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二十分鍾就要上課，教室裏的同學也陸陸續續地進來。

然而這吵鬧聲落到薄暖的耳朵裏，全都了漸行漸遠的背景音。

見這邊沉默，左殿坐直，聲音低而：“怎麽了，想去就去，不是說許久沒見過藍蒼雨了，付亮國會照顧好你們......”

“不用了，”沒等他說完，薄暖打斷他，平靜地說，“我跟關悅一起去。”

“......”

默了幾秒。

左殿抿：“是不是跟同學吵架了，心不好啊？”

“......”薄暖把手機拿遠了些，鎮定自若地回，“沒有，沒睡好。”

不知道信沒信，左殿把話題扯開：“晚上接你來老公這邊，行不？”

聽到這話，薄暖腦殼都大了。

忍著脾氣，溫聲說：“這周很忙，你別吵我。”

“......”像是有點失，左殿眉眼也耷拉下來，“那想我了沒？”

薄暖頭都痛了：“有點空你就跟王寶釧一起去挖個野菜吧。”

“......”

-

下午臨近放學的時候，薄暖低頭收拾東西，視線掃了一圈，忽然發現了一個盲點。

等下課鈴響之後，走到應安寧旁邊：“趙拓也呢？”

“好像家裏有事，”應安寧說，“請了幾天假，這兩天該回來了。”

薄暖狐疑道：“他最近好像總請假。”

“可不是嘛，”應安寧抱著書起，“還老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時間多說，薄暖拎著書包出門，關悅已經來電話催了兩次。

酒會是一個頂級珠寶的高定發布會，會場選在四州最繁華的國際會議中心。

邀的也是各大知明影星，各個豪門世家的名媛、太太。

薄暖跟著關悅到時，門口停了滿滿的豪車，記者也蜂擁而至。

還沒下車，關悅往窗外看了眼，笑：“沾你的，品牌經理親自來幫咱們開門了。”

話音落，車門被從外打開。

經理滿臉笑容，手擋住車門：“夫人，發布會的總設計師正等著您呢。”

薄暖禮貌頷首：“有勞。”

“應該的，”等關悅也下了車，經理跟著們往走，態度熱又不會太過諂，“二待過了，軸的那幾款珠寶到時候會送到您府上。”

聽到這，關悅捂笑：“對見你們的設計師比較興趣。”

薄暖：“......”

進場，裏麵已經來了許多人，薄暖挽著關悅的胳膊沿途看設計，見過品牌的總設計師後，又去了獨立的休息區，藍蒼雨正等在那裏。

見到，薄暖角彎了彎：“小雨姐姐。”

“過來，”藍蒼雨笑，“讓姐姐看看。”

關悅見了人，待了一聲，便把這塊讓了出來。

跟藍蒼雨隨意聊了幾句，薄暖低頭了下指甲上的碎鑽，輕聲問：“小雨姐姐，你什麽時候簽到sun去了。”

“前段時間，”藍蒼雨看著孩子一樣的舉，有點想笑，“那邊的合約剛好到期，sun的付總便找到我的經濟人，他們提供的資源不錯，就簽來這邊了。”

“......”

從發現左司明就是當初那人後，藍蒼雨被封殺的事，薄暖一直懷疑是不是付亮國做的。

畢竟，他有這樣的實力。

也有這樣的機。

現在藍蒼雨又被簽進了sun，也不知是不是他們的補償。

就像左司明對自己的補償一樣。

“怎麽了，”藍蒼雨低頭打量，“別擔心，看在你的麵子上，他們會好好照顧姐姐的。”

薄暖眼睛彎了彎，勉強地笑了下。

兩人正說著，藍蒼雨抬頭，笑著起：“付總。”

聽到這個稱呼，薄暖稍僵，接著，便若無其事地掩了下去。

跟著抬頭，沒說任何話，付亮國連忙笑：“夫人。”

