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歸說,然而有左家和顧家的長輩在,也不會容許他們剛回來就自己去胡鬧。
剛下機,便看到等在外麵來接機的人。
薄暖覺得自己的心髒承能力也在逐漸增強,從趙拓也那裏確認了落水那事是趙天藍安排的,而此刻在麵對趙天藍時,居然還有心開玩笑。
了左殿的胳膊,提醒道:“你妹妹來接你了。”
“......”左殿連看也沒看,推著箱子,又冷淡地扔了句,“那是你妹。”
因要商量婚事,寧濤和趙天藍是代表顧家來接薄暖的。
和他沒關係。
薄暖:“我妹不是你妹?”
“......”
這覺怎麽回答都是錯的,左殿瞥了一眼,用腳尖踢踢箱子,直接把話題扯開:“坐上來,推著你。”
薄暖:“我推你吧。”
“我倒是想呢,”沒容許拒絕,左殿把推到上麵坐好,吊兒郎當道,“我坐著跟站著沒區別,都得用腳蹬地。”
說到這,他稍停兩秒,瞥了眼懸空的雙腳,又冒了句:“你這小短就不一樣了。”
“......”
真的會謝。
能不能別無時無刻的炫自己的長。
看不得他這麽欠揍,薄暖又小聲來了句:“兩米的傻大個,在村子裏都找不著對象。”
“......”
跟寧濤和趙天藍打了招呼,薄暖看了眼外麵的天。
天氣沉,烏雲也重,像是不久後,會有場大雨即將落下。
四人上了車,寧濤絮叨著:“為了你們的婚禮我可熬壞了,我能爭取個牽我妹上場的機會嗎?”
“......”大概是覺得荒唐,左殿眼皮子都懶得掀,低頭看手機,同時摞了句,“你可以去跟爺爺打一架。”
誰贏誰上。
很公平。
隻要不怕被打斷就行。
“......”
寧濤又被他不鹹不淡地噎了句,氣到踩了腳油門。
車子轉眼開上高架。
“我要早知道我妹會嫁給這狗貨,”寧濤不服氣,罵罵咧咧,“打小我就不讓著他,你不知道他有多招人嫌。”
聽到這,薄暖將視線從窗外收回,問了句:“怎麽招人嫌了?”
“你知道他小時候過生日吧,”寧濤說,“幾個長輩就逗他把生日願說出來,你猜他說的什麽?”
“什麽?”
寧濤猛哈了聲:“他說,希自己能擁有魔法,然後把這些問他問題的人全都變猴子。”
“......”薄暖角了下,“挨揍了沒?”
左殿不滿地抬頭:“說什麽呢。”
他怎麽可能會挨揍。
薄暖:“你許的什麽願?”
不相信他許的是那種願。
左殿把手機裝起來,低眼瞥:“沒什麽願。”
“表姐,”半天沒說話的趙天藍忽然開口問,“你小時候生日都許的什麽願?”
提到這個,左殿也來了興趣,的指尖問:“什麽願?”
薄暖想了想,認真道:“也沒什麽願。”
都是一些無關要的小事。
左殿了下眼皮,欠嗖嗖地說:“那咱倆真配。”
“......”
寧濤想把他扔出去。
“薄暖,”左殿直勾勾地盯著,又問了個問題,“現在呢?”
遠黑隆隆的天空上突然炸了個響雷。
薄暖有點想笑,覺左殿臉上已經寫了標準答案,並且希按照標準答案念出來。
“現在啊,”憋笑,溫聲答,“世界和平吧。”
“......”
-
顧家和左家的長輩們聚一起幫他們辦了個接風宴。
這個接風宴不同於以往。
薄暖看著自己麵前放的長長的一張嫁妝單子和聘禮單子,有點無奈。
扯了下左殿的角,示意他講兩句話。
長輩們都笑嗬嗬地盯著他們看。
“蘇城的老宅呢,留給煦煦,”穀鈴蘭慈地說,“靠近市中心有塊地皮,前幾年價格升上來不,給你。”
薄暖訥訥道:“不用的。”
“用的,”穀鈴蘭說,“那還有些什麽紫檀、黃花梨的家,加上些珠玉翡翠的首飾,都是我留給我的,老件了,你和天藍一人一半。”
說到這個,顧海軍補充:“這些不值什麽,爺爺和大爺爺他們給你準備了些現金箱,姑娘家得多留點錢在上。”
寧濤坐在對麵,衝薄暖眼,比了個手勢:“好多錢。”
“......”
