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

謝予安被的笑容晃得有些頭暈目眩，心里的悔意更濃，那天他走得極快，妧妧一路在后面追著喊他，他也沒有等，將送回蘇府便轉離開了。

他知道自己不該怒，妧妧本就什麼都不懂，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

蘇語凝牽住他的手搖了搖，“你怎麼也在這兒？”

蘇語凝笑得越甜，謝予安心里的愧疚和無力就越濃，愈發的想要逃避。

“外面熱，先去樓里吧。”他反牽住蘇語凝的手，依舊不敢直視的眼睛，轉而看向另外兩人。

“三姑娘，柳掌柜也請進坐。”

樓閣涼風習習，蘇語凝專心的吃著冰，聽著其他幾人言笑晏晏。

蘇菀煙面上帶著得宜的笑，心里的怒意連冰都不下去。

賀敬之與雖然還只是在議親階段，但這樣被撞見他相邀別的子，他竟然毫沒有愧的神，反而一臉的坦然，簡直就是個敗類！

賀敬之懶散地靠在憑幾上，提議道：“不如我們來飛花令吧。”

他將眼睛轉到了蘇語凝上，不懷好意地問：“四姑娘要玩嗎？”

謝予安瞥了他一眼，冷聲道：“閑的？”

蘇語凝卻很興趣，歪頭問道：“難嗎？”

“不難。”賀敬之只當沒看見謝予安給他使的眼，一心想讓蘇語凝出丑，誰接二連三壞他的好事！

聽完規則，蘇語凝茫然地眨了眨眼，“可是我不會喝酒。”

賀敬之心想：你謙虛了，你也不會飛花令。

謝予安道：“你只管玩，我幫你喝。”

賀敬之嗆聲道：“這可沒有讓人替的道理。”

謝予安冷眼看去，賀敬之嬉皮笑臉地問蘇語凝，“四姑娘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

蘇語凝呆愣愣地點點頭，“你說得對，不能讓人替。”

謝予安抿著往憑幾上一靠，無端已經生出薄怒，他希妧妧安安靜靜的聽話，乖巧不生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第019章

蘇菀煙察言觀，謝予安分明已經了怒，淺笑道：“妧妧不能喝酒，不如換別的替吧。”

“詩詞歌賦皆可。”蘇菀煙提醒。

蘇語凝眼睛一亮，“我會唱曲子。”

“會唱曲兒？”賀敬之夸張地拍著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唱曲兒好，就這個！”

柳綰綰秀眉顰蹙，不知道賀敬之打的什麼主意，但下意識覺得他不安好心，于是側首對蘇語凝道：“去園子里賞花可不比玩飛花令有趣，不如我陪你去？”

“唉，走什麼，玩了再走。”賀敬之揚手讓下人又送了一壺酒和一些小菜上來，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

第一蘇語凝在柳綰綰的提醒下勉強接上了令，第二的時候就講不出來了，腦子里帶花的詩詞已經都掏空了，早知道爹爹教的時候就不貪玩了，多記些就好了。

蘇語凝愿賭服輸，唱個曲兒實在沒什麼大不了的，月兒和嬤嬤就都喜歡聽唱曲兒。

蘇語凝細細的哼起方嬤嬤教的平南小調。

耳能詳的小調到蘇語凝口中打了個轉再出來，就完全變了樣，細的尾音婉轉勾起，百轉千回，不自知。

連看慣風流的賀敬之都傻了眼，這是個寶啊。

“行了。”謝予安驀然出聲打斷。

微厲的聲音將蘇語凝嚇了一跳，茫然地看著他，還有點委屈，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就生氣了。

謝予安深吸了一口氣，以此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控制著讓自己盡量平緩地說話，“不是要去賞花嗎，你先去，我一會兒來找你。”

蘇語凝敏的覺察到了謝予安是因為才不高興的，一時間無措了起來，“魚魚……”

謝予安并不給說話的機會，“去吧。”

“四姑娘。”柳綰綰將拉了起來，“我也想去看花，只是園子太大我又不，你陪我去吧。”

善于辨人識，有那麼一瞬間，謝予安眼中的厭煩和不耐已經蓋過了對蘇語凝的疼惜。

蘇語凝亦步亦趨的跟著柳綰綰下了樓，蘇菀煙也跟著走了下去。

蘇語凝喪氣地垂著腦袋走在花園中，已經沒了來時的歡喜，還是想不出魚魚為什麼忽然生氣了。

一時間漂亮的眼睛里沒了彩，連飛過旁的蝴蝶也沒心思看了。

“我的耳鐺好像掉在樓里了。”蘇菀煙忽然了耳垂，焦急道：“妧妧你和柳姑娘先去賞花，我回去找找。”

蘇語凝不疑有他，“你快去。”

柳綰綰卻起了憂思，看著蘇菀煙快步離開的影，又回想起總是有意無意的打量謝予安，心里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想提醒蘇語凝，可看著懵懂難的模樣，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樓閣里只剩謝予安和賀敬之兩人，他沉著臉，目里含著警告，“再有下一次，朋友不必做了。”

賀敬之吊兒郎當道：“唱曲兒可是四姑娘什麼自己提的。”

正因為此，謝蘊清才越發憤怒，“聽不懂我的話？”

賀敬之的脾氣也上來了，想也不想就口而出：“你難倒真的要娶一個傻子不，娶回去你給當爹？”

謝予安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賀敬之的話無疑在了他的痛點上，他一腳踢翻了面前的矮幾，整個人著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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