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兩人都沒再說話。

漫天星下，兩人難得這麽平和的共走一段路。

轉了一個彎，要從巷子裏穿過去，巷子很窄，基本一點線都沒有。

年忽然停下，低聲道：“薄暖，我頭暈，你扶著我點。”

薄暖嗯了聲，扶著他的胳膊，怕踢到地上的石頭，慢吞吞往前走。

到了巷子中間，牆頭上似乎有隻貓飛快地躥過，薄暖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往年懷裏躲了躲。

因的這個作，年一僵，像是再也控製不住，直接把扣進懷裏摟住。

他抱得很，將抵在牆上。

薄暖渾發燙，用力掙了掙，又怕被一牆之隔的鄰居聽見，著聲音，著急地喊：“你幹嘛，快鬆開。”

像沒聽見一般，年躬著，把頭埋進的頸窩，急促地呼吸。

好半晌，他聲音抑：“你是我的，明白？”

“......”

“不管是你堂姐，”年抬頭，定定地盯著，一字一句道，“還是別的什麽人，你隻能是我的，懂？”

夜黑沉如墨，卻不及年瞳一二。

這話說得太過直白，薄暖也怕有鄰居路過，又張又臊得慌，急的快哭了。

慌張地腳想去踢年的小，注意到的作，年把的固定住。

仿佛因這個掙紮的作，年變得更加痛苦，悶哼了聲，在上。

薄暖又握拳打他：“你快鬆開，你幹嘛啊。”

年不停息，忍耐了會：“老實點，不然老子忍不住。”

“......”

“不懂？”年閉著眼，往上，又頂了下，不要臉地說，“我也不懂。”

“......”

薄暖整個人僵住。

不知過去多久，年鬆了點力氣，黑瞳漾著星，角扯了點弧度，曲著拇指，蹭掉鼻尖上的油。

蹭完後，借著這黑暗，年也溫的過分。

他手指蹭著的頭發，低聲說：“真的——”

頓了兩秒。

“好喜歡你。”

薄暖覺自己可以直接去做心髒支架了。

沒在巷子裏待多久，年把送回家，到了家門口，薄暖不大放心：“你記得回家的路嗎？”

“......”

從家到外婆家不遠，應該也不會走丟，薄暖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點傻。

換了個問題：“那你明天還記得你把我蛋糕吃了嗎？”

“......”

年的反應，讓薄暖覺自己又問錯了問題。

張了張，還想再問，年冷不丁打斷：“你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

“......”

一句話讓薄暖閉了。

耳後的燙還沒消掉，轉就往院子裏走，並扔了一句：“你要記得你把我蛋糕吃了。”

“......”

隔日，薄暖收到年的電話時，抱著作業吧嗒吧嗒的又去了外婆家。

進了院子，便看到躺椅旁邊的桌子上，擺了個六寸的蛋糕。

跟昨天吃的一模一樣。

年臉上蓋了本書，聽見靜也沒抬頭。

看到那個蛋糕，薄暖知道他記得昨晚的事，那他說的，喝醉的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又是怎麽回事。

順帶著，又想到昨晚巷子裏的事。

年灼熱的氣息，滾燙的溫，勾人的言語，還有讓人麵紅耳赤的生理反應。

薄暖重重的把書拍到桌上：“你不是說喝醉的人不記事嗎？”

年很淡定，從書後麵嗯了聲：“隻記得欠了你個蛋糕。”

“......”薄暖不大相信，“怎麽可能？”

年好像笑了聲：“真的，你沒聽過嗎，喝醉的人，都說，喝斷片，斷片，不是失憶。”

“......”

過了幾秒，年把書拿開，出一雙璀璨的眼睛，極興趣地問：“你怎麽不問什麽樣的事會記得，什麽樣的不記得？”

薄暖自顧自地坐下，把蛋糕盒子打開，又拆了兩個小叉子：“什麽？”

瞧悉又不客氣的作，年又笑，散漫地說：“你強調的事，就會記得，比如你強調了兩遍，我欠了你個蛋糕，我就記得了。”

提到這個，薄暖倒是理解了。

就是背書一樣。

挖了口蛋糕，嗯了聲。

年瞅，笑個不停：“那你下次可以試試別的。”

“什麽？”

年角一扯：“比如說，大左是我男朋友。”

“......”

