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樹下有人騎自行車路過，鈴鐺聲清脆。

薄暖歪了歪腦袋，在左殿眼前揮了下手：“發什麽呆？”

被那鈴鐺聲帶的回了神，左殿扯，反手握住的手腕，他瞳孔黑到像打翻在地的墨，逐漸靠近的。

兩人距離近到幾乎為零。

著的，左殿著氣息低喃：“好你。”

下一刻，他的覆了上去。

-

傍晚在回酒店的途中，攝影師邊看照片邊絮叨：“北郊那邊有個啤酒節，好多會去玩，你們要不累咱們去那裏隨便拍幾張。”

“累不累，”左殿怕薄暖撐不住，“累的話就回去休息。”

薄暖還沒說話，左右已經睡醒了：“我要去。”

“......”左殿嘖了聲，“接著睡啊，一覺一下午，豬也沒你能睡。”

左右：“......”

“哦對了，”攝影師又補了句，“還有冰激淩節，連一起的。”

聽到這，薄暖和左右立刻表態：“去。”

左殿：“......”

默了幾秒，他了兩個字：“那去。”

司機立刻換了路線，改去了北郊。

到達時，剛好五點半。

隔很遠便能看到廣場和公園裏熙熙攘攘的攤位和人頭。

音樂聲也重，夾雜著時不時的歡呼聲。

人有點多，薄暖牽著左右的手叮囑：“我和你哥，必須牽著一個，不能鬆手，知道嗎？”

“我知道的嫂嫂，”左右很聽話，“我哥丟了我都不會丟。”

左殿瞥，沒好氣道：“我老婆都被你占了。”

薄暖先去買了幾個冰激淩，人手一個，又牽著左右的手往裏麵走。

到都是啤酒中麥芽的味道。

走了一段，左殿忽然被攝影師喊住，他停下來跟攝影師說話。

薄暖牽著左右往前走，前麵有個特別大的攤位，圍的人也最多，音樂伴著歡呼，有點吵鬧。

幾秒後，攤位裏麵出去幾個人，從著和形上看，是幾個年輕的男人。

其中一個勾著另一個的肩，調笑著說了句話。

在聽到那個人的名字時，薄暖頓了頓，努力思索著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

格外耳。

下一秒，便想起來了。

怕自己聽錯，薄暖彎腰，小小聲地問：“右右，你有沒有聽到剛才那個哥哥什麽？”

左右了口冰激淩：“溫凱。”

是的，薄暖聽到的，也是溫凱。

記得在四州時，因為對麵改裝過的遠燈，不小心撞到了別人的車。

而王子創查到的那個遠燈的車主，也溫凱。

不過許是同名同姓也差不多。

畢竟這個姓名也不算特殊。

見們兩個停在這裏，左殿講完事追過來：“發什麽呆？”

薄暖剛想開口，隔壁攤位的小姐姐穿著特製的工服，端著托盤過來，笑的甜甜的：“請品嚐。”

“不用，”左殿用眼尾掃了一眼，嗓音寡淡，“謝謝。”

“......”

看著小姐姐尷尬地轉向別人，薄暖抬眼：“怎麽了？”

似是沒把這事放心上，也沒察覺到別人的尷尬，左殿神自然：“在外麵注意點，喝這些開過口的東西。”

“......”

又往前走了一段，薄暖忍不住問：“你以前都經曆過什麽。”

覺得一個正常人，來這種啤酒節，都會下意識地接過來喝掉。

不會有誰在這種場合還想著防備別人。

哪怕是自己曾經吃過這種虧，也不會時刻記得。

“多防著點總是好的，”左殿拍拍的腦袋，好笑地提道，“外麵著呢小暖妹妹。”

“......”

