,都是季小秋跟蘇喬在聊著。
聊季小秋的父親,季小秋說爸爸是煙城下麵小城鎮的暴發戶,確切的說是養豬場,隻不過以前是小規模的,現在隨著科技的發展和爸爸實力的雄厚,已經發展了當地的養大戶,甚至還帶了小鎮經濟的發展。
不過季小秋說起爸爸從事的行業的時候,有些自卑,畢竟,養場老板跟顧庭深這樣的公司老板,覺不是一個畫風。
晚餐全程幾乎都保持沉默的顧庭深卻接過了季小秋的話來淡淡說著,
“任何一種職業都值得尊重,更何況還是將那份職業做的這樣功的人,更難得的是,將事業做的功之後還不忘幫助父老鄉親的人。”
顧庭深簡簡單單一句話,卻是對季小秋父親最中肯的肯定。
季小秋一下子覺得口又暖又,趁著顧庭深起去舀湯的時候悄聲跟蘇喬說了一句,
“顧總好暖啊......”
蘇喬,“......”
顧庭深這個人,還能用“暖”這個詞來形容?
蘇喬眼裏的顧庭深,霸道蠻橫,晴不定,老巨猾,縱過度......
細數起來,這些詞好像沒有一個是好詞。
不過,蘇喬也是沒想到顧庭深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安季小秋的那些自卑的。
其實,看一個男人,不需要看他做了什麽轟轟烈烈的大事,生活中的一點點小事,就能夠窺見他的品質,或許顧庭深那番話在季小秋看來是安的自卑,但實際上那就是顧庭深心中最真切的想法。
從來不看低任何一種職業,也從來不看低任何一個人,除非,那個人自己作惡作的令人厭惡。
而因為聊起了季小秋的父親,蘇喬腦海中忽然就有了這樣一個念頭,
“小秋,不如我們改天做個你爸爸的專訪吧?”
“專訪我爸?”
季小秋驚的不行,
“這、這能行嗎?”
季小秋之所以覺得不行,是因為以前蘇喬在節目裏專訪的人,都是像顧庭深這種的事業有的功人士,有銀行家,上市公司總裁,總之都是各行各業的英人士。
而爸爸,說的好聽點是養企業家,農民企業家,說的不好聽了,就是暴發戶,所以季小秋有些忐忑。
蘇喬直接就說,
“為什麽不行?你爸也是他這個行業的英人,專訪他我覺得很合適。”
蘇喬又說著,
“而且啊,到時候專訪出來,順便提一下你,不是也能證明你是他的千金了嗎,也就不會有人對你說三道四了。”
蘇喬說的最後這一點讓季小秋很心,因為真的是迫切需要證明自己的份了,不然整天藏著掖著的生活著,真的好累。
“可是咱們臺裏的領導能同意嗎?”
季小秋這樣有些忐忑地問著蘇喬,蘇喬卻是徑自看向了顧庭深,有些調皮地笑了起來,
“不如我們先來問一問顧總吧,顧總也是很深思慮的人,如果顧總覺得這個專訪計劃可行的話,那臺裏的領導應該差不多就能通過。”
季小秋第一時間就很是期待地看向了顧庭深,
“顧總,那您覺得行嗎?”
顧庭深看了一眼蘇喬,言簡意賅,
“我還是那句話,每個行業都值得尊重。”
雖然沒有直接說,但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季小秋很是高興,抬手跟蘇喬擊掌,
“太棒了!”
然後又有些地對蘇喬說著,
“我爸要是得知上電視的話,肯定會激的睡不著覺。”
“蘇喬,謝謝你——”
是季小秋這樣道謝著,要知道上了蘇喬這個節目,也等於間接給自己的公司做了宣傳了,而且還可以像蘇喬說的那樣,讓名正言順起來。
蘇喬搖了搖頭,
“這有什麽好謝的啊,我也是為了我自己的節目啊,我最近正愁下一期的專訪是什麽樣的主題呢,你正好給了我靈。”
然後又說著,
“而且,能不能真的上還不一定呢,等明天去了臺裏我就申請。”
晚飯過後季小秋就離開了,曖昧地說什麽不再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了。
兩人一起站在玄關送季小秋離開,季小秋剛一離開呢,關上門之後蘇喬就被後的男人給擁了懷裏,是他不滿的聲音隨之響起,
“這樣稱呼你的老公為顧總,不覺得太生疏了嗎?”
一晚上,跟季小秋說起他來的時候,一口一個顧總的,他可不聽了。
蘇喬心不錯,在他懷裏笑的有些燦然,
“不覺得啊,我覺得別有一番調在裏麵。”
顧庭深微微皺眉,
“什麽調?”