“說兩遍，第二天，就真的是你男朋友了。”

薄暖吃蛋糕的作已經停住，無語至極。

年眨眨眼，又吐了句：“多神奇！”

“......”

-

薄暖是被鬧醒的，嗚咽了兩聲，想開口罵，又被堵住。

過了好半晌。

“吵到你了？”左殿額上都是汗，作沉且緩，“老公夢到巷子裏那天了。”

薄暖得了空，連罵人的聲音都的：“你怎麽這麽煩。”

左殿脖子上的青筋都繃了出來，他把臉埋到的頸窩，悶聲說：“那天差點沒忍住......”

“......”

所以就大半夜的再把折騰醒？

像是夢真，左殿也不再控製作，隻想狠狠地侵占。

他嗓音也啞到人：“乖，喜歡你。”

“......”

-

隔日一早，薄暖上課差點遲到。

坐在餐桌前發脾氣，拒絕吃早飯，想直接去學校上課。

左殿坐在旁邊，耐心地哄：“把粥吃掉，其它不吃就不吃了，行嗎？”

“你回寧市去，行嗎，”薄暖板著臉提，“爺爺他們也快回去了，你們一起走吧。”

左殿沒搭理，自顧自地挖了勺粥，遞到邊：“乖，吃了。”

“......”

坐在餐桌前默了幾秒，薄暖有點想炸：“你看看我穿什麽服能遮住！”

“遮什麽，”左殿沒當回事，“多正常的事兒。”

“......”

見還不吃飯，左殿抬眼，漫不經心地補充：“那我陪你去，讓別人看我，我不怕別人看。”

“......”

那是。

一般人，誰比得上他的臉皮。

薄暖忍氣吞聲的把粥吃掉，抱著書就走，在玄關低頭換鞋的時候，左殿忽然扯住，涼涼道：“第一節下課，給我打個電話。”

“......”

左殿：“中午，再給我打一個。”

“......”

左殿：“下午課間休息，再打一個。”

薄暖忍了忍，按捺著脾氣說：“那我一天什麽都不要做了，記得給你打電話了。”

“一個電話能花你兩分鍾不，”左殿也摁不住火了，“連兩分鍾都不出來？”

覺得他太黏糊了，薄暖拉開門往外走，不想搭理他。

左殿一把將拽了回來，又把門踢上：“打不打？”

看著時間不早，再不走就要遲到了，薄暖了個字：“打！”

像是不大相信，左殿半瞇著眼，威脅道：“說話不算數，晚上弄死你。”

薄暖直接炸了，兇地罵：“...滾，臭流氓！”

“......”

-

把廚房收拾妥當，左殿去了酒店，顧家二老商量著要帶薄暖去附近的寺廟拜一拜，要左殿帶他們去買點東西。

剛買完東西回到酒店大廳，恰好遇到剛起床的宋仁興幾個。

左殿瞅了眼時間，把手機拿出來。

卡著點，手機響了。

他眉梢一挑，接通，順帶，開了免提：“老婆，下課了？”

那頭的聲音簡短的傳來：“第一節課，拜拜。”

接著，是嘟嘟嘟的聲音。

“......”

宋仁興和寧濤先是懵了幾秒。

像是發現了什麽，肆無忌憚的大笑出聲。

左殿臉直接黑了下去。

中午，一群人難得聚齊，包括薄煦和杉杉都在。

正吃著飯，左殿的手機又響了，他眉心跳了下，都不太敢接了。

寧濤重重地咳了聲，直接把他的手機拿來，點了接通，免提。

然後，電話那頭兇的聲音，穿電流而來。

“中午，拜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