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的人越來越多，也逐漸熙攘起來。

聽到這話，左殿的心被刺了下，發白。

原本習慣的是自己做的菜。

注意到他臉不好，薄暖拿筷子夾了點菜給他：“你快吃啊，我等下還有事。”

“......”左殿抿了下，著心底的不痛快問，“什麽事？”

“......”

那沒必要跟他待吧？

場麵定格幾秒，左殿咬了咬後槽牙，用平靜的語氣問道：“昨晚上跟誰見麵了？”

提到這個，薄暖沒瞞他，笑瞇瞇地描述：“爺爺介紹的，是個嚴肅又有點可的哥哥。”

“......”

自打他過來，就沒見到一個笑臉，眼下提到別的男人，倒是笑這樣，左殿心底的火蹭一下冒了：“你還記不記得......”

“我記得，”知道他想說什麽，薄暖接道，“人家說不介意等一段時間。”

左殿氣到臉都紅了，隔著桌子，他控製不住地握住的手：“才見了一麵就這麽說，指定不是什麽好人，你不懂男人，乖點，行嗎？”

“......”

瞅他一臉都不住的醋樣，薄暖憋悶的心倒是舒緩了些，連胃口都有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眼睛彎月牙兒，接著氣他，“我爺爺把他祖宗八輩都打聽清楚了，好著呢。”

聽這麽說，左殿的手掌下意識的用力，等吃痛要開，才反應過來，連忙鬆了些力道，卻沒舍得放開的手。

薄暖任他握著，忍不住小聲碎碎念：“寶寶看到了吧，爸爸壞不壞，我們都別搭理他。”

“你嘀咕什麽呢，”左殿被氣懵了，“有什麽我不能聽的？”

“......”

停頓幾秒。

薄暖微不可察的鼓了下腮幫子，晃了晃被他握住的手：“我要吃飯。”

難得聽說想吃東西，左殿連忙鬆開，眉宇間鬱氣息消散了些許：“還想吃什麽，我幫你夾。”

薄暖自己夾了些素菜，客氣地說：“不用，我自己來。”

“......”看著夾的那些菜，左殿抿，沒話找話，“錢不夠用嗎，不夠跟我說。”

快被他氣笑了，薄暖都沒搭理他，低著頭，自顧自地吃東西。

是傻/嗎。

沒錢了跟前夫說。

餐桌上的氣氛難得融洽，左殿沒再問那些掃興的問題，自己隨便吃了兩口，便伺候著用飯。

直到他夾了塊魚過去，薄暖才說了句：“我不吃這個。”

左殿頓了頓：“什麽時候不吃魚了？”

他記得上次在老宅時，也不吃了。

許是今天的魚沒做好，薄暖總覺得能聞到腥味，蹙眉，連忙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將那子惡心的覺了下去。

“怎麽了，”左殿有點慌，起換了個位子，移到側坐下，“哪裏不舒服？”

薄暖邊把盤子推遠，邊敷衍道：“胃不舒服，沒事。”

“胃怎麽不舒服了，”想著以前沒這些問題，左殿追問到底，“去查過沒？”

被他念煩了，薄暖又喝了口水，忍住了翻白眼的衝，點點頭：“查了。”

左殿：“怎麽回事兒？”

薄暖冷笑：“可能是經曆了一場失敗的婚姻，心不好導致的。”

“......”

發現就是在故意捉弄自己，左殿沒生氣，心反而好了許多，他角扯了下，沒跟計較，又夾了旁的菜給。

也沒把位子換回去，一直坐在邊。

飯後，薄暖把小蛋糕拆了，選了個簡單的款式，白的油，上麵點綴著紅的果醬，中間鋪了層芒果。

把蠟燭上，薄暖歪著腦袋看他：“許願。”

“......”覺實在敷衍，都沒幫他唱生日歌，左殿不大滿意，又不敢提什麽要求，兀自沉默著鬧了會脾氣。

一頓飯被他磨磨蹭蹭地吃了快兩個小時，外麵的天都已經變暗。

眼看著蠟燭都要滅了，薄暖了他結實的小臂：“快許啊。”

“......”盯著細白的手指頭，左殿抿，決定大方地原諒，直接說，“把我手機號加回來。”

“......”

