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金薇蘭急急忙忙走出去，生怕姜寧惹上什麼麻煩。

中年男子看見金薇蘭，臉一驚，他雖然不認識姜寧，但金家小姐還是認得的，連忙換了一副臉，“金小姐。”

金薇蘭拉住姜寧的手，看向中年男子道：“阿寧說得對，你們的做法未免太霸道了，這位老人家不過是說了一句胡話，用不著打死吧。”

中年男子的臉微變，想要說什麼，但是顧忌金家的實力，最后沒有多話擺了擺手，“都退下。”

男子俯瞰著臟兮兮的老頭，冷聲道：“今日算你運氣好！”冷聲落下一句話后，轉走進東來樓。

周圍的人群發現沒熱鬧可看，都紛紛散去。

姜寧轉過，去扶老者，“老人家可有傷到？能站起來嗎？”

老者沒有讓姜寧攙扶，自己麻利的爬起來，拍拍上的塵土，方才被狠狠推搡到地上，但上一點傷勢也沒有。

“小姑娘，多謝你了。”老者道謝。

姜寧微微點頭，“無事就好。”

老者了上，似乎是想拿東西報恩，但是上一貧如洗，除了這臟兮兮的裳，什麼都沒有。

老者臉為難，“小姑娘，不如……我來給你診個脈吧。”

姜寧一時沉默，不知該說些什麼。

老者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不收你銀子。”

金薇蘭皺眉，連忙把姜寧拉到自己邊，低聲道：“別理會他，他可能腦子有問題，逢人就要診脈，怪不得會被打……”

老者尷尬的咳嗽。

這個時候咕嚕嚕的聲音從老者的肚子里傳出來的。

姜寧打量老者，面前的人子骨還算朗，不過臉憔悴消瘦，似乎有一段時間沒好好吃過飯了。

從荷包里拿出碎銀，遞過去，“這些給你。”

老者怔怔抬起頭，臉容，有了一，“多謝你，我已經好幾日沒吃過飯了……今日原本是想給人看診，掙一點銀子的，沒想到那人本不信我……”說著，深嘆一口氣。

“我不能白收你的銀子。”

老者一把手抓住了姜寧的手腕，“我來給你診個脈吧。”

姜寧原本想避開，但是老者一下子抓住了的手腕，兩指在脈門上，像是真的在給診脈。

而且湊近了，能聞見老者上有一清淡的藥香。

老者沒有說謊，只有長年累月接藥草的人，上才能有這藥香。

老者臉凝重，微微皺了皺眉，“小姑娘，你的子有些虛……”

金薇蘭看見如此胡來的老頭子，急忙過去拉開，“你這老頭說什麼胡話！阿寧的子怎會有問題呢！去去去，趕拿銀子走！”

老者思慮了一會兒，開口：“你以前挨過凍，寒氣，子都虛了，每年寒冬手腳就會疼痛難忍……要是不及時調理的話，寒癥只會越來越嚴重。”

姜寧聽著老者的話，眸子深沉，垂下了眼。

在鄉下的時候每天都要干活，寒冬臘月連一件棉都沒有，只穿著單薄的服出去洗做飯，久而久之落下了病癥。

“阿寧，別聽他胡說！”金薇蘭氣呼呼的。

姜寧微微搖頭，“他說的沒錯，我的確落下了寒疾。”

“怎麼會呢……”金薇蘭詫異，看向姜寧的目中有了一抹擔憂，“那這……”

姜寧看向老者的眼神有了敬佩，僅憑診脈，就判斷出了的寒疾，老者醫不凡，就算是京城有名的大夫也比不過。

“放心吧，有老夫在，保證藥到病除！”

老者笑著道，但不適宜的肚子里發出了咕嚕嚕的巨響。

……

一遠離街道的宅院里，老者橫掃桌上的飯菜。

姜寧沒有想過筷，靜靜看著老者用膳，心猜測眼前人的份。

金薇蘭則是拿起了筷子，但每當想夾起哪道菜，老者就去抓那一道，氣的扔下筷子，“不吃了！”

老者橫掃完全部飯菜后，滿足的了，“小姑娘，你真是好人，不僅給了飯錢，還租下如此好的院子……”

“不知老人家怎麼稱呼？”姜寧問道。

“老夫姓薛。”

薛？

老者只道出了自己的姓氏，沒有說出名字，是想瞞自份。

姜寧想了想，薛姓的老者似乎有些耳，好像在哪里聽過。

下一刻猛然想起，薛老不就是攝政王邊的老神醫？！難道眼前的老人家，真是大名鼎鼎的神醫？

不過……老神醫為何會變得如此落魄？竟然連一頓飯都吃不上，還差點被人打。

姜寧若有所思。

薛老沒有耽擱，拿起紙筆，寫下一張藥方，之后小心吹干，遞給姜寧。

“抓這些藥，每日用來泡澡，半個月的寒疾就能痊愈。”

姜寧接過藥方，看到蒼勁有力的字跡，愈發確定此人就是攝政王邊的老神醫。

金薇蘭此刻還在氣頭上，掏銀子買了一桌東來樓的飯菜，但一口都沒吃上，全被老頭子吃掉了。“阿寧，小心些，說不定這方子是這老頭胡寫的呢……”

姜寧把藥方折疊收起來，鄭重道謝：“多謝薛老。”

薛老抬眼看了一眼姜寧，盯著，眼神閃過一復雜之，似乎過，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姜寧注意到薛老的眼神，問道：“老人家既然有一高超醫，為何還會淪落到如此落魄境地呢？”

薛老沉默。

好一會兒才道：“我一個孫，若是平安長大，就有你這麼大了……”

“八年前被拐子拐走，從那之后我一直在尋，花了所有積蓄……”薛老的聲音低沉，充滿悲傷，提起此事時肩膀忍不住發。

“我打聽到了消息，我的孫很可能在京城，就來這里尋，原本是想給人看診掙一點銀子的，沒想到……唉。”

薛老長嘆一口氣，“幸好遇到了小姑娘你，真是多謝你了。”

姜寧已經能確定，眼前的人正是神醫薛振。

前世薛神醫找到了孫，但是找到的時候，孫已經死了，薛神醫從此一蹶不振，不再給人診脈。

只是不知道因何緣故，后來跟隨在楚云離邊做事。

姜寧的眸子一沉，到惋惜。

但這些話自然是不會對薛老說的，現在薛老的孫還活著，還有希找到。只要在病逝之前找到，就能祖孫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