除了在電視上，現實中，這是薄暖第二次見付亮國。

距離上次見他，已經過去許多年，那時候，隻是個大一的表演戲學生，而付亮國是高高在上的傳公司總裁。

他看起來比第一次見時老了一些，也更胖了一些。

薄暖角的笑意很淺，輕點了下頭，便算打過招呼了。

似乎是有話要說，付亮國說：“蒼雨，Lisa在那邊，你跟去聊聊。”

藍蒼雨點頭，又跟薄暖說了聲，便向遠走去。

等人都離開之後，這一塊的休息區，便隻剩下他們兩人。

空氣也有些凝固。

薄暖坐得筆直，安靜地看著付亮國。

付亮國站在那裏，背脊也稍彎，態度小心翼翼：“夫人，左先生有跟我提過......”

“我不會說的，”知道他想說什麽，薄暖平靜地說，“也希你們，把該捂的，捂了。”

付亮國了把汗：“是，您放心，左先生也待過，我這邊一定都打點好。”

場麵定格了幾秒。

“我想問問，”薄暖抬眼，聲音很輕，“當初封殺小雨姐姐的，是你們嗎？”

“......”

付亮國麵上有一瞬間的錯愕，他原以為，會問另一個很敏/的問題。

結果隻問了藍蒼雨的事。

沉默幾秒，付亮國點頭承認。

像是覺到很可笑，薄暖角稍彎，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世事回，仿佛一個圓圈，將每個人都困在其中，每個人都像顆棋子，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演好每一出戲。

淡淡道：“麻煩你們好好照顧。”

“會的會的，”付亮國連忙保證，“這事您放心。”

其它的，薄暖沒什麽想問的。

以前很想知道那天晚上是誰往的杯子裏下的藥，現在也失去了興趣。

不管是誰，不外乎是這些人中的其中一員罷了。

見沒什麽興致，付亮國不敢打擾，小心翼翼地提：“夫人，左先生待過，若是看上了什麽......”

話沒說完，薄暖隻覺得一記記掌扇到臉上。

扇得，狼狽至極。

抬眼，眼神極其平靜，角卻似笑非笑：“您在說什麽。”

“您別誤會，”付亮國彎腰，“先生說，您是顧念小姐的侄......”

“不用了，”覺煩躁到了極點，薄暖險些控製不住緒，“您去忙吧。”

注意到難看的臉，付亮國不敢再多說，連聲應好。

薄暖坐在沙發上，垂眼盯著麵前的水杯，眼底複雜的緒，濃到化不開。

遠遠地看見自己在這裏發呆，關悅帶著朋友過來，許是發現神不好，關悅坐到邊：“怎麽了，剛才那是sun的總裁吧？”

薄暖嗯了聲。

“心不好啊，”關悅拍拍的肩，“走，要開始了，買買買心就好起來了。”

“......”

-

發布會結束之後，關悅又拉著去了休息室，旁邊有帥哥端來不同款式的珠寶，關悅選的津津有味。

拿了顆10克拉的黃鑽戒指戴在手上，偏頭問：“好看嗎？”

薄暖點頭：“還行。”

“......”關悅默了兩秒，又把戒指放下，歎氣，“既然你沒有很滿意，那我還是不要了。”

“......”

注意到無語的表，關悅笑的利索：“主要買不起。”

說完，無限惋惜的又拿了個翡翠項鏈，像是在自言自語：“把這個戴脖子上，等於戴了個上市公司。”

聽一句接一句，薄暖的神也好了些，湊過去看了眼：“好的，Eris出品，可以手。”

“......”關悅瞅，“我男朋友還是個小孩子，我得養他呢。”

“......”

時間不早，關悅也看完了，薄暖更是興致缺缺，兩人打算起離開。

經理讓人把其中幾款珠寶裝了起來，笑道：“夫人，二說了，您多看了兩眼的，都給您裝起來。”

“......”

關悅角了：“你老公最近是不是惡補了什麽霸道總裁上我之類的文了？”

“沒有，”薄暖淡淡說，“可能是挖野菜挖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