蘇喬繼續笑著,
“就是覺我們很不似的啊,這種忽遠忽近的覺,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顧庭深的眉頭舒展開來,
“原來你喜歡玩角扮演?”
蘇喬,“......”
說的是調,而不是角扮演好不好?
覺調這兩個字正經又文藝,而他口中說來的什麽角扮演,味道太重,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就是各種製服。
抬手用力了他口,
“就你這樣滿腦子想那些不要臉的事,誰能跟你好好聊天?”
然後又從他懷裏掙了出來,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
說完就毫不留地轉離開了,說他們之間話不投機半句多他還不聽,一聊天他的話就葷的肆無忌憚,他難道都不反省一下自己嗎?
顧庭深不滿地在後說著,
“我什麽時候滿腦子想不要臉的事了,分明是你自己——”
他的話還沒說完,臥室房門已經被啪的一聲關上了,將他所有的話語都給隔絕在了外麵。
顧庭深籲了口氣。
他就說了個角扮演而已,說他滿腦子不要臉的想法,是自己想多了吧?
總覺得,被想這樣,他要是真的不做點什麽的話,會很冤枉。
夜裏,蘇喬在被顧庭深纏著溫存過後剛睡去,手機忽然在寂靜的夜裏刺耳響了起來。
是顧庭深幫蘇喬拿過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來,蘇喬一看電話是周棉打來的,著手機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周棉半夜打電話給,八是蘇懷瑾生病了。
之前蘇喬還在國外留學的時候,經曆過兩次這樣的午夜驚魂電話。
第一次是蘇懷瑾一歲多的時候,下午莫名忽然發起了高燒,一直不退,而且溫迅速飆到了四十度,整個人都燒的沒有什麽神了,周棉快要嚇昏了,跟蘇牧野第一時間就帶著孩子去了醫院。
三個人其實都是初次為人父母,一看溫飆到那樣高都嚇壞了。
原本是不想驚蘇喬的,但是因為燒的太嚴重,周棉怕孩子出什麽意外,所以選擇了通知蘇喬。
蘇喬當時那裏的時間是淩晨兩點左右,就那樣握著手機再也沒有了睡意,一直在流著淚靠在床上等周棉帶孩子在醫院檢查的結果,一顆心在寂靜的夜裏又疼又煎熬。
後來醫生檢查過後,說是嬰兒急疹,幾乎是每個孩子都會經曆的,而高燒也是正常的,而且還要燒三天三夜七十二小時之後才會退燒,然後疹子會出來,就痊愈了。
三個人當時聽了都鬆了一口氣,可是一想到孩子要連續燒三天三夜,蘇喬的心就又痛了起來。
連夜買了機票趕回來,全程陪伴在孩子左右。
那幾天蘇懷瑾因為高燒神不濟,幾乎全程都在懷裏抱著的,吃上退燒藥之後燒會暫時退下去,還能有神吃點東西玩會兒,但是一燒起來就又窩在懷裏了。
蘇喬那個時候還有考試要準備,連著幾天沒合眼照顧孩子,又馬不停蹄地趕飛機回去準備考試,後來蘇懷瑾好了,累的病了一場。
還有一次是蘇懷瑾遭遇皰疹咽頰炎的折磨,也是一度高燒到四十度,又燒了好幾天,滿瘡連喝水都不敢喝,更別提吃飯了。
蘇喬依舊是第一時間趕了回來,陪在小公子邊。
孩子睡著的時候就心疼的掉眼淚,想到小小的孩子遭的那些疼痛,一顆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塊似的。
而這一次,蘇喬心慌到不上起來,不知道蘇懷瑾又怎麽了。
臉有些發白地接起了電話來,是周棉有些張的聲音在那端說著,
“喬喬,晚上的時候懷瑾吃了幾口飯忽然吐了起來,我一開始以為是吃的不好或者怎樣,後來又開始拉肚子,上吐下瀉的,現在又發起了高燒,我跟你哥已經帶著他來醫院了,我想著還是通知你一聲——”
蘇喬一聽孩子的況,心再次揪了起來,
“醫生怎麽說?”
周棉答著,
“驗了個,還在等結果。
“媽媽——”
蘇喬剛要開口說什麽,就聽到蘇懷瑾在那端很是虛弱地這樣喊了一聲,蘇喬瞬間怔在了那裏。
再然後就是周棉溫聲哄著的聲音,
“懷瑾乖,媽媽在這兒,別怕別怕——”
蘇喬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就知道,他這麽可能媽媽,在他眼中,他的媽媽和爸爸是周棉和蘇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