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諭齊佯裝板起臉來,“還沒寫完就想出去玩?”
蘇語凝磨磨蹭蹭的上前,“爹爹,我明日寫六頁麼?”
“魚魚在等我了。”
蘇諭齊原本也不是真的要讓兒寫,可聽到里念著那小子的名字,他心里就不是滋味起來。
想到自己的心頭來年就要出嫁,他看謝予安更是各種不順眼。
蘇諭齊道:“那就讓他等著。”
蘇語凝哭喪著臉被蘇諭齊帶去了書房,等好不容易寫完三頁紙,都已經是將要黃昏了。
看著兒提著擺往外跑,葉無奈對自己夫君道:“你也真是,明知妧妧心里著急,予安那孩子也在等著,還非要讓寫完再走。”
蘇諭齊小心的攬著妻子回屋,口吻不虞,“要是連半日都等不了,也不用娶我的兒了。”
蓮花,顧名思義湖中種滿了蓮花,如今這個時節蓮花開的正盛,一眼去,不見水面。
等蘇語凝與蘇菀煙去到時天都已經半暗了,渡口人跡寥寥,該游湖的人也早都已經有過了。
謝予安獨坐在水榭,一不,直到后傳來蘇語凝的聲音,他才猛然回神。
目不控制地閃爍了一下,他提了提角,直到勾出笑意才回過去。
可卻在看到蘇語凝旁的人時又驀然僵住。
蘇菀煙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輕咬著瓣,別開了眼。
這一眼差點讓謝予安連表面的風平浪靜都維持不住。
“妧妧,三姑娘。”謝予安聲音發啞。
蘇語凝如往常一樣去牽他的手,細的聲音帶著些委屈的意味,“你是不是等了好久了?爹爹要我寫完字才準出來。”
謝予安不知道該如何回的話,以前他好像還會哄,但現在卻不會了。
謝予安覺得手心燙得厲害,他不敢握的手,好像從來就是這樣,只知玩鬧,永遠不會有心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越發不想面對蘇語凝,更不想面對是為了他才會變得如此。
與婚,照顧一生原本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而現在他卻覺得這是負在肩上的枷鎖……他暗罵自己不是東西,
渡口旁一個帶著斗笠的船夫揚聲道:“幾位,你們坐不坐船啊。”
謝予安閉了閉眼,“先上船。”
烏篷小船只夠坐四人,謝予安帶著蘇語凝上船后,蘇菀煙也走了上去,就在月兒要跟上的時候,蘇菀煙旁的婢春茵卻搶先一步上了船。
眼看著已經坐不下了,春茵為難道:“月兒姐姐,不如你等下一艘船吧。”
他們來的遲,現如今岸邊就只剩了這麼一艘烏蓬小船,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有船來。
但也沒有其他法子了,月兒將食盒遞給了春茵,對蘇語凝道:“小姐先去,我一會兒就追上來。”
蘇語凝乖巧點頭,“你快些來。”
小船慢慢悠悠的行在蓮花里,有些枝長的蓮葉甚至能半掩住船。
船頭推出層層疊疊的漣漪,蘇語凝俯用手在湖里劃著水,玩得不亦樂乎。
濺起的水花濺到臉上也不管,只瞇著眼笑著躲閃,角的笑燦若星河。
謝予安看了許久,躁郁和愧疚反復織在他腦中,得他不上氣,可就算他再郁怨也無用,也改變不了妧妧是因為他才變得這副模樣的事實。
謝予安自嘲的扯了扯角,發泄似的想,這是他欠的。
蘇菀煙凝目朝他看去,卻發現他自始自終都在看著蘇語凝,貝齒咬,不甘地攥了手心,將食盒里的巧果糕點一樣樣都出來,輕聲道:“二公子嘗嘗。”
擺好盤子抬起頭,卻看到謝予安在審視著,眉心皺,似乎在想著該怎麼對開口。
蘇菀煙心頭一,頓覺不妙,讓自己穩下心神,將碟子往前推了推,聲音越發輕了些,“是我親手做的。”
謝予安知道的心思,但也明白他消不起,那日在齊府他頭腦一昏,口不擇言地說了讓誤會的話,今日正好與說清楚了。
“三姑娘……”
謝予安話才將將到邊,船忽然用力晃了起來,蘇菀煙抓抓著船板,就在一瞬間,松開手,借著小船的搖晃的力道撲倒在了謝予安上。
蘇菀煙驚慌的拉了他的擺,目盈盈,心有余悸地向他,“二公子。”
蘇菀煙臉上染上了紅暈,慌忙地撐著子做了回去,低垂下眼于去看他。
謝予安看著眉眼間的意,堵在間的半句話反復幾許后終是偃旗息鼓的咽了下去。
船夫抱歉道:“撐桿絆住藕藤了,幾位沒事吧?”
謝予安這才想起蘇語凝,立刻朝看去,見半伏在船頭,眼睛睜圓了愣愣的一不,心里一,不確定是被嚇到了,還是看到了剛才的事。
蘇語凝失神的眼眸慢慢亮了起來:“好玩好玩,再來一次嗎?”
船夫樂得哈哈一笑道:“這位小娘子膽子還真大。”
謝予安繃的心驟然一松,隨即又譏諷一笑,他可真蠢,要是能懂,他又何須在這里徒生煩惱。
謝予安重新轉過頭看著盤里的糕點,目沉了沉。
作者有話說:
清清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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