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沒開空調，氣溫卻滾燙人。

薄暖不明白他的意思，抬眼。

左殿勾著角笑，依依不舍地盯著的，慢條斯理把話說完：“初夜還在呢。”

“......”

“要不要，”他刻意放慢了語速，似乎想讓聽得清楚，“打個記號？”

薄暖臉頰燙得滴，要比不要臉也不是他的對手，吭吭哧哧出一句：“我想睡會覺，這裏沒有你的東西，你自己去買下吧。”

左殿又笑，手滾燙的臉頰，就此打住沒再逗：“好，你去睡，我很快就回來。”

“好。”

-

景五百米外有家商超，裏麵貨品齊全，左殿隨意拿了點日用品和換洗扔進推車，又買了點零食和牛。

剛才出門前他檢查了下冰箱，裏麵除了麵包、酸，空無一。

想到這裏又去了生鮮區，他朋友看著不挑，實際裏氣的要命，不怎麽吃外賣，自己也懶得做飯。

總是拿這些速食對付一口，比他過得還糙，不管怎麽說，到底也是十指不沾春水心養大的。

他彎腰拿兩盒剛切好的三紋魚時，旁邊三個生推推搡搡地走過來：“帥哥，能不能，加個微信？”

左殿掀了掀眼皮，又隨手拿了兩盒剛包好的壽司，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征求意見：“生是喜歡吃海鮮的還是蔬菜的？”

三個生愣了愣，下意識地回：“要不，都買了吧。”

“啊，”聽到這個回答，左殿恍然大悟一般，隨後笑了，格外真誠地道謝，“那我替我朋友謝謝你們了。”

“......”

在生鮮區逛完後，左殿推了滿滿一車東西去自助結帳，他模樣太過出挑，一舉一帶著天生的貴氣與散漫。

旁邊有兩個空餘的機位，偏偏他後有幾個生在等著排隊。

掃碼掃到一半，左殿作停了兩秒，隨後手從旁邊的貨架上拿了盒東西，對著機掃了碼，思索片刻，又拿了盒過來。

再掃下麵的東西時，整個人也有些心不在焉，自言自語道：“我朋友是長大了，但還沒大到可以要寶寶的年紀，自己都還是個寶寶呢。”

後麵的生以為他遇到了什麽困難，紅著臉走上來：“帥哥，有什麽要幫忙的嗎？”

左殿停頓片刻，他也拿不定主意，後的生好像跟薄暖差不多大，他認真地問：“在事業上升期的姑娘會想結婚生寶寶嗎？”

生結道：“啊，啊，那應該不想吧，不過，要是，男朋友——”

咽了咽嚨，視線落在他臉上：“夠帥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這麽好的基因不傳下來，太可惜了。”

左殿臉，不知/恥地下問：“臉這麽有用？”

“當，當然，”生說，“材也很重要，要瘦而不柴，而不膩，帶著點......”

左殿聽得十分認真，離開超市時已經是二十分鍾後了。

回到景時，薄暖還沒起床，在被子裏一團，頭發遮住半張臉，卷翹的睫像他曾經在初一房間裏看過的芭比娃娃。

他手了，忍不住點頭讚同：“我就不能看我朋友的臉，看了就想咬一口。”

-

薄暖一覺睡到晚上，醒來時，頭有些昏沉，廚房裏油煙機的聲音剛被關掉，接著，是男人穿著拖鞋的踢踏聲，隨後門被推開。

見到醒了，左殿挑了下眉，坐到床沿：“這晚上還準備睡？”

薄暖懵懵地看他，視線落到他上，有些煩躁：“你上有油煙味！”

還來坐床！

左殿嘖了下，不僅沒起，又往裏麵坐了坐，用力把摟在懷裏：“還有良心沒？”

“你起開行不行？”

他上的油煙味更重，薄暖哭無淚。

左殿捧著的臉抬起，帶著點笑聲說：“薄暖，看看男朋友這張臉——”

“——有沒有帥到讓你忘記這個味兒？”

薄暖：“......”

“還有這個材——”左殿站起來，慢吞吞起擺，出塊狀的腹，拖著調問，“——有沒有瘦，而不柴，，而不膩。”

“......”

薄暖無語頂，搞不明白自己隻是睡了一個午覺，他又什麽瘋。

見沒反應，左殿輕笑了聲，服接著往上卷，聲音也越來越低啞：“不夠啊——”

“——那，再看看，？”

薄暖忍無可忍，拿起枕頭砸了過去：“你吃錯藥了嗎，是不是吃錯藥了？”

剛醒來，就給這麽大的衝擊。

左殿一把接過枕頭，抱著笑了會，然後彎腰理了下的長發，溫道：

“有神了沒，怎麽每次睡醒都無打采的，男朋友飯都煮好了，起來吃，嗯？”

薄暖鼓了鼓臉頰，揪住他服不鬆，窗外線已暗，室也沒開燈。

但卻因眼前這個男人，填滿了睡醒後空荒涼的心。

左殿瞥了眼的手，把枕頭扔到床上，隨後公主抱把抱起來，鼻尖蹭蹭的，無限縱容道：“行，男朋友抱你去，懶死得了。”

薄暖把臉在他前，雙手環住他的，隨著男人走路的作，世界搖搖晃晃。

自打譚水去了劇組，一個人住在這裏，每到黃昏和晚上，孤寂總是撲天蓋地的向湧來。

明明以前都是一個人住的。

隻因為跟左殿在一起住了半年，他總是很煩人，話很多，每天嘻皮笑臉的扯各種話題，不是喜歡臉，就是對著自。

有事沒事總要拉著一起，連去門衛那裏拿個快遞也得帶上。

好像，已經許久沒有一個人待過。

的生活中，已經完全都是他的影子。

“怎麽了這是，”左殿垂眼瞥，隨後抱著坐在椅子上，“跟男朋友說說，是不是做噩夢了？”

薄暖眼睛一酸，趴在他懷裏不願意抬頭，不願意讓自己有這種弱點，無數次提醒自己人心不可期待。

可是左殿以無孔不的方式，縷縷，剝繭般，鑽進的心髒，充斥進的生活。

如果他們不能走到最後，又該，拿什麽，繼續生活下去。

“大左，”薄暖吸了吸鼻子，有些張，“你也看到了，我可能，心理，有點問題......”

算不上一個健康的人，遇到事總容易走極端，而左殿，他配得上最好的姑娘。

左殿怔了兩秒，他沒想到薄暖會主跟他提起這件事兒，他本不敢去問，可是口就把問題攬在自己上，又讓他想發火。

他用力了把的臉，聲音也帶著怒氣：“有你什麽事兒？”

“去年夏天一個姑娘穿條短被幾個人調戲，結果網絡上都在罵那姑娘不知檢點，你認為是那姑娘的問題，還是那幾個流氓的問題？”

薄暖紅著眼圈抬頭：“你覺得呢？”

左殿繃著下顎，表極度不爽：“我覺得那幾個流氓和網絡上那些人全他媽有問題。”

“......”

“薄暖，”左殿著的下抬起來，神認真，溫和道，“每個人都有黑暗的一刻，那畢竟是你的過去，我們可以偶爾回頭看看，但不要讓自己停留。”

“你的心理非常健康，其他人遇到這事兒都走不到今天。”

“以後遇到不服的人和事，什麽都別怕，上去跟他幹，男朋友幫你兜底，懂嗎？”

薄暖破涕為笑，尤其聽到他說“上去跟他幹”時，更是笑出了聲。

過了片刻，倏地停住。

抬眼。

不敢置信地開口：“你是不是又去查我的事了？”

左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