左殿拿著那兩張單子饒有興致地看,到最後,他眉眼一抬,散漫道:“別說,以後我還真得靠我老婆養。”
“......”旁邊的季丹打了他一掌,“這都是暖暖的,你不許。”
一群人笑。
停了會兒,太爺爺咳了聲,語氣嚴肅:“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名下的那些要著也沒什麽用,都放到聘禮單中,轉到暖丫頭名下。”
“......”
話音一落,一屋子的人眼珠子都要驚掉了。
這個東西,薄暖不敢要,又扯了下左殿的角。
男人反握住的手,拇指蹭了下掌心,閑閑道:“還有嗎?”
薄暖:“......”
您擱這添什麽。
坐在右手邊的單桃笑:“公公名下的份也打算給我和暖暖平分了呢。”
薄暖:“......”
抿抿,看向單桃。
注意到的視線,單桃在桌下的指尖,無聲安。
這件事季丹像是早就知道了,笑瞇瞇地補充:“安心拿著,有你們兩個管著他們兄弟倆,咱們才能越走越旺。”
頓了幾秒,左殿起眼皮子:“那我的也轉給我老婆,是不是就了集團最大東了?”
“......”左青瀾額角一,“是。”
左殿瞅他:“那你弟弟未來錢夠不夠花,就看你能不能給你弟媳婦多賺點了。”
左青瀾:“......”
“加油,”像是沒說夠,左殿又欠揍地補了句,“打工人,打工魂。”
左青瀾被鬧的頭痛,懶得搭理他,轉臉跟太爺爺說話去了。
旁邊的幾個小輩捂著憋笑,憋的肚子都痛了。
時間不早,怕長輩們累,都沒有多談,隨意說了幾句,又約好了正式下聘的時間,便各自散了。
出了酒店大門,一場蓄謀已久的大雨傾盆而至。
車子停在酒店外麵的天停車場,寧濤喝了酒,便把鑰匙扔給左殿,他去開車。
薄暖站在廊下,被風吹進來的雨水淋的指尖。
“表姐,”一直站在旁邊的趙天藍看著這大雨,輕聲說,“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爸爸都不在了,還能找到親人。”
風大雨急,伴著偶爾的電閃雷鳴。
昏黃的路燈在這暴雨下也黯淡許多。
聽到的話,薄暖沒轉,依然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麵的大雨:“劉思妮是不是你害死的?”
問的直接,一點遲疑都沒有。
旁邊的人沉默,沒出聲。
過了須臾,薄暖聽到聲輕笑,回頭看,趙天藍烏漆漆的眼珠子像染上水。
見狀,薄暖的視線定在無辜的臉上,淡聲道:“若不是你最好。”
趙天藍低眼看著地麵上的水花。
良久,笑的苦,像是在自言自語:“要是也有人這麽幫我追求一個公道就好了。”
-
送完寧濤和趙天藍,兩人回了蘭水灣。
路上雨水稍停,蒙蒙細雨被風吹得不辯方向。
薄暖盯著雨刮看了會,有些犯困:“大左,太爺爺他們給的份都放你名下吧,我不想要。”
左殿搭眼瞥:“你自己去跟太爺爺說。”
“......”薄暖頓了頓,沒再繼續,把手出窗外一點,“好久沒回來了。”
恰好紅燈,左殿把車停下:“手拿進來。”
薄暖鼓了下腮幫子,聽話的把手拿進來,窗戶也關掉。
然後把噠噠的手往他服上。
“薄暖,”左殿用眼尾掃,“這兩個月你隻有一個任務——”
稍頓。
伴著外麵約的細雨聲,他聲音含了暖意:
“準備當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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