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八點的大學城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薄暖牽著左右往前麵走,左殿掌心著那幾個“小費”默默跟在後麵。
走了一段,左右咬了口手裏的魚糕:“嫂嫂,你今天真看見鬼了?”
“......”薄暖頓了頓,沒好氣地說,“那鬼是你哥。”
左右偏頭看了眼哥:“你沒打他?”
話音落,左殿直愣愣的把腳了:“你嫂嫂把我腳都踩斷了。”
左右:“那你不在酒店養傷,還跑出來?”
左殿:“......”
停頓數秒,男人麵不豫,涼颼颼地喊:“薄暖,你自己看看我能排第幾!”
連小鬼都懟他懟得歡。
“右右,”薄暖很給他麵子,“別搭理他,讓他當老大。”
“......”
前麵大概是幾對,熱熱鬧鬧的迎麵走來。
看到他們,薄暖想起了自己的大學時。
偏頭看著邊的男人,好脾氣地問:“大左,你大學時,是不是很多生追你啊?”
“......”左殿瞥,“沒有,一個都沒有。”
薄暖不信,但也沒追問。
“怎麽不問了,”不滿意的沉默,左殿瞅著機會,扣住的手,又指相,“接著問啊。”
薄暖頗為歎:“沒什麽好問的,我也沒人追。”
“......”提到這個,左殿想起某個人,沒好氣地問,“你確定是人家沒追,而不是人家追了你沒發現?”
“......”
這說話就說話,怎麽還人攻擊呢。
薄暖不想搭理他。
“薄暖,”左殿握著的手用力,“被男生要過電話沒?”
“沒,”薄暖老實地說,“都是我跟人家要。”
“......”
什麽玩意兒?
左殿凜眉:“說說。”
“那時候我跟我室友關係還不錯,”薄暖邊回憶,邊溫吞地說,“一起出去的時候,們看上哪個男生,就喜歡我去幫們要號碼。”
左殿:“然後?”
薄暖看了他一眼:“然後人家就給了啊。”
“......”頓了兩秒,左殿起眼皮子,“你室友在利用你,你看不出來?”
“有什麽關係,”薄暖沒在意,“隻是幫忙要個電話,又沒幹別的。”
左殿越想越憋悶,想把那些室友拉出來打一頓。
他角抿直線,默了十幾秒,又問:“你是不是傻,人男生是看著你才同意給的。”
“我有說的,”薄暖平靜地提,“我說了,是我朋友要的。”
但人家依然給了。
自由選擇。
左殿咬了咬腮上的,捺著脾氣提醒:“他們那是打你的主意,後來有的沒?”
“沒,”薄暖說,“後麵我就不跟們來往了。”
左殿沒好氣地說:“算你聰明。”
又是一對肩而來,看著他們,薄暖角彎了下,溫聲說:“我本來就聰明。”
“......”
三人走到一家茶店門口,左殿鬆開的手,待:“站這裏等,我去幫你們買兩杯茶。”
“好。”
茶店的人有點多,排了兩行隊。
薄暖牽著左右,蹲在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還有熙熙攘攘的街道。
對麵大學的門牌亮著金燦燦的燈。
許是等的無聊,沒一會,薄暖就拿著手機翻看新聞。
手機有點亮,又拿遠了點,手剛出去,便有人路過,掉了的手機。
來人連忙蹲下幫把手機撿了起來,邊檢查邊道歉:“不好意思啊,看看有沒有摔壞。”
“沒事,”薄暖隨意點了兩下,抬頭客氣地笑,“沒關係的。”
掉手機的是個年輕男生,看打扮應該是這裏的大學生,男生穿著休閑服,脖子上戴了串設計很強的項鏈,是個酷的帥哥。
聽這麽說,男生頓了頓:“要不加個聯係方式吧,到時候有問題聯係我。”
“真不用,”薄暖覺他太客氣了,“一點事都沒有。”
“這手機很貴吧,”男生說,“電子產品有時候壞了當場發現不了,不如加個......”
話沒說完,從後傳來一道寡淡又帶著涼意的聲音:“壞了就扔,我們家有的是錢。”
“......”
薄暖和左右同時回頭,左殿正雙手兜,姿勢鬆垮地站在那裏。
他站著,這邊三個人蹲著,瞬間有了種強烈的迫。
男生抿,訥訥問:“這位是?”
薄暖還沒來得及說話,左右脆生生地接:“我哥。”
“......”男生啊了聲,又看向薄暖,“那你們兄妹三個,這時間度還大。”
“......”
別的不說,就這話,薄暖沒忍住,直接笑了出聲。
邊笑邊說:“確實大。”
左殿和左右,中間差了一個年人。
左殿臉沉,眼底沒有溫度,先是低眼看了下那個沒心沒肺笑哈哈的姑娘,又懶洋洋地說:“老婆,你喜歡喝的茶沒了,換個別的,行不?”
“老婆?”男生驚訝,“誰?”
薄暖笑夠了,手指自己:“我。”
“......”
話音落,男生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他們的關係,連忙起:“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說完,跌跌撞撞地跑走。
“薄暖,”左殿將視線從男生上收回,聲線冷地問,“這就是你說的,沒人跟你要過電話?”
薄暖拉著左右起:“他是怕我手機壞了。”
“......”
沉默。
大概是明白了的腦回路,左殿瞇著眼想了想,開口問:“上學時,是不是經常有男生跟你借東西?”
薄暖驚訝:“你怎麽知道?”
“......”頓了幾秒,左殿又問,“然後再搞壞了搞丟了,要加你手機賠你?”
薄暖抿:“啊。”
“還啊,”左殿氣的眉心直跳,“你腦子裏是不是了一塊。”
“......”
這說話就說話,怎麽又人攻擊起來了呢。
看他氣的不輕,薄暖歪著腦袋打量,補充道:“不隻呢,有時候去食堂吃飯,經常有排在我前麵的男生忘記帶卡,要借我的刷,再手機轉我。”
“......”左殿太都痛了,“然後呢?”
“那我當然要給啦,”薄暖睜著雙漂亮的桃花眼,“他不還我,我就沒錢了。”
“......”
這一刻,左殿突然極為慶幸當年的自己足夠直接,即便兩人沒確定關係,他也總是把“喜歡你”掛在邊,讓清楚地知道,他對,是男生對生的喜歡,而不是其他。
他角,忽地抵住的腦袋,在上用力親了口。
“......”被鬆開後,薄暖連忙四周打量,忍不住罵,“你有病?”
“有病,”左殿低笑了聲,“喜歡你的病。”
“......”
懶得再搭理他,薄暖牽著左右的手要往前走,剛走一步,就被男人攔住。
“茶不要了?”
薄暖:“不是說沒有?”
“逗你玩呢,”左殿一點都沒心虛,“馬上就好了。”
剛才說了那麽多,薄暖忽然發現自己有個問題沒問,看著左殿,沒脾氣地問:“那是不是經常有生要加你的聯係方式?”
“沒有,”左殿毫不猶豫,“你老公招人嫌。”
“......”
倒也不至於把自己說這樣。
知道不相信,左殿輕咳了聲,解釋:“逃課比較多,再加上找不著你,用你胖虎哥的話就是每天跟個活閻王似的,誰敢往前湊。”
“......”薄暖算了下時間,又問,“你大一的時候還沒我,那時候總不至於像個活閻王吧?”
“......”
像是被問住了,左殿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老子生下來就長了張閻王的臉,誰敢往前湊。”
“......”
瞧瞧。
為了騙,都把自己說什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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