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中午,醫院來了電話,說之前撞到的那人總是喊不舒服,全檢查又做了一遍。
並且要求薄暖賠償他的誤工費、神損失費。
接到這個電話時,王子創正坐在對麵,他把街舞決賽的門票推到麵前,同時,手,示意把電話給他。
拿到電話,王子創開了免提,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沒關係,他要檢查,就幫他檢查,下午我們的律師會到場,起訴他橫穿護欄,並且借此對我們敲詐、勒索。”
“......”
電話掛斷之後,像是怕不安,王子創表分毫未變,語調也淡:“給保險和律師,安心上你的課。”
“......”薄暖有點想笑,“學長,你怎麽跟我長輩一樣的語氣。”
見沒這事的影響,王子創邊笑邊搖頭:“學長可不就是你長輩嗎。”
話音落,王子創又默了幾秒。
他想起了前兩天在網上查薄暖這些年的生活時,看到的那些片段。
“暖暖,”沒提那些往事,王子創聲音低沉,“妮妮不在了,以後學長就你這一個妹妹,遇到事,別跟學長客氣。”
提及故人,薄暖鼻頭一酸:“學長,有機會我想去看下妮妮。”
“好。”
-
下午回到教室,薄暖剛找了位子坐好,趙拓也和應安寧從外麵進來。
兩人走到後麵的空位上坐下,頓了數秒,趙拓也猶豫地問:“姐姐,你要搬家了?”
薄暖:“嗯。”
“......”趙拓也神難辯,“怎麽突然要搬家了?”
“我老公定的,”薄暖耐心解釋,“在七裏公館,到時候過來吃飯。”
聽到這,應安寧嘖了聲:“那的房子一平能買人家一個公寓了。”
薄暖的視線落在趙拓也臉上:“趙拓也,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趙拓也像是剛醒神,“昨晚熬夜打遊戲來著。”
見他沒什麽事,薄暖也沒多問,叮囑他好好休息,便轉過去。
還沒到上課的點,薄暖手機響了下,打開看。
須臾。
看著左不過發來的照片,渾起了皮疙瘩。
左不過還發了長長的一段文字:
【二嫂,我回家翻相片,突然想起來是什麽時候見過趙拓也了,幾年前,我爸媽帶我去參加了一個私人晚宴,宴會上見過他一麵,他爸爸是趙天藍爸爸的弟弟,他是趙天藍的堂弟,隻不過自打出生就一直養在國外,幾年才回來一次。】
相片上,左不過和趙拓也都還小,模樣稚。
薄暖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好長時間,腦子也是一團漿糊。
趙拓也和趙天藍有關係,倒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但趙拓也曾經否認過他和趙天藍認識,這就很可疑了。
而且他出現的時機,也很可疑。
那天左殿瞞著去接趙天藍,接著趙拓也就出現了。
後來趙拓也又來了四州,跟選修了同樣的課程。
再後來,趙拓也建議可以帶爺爺去森山公園玩,接著,落了水。
若是他跟趙天藍沒關係,還可以說是湊巧。
但現在,他是趙天藍的堂弟。
想到這,一個一直埋在心底的揣測又冒了頭。
薄暖轉過,臉平靜:“趙拓也,有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你跟蘇文繡一起吃飯?”
“......”冷不丁聽到這句話,趙拓也神慌了一瞬,“啊,啊,有嗎,哪天晚上?”
應安寧也懵了:“趙拓也,蘇文繡上次冤枉我們組抄襲,你怎麽還跟一起吃飯?”
像是很張,趙拓也磕道:“...就,就到了。”
話音落,薄暖角彎了彎,眼底卻寒涼一片:“逗你玩呢,其實我沒看到過。”
隻不過詐一詐他罷了。
“......”
提到這裏,應安寧也有點傻,過了幾秒,他忽然反應過來:“趙拓也,那我們設計的第一批底稿,是不是你給蘇文繡的?”
