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清點頭。
謝予安環顧道:“大嫂怎麼沒有出來送行。”
謝蘊清看了他一眼,淡道:“許是還在生氣吧。”
低垂著頭站在馬車背面的蘇語凝聞言將頭垂得更低了。
隨著馬車駛出,蘇語凝立刻邁著跟上。
好在馬車在城行得慢,可就是這樣也廢了好些力氣才追上。
等走過兩個街角,謝蘊清挑開車軒上的布簾,曲起指節在車壁上扣了幾下。
蘇語凝愣愣地抬頭,就看到一雙似笑非笑看著的眼睛。
六月的日頭已經有些灼人了,蘇語凝被曬的紅了臉,逛街的額頭上也印出了些細汗。
蘇語凝張了起來,磕磕絆絆道:“你別趕我回去。”
謝蘊清停了馬車,看著惴惴不安的小臉,佯裝嘆氣道:“還不上來。”
蘇語凝一喜,三兩下就上了馬車。
謝蘊清看著沒說話,眼底蘊著淺淺的笑。
蘇語凝有些心虛地抿著往他側靠了靠,“你瞧。”指指額頭的汗意,“我追得可累了,也酸。”
說完就閃著眼眸垂下頭,小聲嘀咕,“反正我都上來了,就是你趕我,我也不會走。”
謝蘊清笑看著,拿出帕子替去細汗,哄道:“說聲好聽的,便不讓你走了。”
蘇語凝想了想,立刻撲到了他懷里,糯聲喚他,“夫君。”
謝蘊清眉眼間的笑意幾乎快要溢出來,“哪里舍得讓你走。”
謝予安走到瀟棲堂外,靜默站立一瞬,掉轉步子去了傾云軒。
月兒在院中修剪盆栽,看到謝予安進來心里咯噔了一下。
放下手里的剪子迎上前道:“二爺。”
謝予安走到院中的秋千架旁,問道:“妧妧呢。”
月兒想到上回在水榭發生的事,二爺是真的還不死心,穩下心神,垂頭道:“夫人還在休息。”
謝予安點點頭,“那我晚些來看。”
謝蘊清已經走了,他有的是時間讓妧妧重新接納他,他們會回到從前。到時他再將藏起來,疼呵護一輩子,把從前的都補償回來。
月兒心里充滿了不可思議,“二爺,這恐怕不合適。”
謝予安嘲諷一笑,不合適的事他謝蘊清做得多了,憑什麼他不行。
看著他離開,月兒無比慶幸爺將夫人給帶走了,二爺他簡直瘋了,連人倫都不顧,他自己瘋還不夠,還想拉著夫人一同萬劫不復!
待時辰差不多了,月兒才按照謝蘊清的待,去找了顧氏。
月兒焦急萬分道:“奴婢見時辰不早了,就去夫人起,不想卻只看到這張字條,說是,說是追爺去了。”
謝予安臉驟變,“你就是這麼看著的!”
顧氏看了他一眼,皺起了眉,現在已經了一鍋粥,蘇語凝還要不省心的來添。
沉聲吩咐下人,“還不都去給我找,務必把人找到。”
謝予安甩袖往外走去,“我也去找。”
就在這時,此前一同出發的護衛被管家帶著匆匆走了過來。
“稟夫人、二爺,大爺派我來通傳一聲,他已經見著夫人了,怕再出變故就帶著人一同走了,夫人不必擔心。”
顧氏此刻早就無心計較這些,疲憊道:“人沒丟就行,隨他們去吧。”
謝予安心里的擔憂化作憤怒,握的拳頭上青筋浮現,整個人像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出了城上了道,隊伍行的就快了起來,一路上幾乎不停,午膳也就是草草的用了些干糧打發。
蘇語凝咽著沒什麼滋味的干糧,一口要用好幾口水來就。
還穿著之前那小廝的打扮,就是細皮的一點也不像小廝,倒是像個模樣俊俏的小公子。
蘇語凝一口一口吃著干糧,臉頰都被塞的鼓鼓的,謝蘊清看的有趣,笑問道:“現在可知道幸苦了?”
蘇語凝用力咽下里的東西,“不苦。”
了側,“就是座久了渾骨頭都僵了。”
謝蘊清拍了拍自己的,“過來。”
蘇語凝拿出手絹干凈和手,才坐到了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謝蘊清注意到眼底疲倦,聲道:“睡一覺,約莫要等夜了才能停下來休息。”
他說路上幸苦可不是嚇唬的,白日趕路,夜里扎營,估計客棧也不會住。
蘇語凝乖巧地點頭,謝蘊清抱著也閉上了眼睛。
等到暮四起,隊伍才停了下來,就地扎營。
糧的倉史對謝蘊清十分的客氣周到,煮好的吃食也是派人先送到了他這。
謝蘊清笑道:“有勞吳大人。”
倉史吳正鈞道:“謝公子不必客氣。”他朝跟在謝蘊清旁的小公子看了眼,明眸皓齒的分明是個姑娘。
這些世家爺還真當是靡靡,這種時候還要帶子在旁。
寒暄幾句后吳正鈞就離開了。
謝蘊清自然不會在意他人的眼,他盛了飯遞給蘇語凝,“只有些大鍋菜,妧妧湊合用些。”
蘇語凝捧過碗,朝他皺皺鼻尖,“清清才是,不要挑。”
“好。”謝蘊清笑了笑,慢條斯理的吃完了一碗飯。
挑是因為有的來挑,沒得挑時自然是要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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