沒就這個話題多聊，薄暖嫌這邊太吵，一手拉一個，走得飛快。

終於到了個安靜的地方，稍微鬆了口氣。

攝影師帶著助理扛著工氣籲籲地追了上來。

“咱，咱歇會。”

左殿吊兒郎當地笑：“別看我老婆短，蹬起來的時候跟裝了四驅似的。”

“......”薄暖想弄死他，“去找地方歇會！”

助理指了指不遠的幾個空位：“那邊吧，正好能看到海景。”

此時他們是在一個平臺上，再往下便是片大海，站在這裏已經能聽到海浪聲。

幾個人過去坐下。

老板端了些水果和啤酒過來。

旁邊還有自助點歌機，有顧客在唱歌。

氣氛倒是浪漫又旖旎。

海風拂過，左殿單手支著下，歪著腦袋笑。

一桌子幾個人，薄暖被他盯得惱火，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你喝多了？”

“就覺得神奇，”左殿角，又手勾了下的下，跟個地流氓一樣，“怎麽有人長這麽好看，打小到大，每個時候都好看，關鍵吧，還是我的。”

“......”

旁邊的攝影師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助理笑到不過氣。

左右覺得沒眼看，低頭吃水果。

薄暖又氣又想笑：“你沒喝酒吧，說什麽胡話呢。”

“連生氣的樣子都好看，”眼睛像長在臉上了，左殿嘖了聲，“怎麽就這麽好看。”

“......”

薄暖不了他的黏糊，拉著左右起：“我帶右右去唱歌。”

點歌機離得很近，隻隔了幾張桌子，左殿笑了聲，算是同意了。

看著兩個姑娘蹦蹦跳跳地跑那邊去唱歌，左殿開了罐啤酒，靠在椅背上，閑閑地喝著。

“不早了，”攝影師把手裏的酒喝完，“今天早點睡，明天拍大片。”

左殿嗯了聲，把罐子擱到桌上，起去點歌機那邊。

把人喊回來之後，又結了帳，剛想轉，又被老板喊住。

“要不要打包，”老板笑嗬嗬地問，“那啤酒是我們自己家釀的，我媳婦種的麥芽，味道不錯吧？”

聽到這，左殿扯，懶洋洋地說：“行，我帶著。”

老板很高興：“哎，就怕有客人浪費，我再送您兩罐。”

幾個人沒多呆，走的時候，把沒開口的罐子打包了，經過桌子時，左殿稍頓，把那罐開了口，隻喝了一半的拿在手裏幾口喝掉。

從這裏到酒店不算太遠，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

許是白天累了，車裏也都安靜下來。

到了酒店門口，借著這亮，薄暖看了眼旁邊的男人，像是因為喝了酒，臉頰也有些紅。

他的臉：“是不是喝多了？”

“嗯？”左殿神困倦，“沒喝多。”

“那早點睡。”

“好。”

正說著，化妝師跑過來：“姐，等下回房間我再幫您做個皮護理，明天的妝得濃點。”

薄暖：“行。”

辦理好住，助理帶著左右睡，其他人也各自回房。

薄暖安頓好左殿，便去了拐角的房間，化妝師住在那裏。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睜眼，他皺著眉頭，起去了衛生間。

又洗了遍涼水澡，卻越來越燙，呼吸也開始急促，渾痛到想立刻解。

左殿手扶著洗手臺，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臉，卻在下一刻，雙眼模糊，什麽都看不清楚。

他手掌一通，終於把水龍頭擰開，用涼水撲了下臉，短暫地清醒了幾秒。

這幾秒，他看著鏡子裏臉酡紅的男人，似是突然反應過來。

他被下藥了。

然而沒給他思考的時間，理智再一次在藥的作用下崩塌。

他跌跌撞撞地出了浴室的門，也想不起來手機放哪裏了，便又雙眼模糊地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隔了點距離，他看到薄暖笑瞇瞇地衝他跑來。

然後抱著他的腰，甜甜地說：“我回來了。”

左殿猛地抱住纖細的腰，下抵住的腦袋，聲音嘶啞到變形：“老婆，好痛。”

“哪裏痛，我幫你。”

左殿鼻尖在發頂蹭了蹭：“回房。”

“好。”

進了房間，房門被踹上，接著，兩人倒在床上，左殿剛想翻覆上去。

還沒來得及有任何作。

房門響起了刷卡聲。

接著，房間門被打開。

看著床上的那一幕，薄暖覺脊背像灌滿了冰塊。

從腳底涼到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