雖然當時他們並沒有深究這事,但總存了個疑點。
底稿隻有他們三人知道,也是不想懷疑自己人,那事過了就過了。
眼下聽到趙拓也被詐出來的這句話,一切的疑點,也仿佛有了答案。
什麽都沒能多說,上課鈴已經敲響了。
薄暖安靜地看了他幾秒,淡淡說:“趙拓也,過兩天我們談談。”
“......”趙拓也低著腦袋,像個犯錯的孩子,“好。”
-
下午的課剛結束,司機便來了電話,已經等在了學校外麵。
等薄暖上了車,司機也坐定後,回頭看:“二有個急事要理,走不開。”
薄暖沒什麽心:“嗯。”
這事左殿給發過信息了。
歪在車窗上,看著外麵逐漸暗沉下去的天,心裏沉重的,像是上了鐵塊。
腦海裏盤旋著的,都是趙拓也護著的場麵。
有蘇文繡把設計稿扔到臉上,而趙拓也幫擋住的。
也有掉進水裏,趙拓也不顧危險,把拖上岸的。
如果他是為了趙天藍,想對自己做些什麽,又好像也說不大過去。
要不是他,自己早就沒命了。
許是因為這事在心裏,薄暖總覺著不舒服,頭次有了暈車的覺。
的手放到胃部,努力控製著想吐的覺。
司機從前麵看到蒼白的臉,擔心地問:“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薄暖聲音很輕,有點虛弱,“可能暈車了。”
司機連忙說:“那袋子裏有橘子糖,都是二準備的,咱們到前麵服務區休息會。”
不想耽擱時間,薄暖勉強笑了下:“我吃顆糖就行。”
“行,”司機說,“要是還不舒服,您別撐。”
“好。”
-
怕暈車嚴重,司機一路將車子開得很穩,到了都城是晚上七點。
薄暖睡了一路,臉也越發慘白。
車子將將停穩,司機剛解開安全帶,餘便看見自家二從酒店快步出來,接著,把後排的門打開。
看見的臉,左殿眉頭蹙,拇指挲著,低聲問:“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暈車,”聞到他上的味道,薄暖翻滾的胃部稍稍平息,“過會就沒事了。”
左殿彎腰把抱出來,低眼:“怎麽好好的暈車了?”
一個字都不想多說,薄暖把臉在他膛上輕蹭:“累。”
“......”左殿抱著往裏走,低聲哄,“那上去休息會,我讓人把吃的送來。”
“嗯。”
刷卡進了房間,為了通風,窗戶全都大開著,空氣也稍涼,混著淡淡的花香,薄暖覺舒服了不。
左殿把放到沙發裏坐好,又半蹲在麵前,上下打量:“這是怎麽了,老公就一次沒去接,就弄這樣?”
“......”停頓數秒,薄暖撐著神,開口問,“大左,之前那房子住的好好的,怎麽突然想搬了?”
“......”
似乎是不明白怎麽把話題轉到這裏,左殿頓了頓,著的指尖問:“怎麽又問這件事了,之前不是解釋過?”
薄暖抬手,用力掐了把他的臉頰:“你是不是知道趙拓也和趙天藍有關係了?”
“......”
“你懷疑他的目的,”薄暖接著說,“也懷疑安姐,所以不想讓我繼續住那兒了,是嗎?”
見什麽都知道了,左殿淡抿了下:“小心點總是好的。”
薄暖前傾,把下搭在他肩上,聲說:“我認識安姐的時候,趙天藍還沒回來。”
所以,也隻懷疑了趙拓也。
從未懷疑過杜安。
“老公知道,”左殿著的腦袋,嗓音磁沉,“但既然知道他們有關係,也是怕後來會被人家利用,小心點,嗯?”
他說的有道理,薄暖輕點了下頭。
房間裏沉默須臾。
“薄暖,”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左殿掰著的臉扶正,表也嚴肅,“十分鍾前,老子接了個電話,說車子修好了,說你撞到人了?”
“......”
媽的。
怎麽把這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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