左殿咬重了字：“這就是我的願。”

“......”沒想到他這麽賊，薄暖鼓著腮幫子，把手機打開，把他的聯係方式挨個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餘瞥見的作，左殿表有些傲，打開自己的手機，當場給打了個電話。

確定能通之後，才悄悄吐了口氣。

“你以後不能向我許願了，”薄暖小聲嘟囔，“不合適了。”

“......”

這臭丫頭真會破壞氣氛。

好好的非講這句話。

左殿氣結：“吃蛋糕。”

“我不吃了，”薄暖開始收拾東西，“你得回寧市了吧，我先走了。”

“......”

發現是真的要走，左殿心裏憋悶的難，拽住角不撒手：“什麽事這麽急？”

過玻璃窗，薄暖往外麵看了眼，顧常庸已經來了，眼睛彎彎，朝他揮了揮手。

與此同時，左殿也看了。

他眉眼頃刻浮上冷戾，改握住的手，抬頭，聲線冷：“薄暖，我是不是警告過你。”

“你放心，”薄暖一點都不怕他，“沒辦好證之前，我不會讓他出現給你丟臉的。”

“......”

左殿臉沉，咬不停地鼓，像是在極力忍耐：“打算去哪裏？”

“不去哪，他家人帶了點東西給我，”薄暖角彎了下，毫不含糊地氣他，“再帶他回我家吃個飯。”

“薄暖！”理智被的話撞飛，左殿的手用力，把拽回原位，“那是我們的家！”

聽到這話，薄暖炸了：“你家？你不是說都給我了嗎？”

“......”誰跟爭房子了！左殿被鬧的火氣蹭蹭往上冒，“你不許把他帶進去。”

“行！”薄暖應得痛快，“那我們去酒店！”

左殿怒道：“你試試，老子弄死他！”

“......”

因這靜，已經開始有其他桌的客人往這邊張，薄暖丟不起那個臉，小腹，著脾氣提道：“你回去吧。”

“我不走，”左殿氣的口起伏不平，口不擇言，“我走了讓你們搞？”

薄暖沒說話。

隻是安靜地看著他。

好半晌，左殿著意，雙手捧著臉：“不鬧，行不？”

“那你要不要我，”薄暖眼圈發紅，“你不要，也不許我再找嗎？”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薄暖角稍彎，帶著濃濃的自嘲：“人家不嫌我是個二婚的就不錯了。”

“誰說你是二婚，”左殿痛的臉發白，嗓音嘶啞，“給我點時間，好嗎？”

薄暖吸了吸鼻子：“多久？”

“......”

他不知道。

他抵抗不住心底的忐忑與不安，總覺得在自己邊，下一刻就會遇到危險。

而且左司明對做的事，他甚至都不敢提。

沒那個臉。

兩個月了，每次談到這件事，他就沉默，薄暖忍無可忍的打了他幾拳。

眼淚也跟著落。

哪有這樣的。

要離婚的是他，不願意放手的也是他。

一點矜持都不要了，問他要不要自己，他都不給回答。

左殿紅著眼任打著。

大概是緒不穩，薄暖覺得小腹不舒服，努力平複緒，不想讓這些不開心的事影響到寶寶。

“你沒想好之前就先這樣吧，”薄暖平靜地說，“醫生說我要開心點，你別來影響我。”

左殿抿直線，抓著的手卻不願意鬆。

顧常庸已經在外麵等了許久。

“你回去吧，”看著男人的樣子，薄暖掩下心疼，“你想當朋友，就當朋友吧。”

“......”

鬆口了。

代表不會拒絕自己的東西。

可是左殿沒有一丁點開心。

反而更加難過了。

看著走遠，看著笑瞇瞇跑到那個男人邊，左殿痛的背脊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