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箐笑:“其實他能力還不錯,弄現在這樣,只能說也是他爸敗也是他爸。”
易思齡打了一個哈欠,懶懶地掩著描摹致的紅,“就希他爭點氣吧……雖然我在把他當槍使,但他也算是為他自己,為他媽媽。”
大義滅親這種事,求仁得仁,得他自己愿意。
張箐點頭,“黃威是謝春華的心腹,若是黃威沒了,謝春華就相當于斷了左膀右臂。”
說完,又笑起來,和易思齡關系好了,也敢打趣這位老板娘,“不過藍曜高層大斗可是咱們謝董該頭疼的事。易總該不會是心疼謝董了吧?不然怎麼肯出手就是大的。”
就連謝潯之也可能百一疏,想不到對付黃威最好的人選就是黃屹航。就算想到了也不會這樣做,太耍賴,但易思齡不講這些規矩。
謝春華就算知道也只能暗暗吃下這個啞虧,鬧也沒理鬧,更沒臉鬧。
被人夸獎,易思齡立刻振了神,又或許是聽到了謝潯之,那無形的尾又開始晃。
驕傲地抬起下,黑潤潤的瞳眸很清亮,“誰心疼他,他一肚子壞水,欺負我……我以后可是藍曜的老板娘,我當然是為藍曜想。”
很,心很,說什麼為藍曜,若藍曜不是謝潯之的王國,才不會上心。想幫到謝潯之,想和他在未來漫長的歲月中為并肩的戰友,用自己的力量。
他每天周旋于豺狼虎豹之間,要平衡這樣一艘巨艦,要做的頭號取款機,晚上還要被趕下床打地鋪睡覺……
心疼他。
易思齡把這種心思深深藏起來,彎了彎漂亮的眼睛,捧著水杯咽了一口,溫熱的水流熨帖著。
“對誒,箐姐,這盒子是給我的?”這才想起張箐進來時拖來一只盒子。
張箐只顧著敲公章去了,忙說:“哦,是您的快遞,我簽收了就給您拿過來了。”
“我的?我沒買東西啊。”
易思齡走到沙發坐下,屈起手指敲了敲這巨大的黑盒子,咚咚兩聲,聽不出里面是什麼,“奇怪,是我定的禮服嗎?地址也沒填公司啊……”
手指一挑,扯開盒子上纏繞的黑絨系帶,將盒蓋輕輕揭開——
易思齡雙眸怔住,眼底映出一團濃稠花影。
那是一只用弗伊德玫瑰拼出來的小貓玩偶,安靜乖巧地蹲坐在明玻璃盒中,頭戴一頂造型簡約的鉆石王冠。鉆石看上去沉甸甸,火彩很純凈,明燈下,熠熠輝晃著人眼。
方形的切割比梨形切割要寓意好,不像眼淚,像一顆糖。
“我算是知道了,易總,您和謝董有心電應。”張箐著那只碩大的玫瑰花小貓,戲謔地說。
“……笑我。”易思齡喃喃地。
蹲下去,和小貓平齊,兩兩相,也不知看出什麼名堂,就這樣看了很久。
張箐飛快地把合同蓋完,扔下一句“我就不當電燈泡”,隨后就消失得沒了影。
易思齡紅著臉,這才打開玻璃盒,把那張放在貓咪腳邊的卡片拿出來。
遒勁俊逸的鋼筆字映眼簾,每一道筆畫都著一勻緩而斯文的貴氣,一眼就知道是謝潯之的筆跡。太好辨認了。
【老婆,今晚我要去外地出差,讓貓咪打地鋪陪你——謝潯之。】
易思齡嗅到了沾在卡片上的香氣,那一幽遠的,靜謐的沉香,不是西式的香水,是焚燒過后的渺渺煙云。
忽然站起來,心跳有些快,著這張卡片,大步走出辦公室,進電梯,按下頂層。
——
謝潯之正在辦公室和幾位來自政府的員談事,北城的新經濟開發區建設到了第一期驗收的階段,今晚他要趕過去,明天一早迎接督察組的檢查。
易思齡剛出電梯,還沒來得及問前臺書,就看見里面走出來三四個人,皆是穿樸素的襯衫配深夾克,謝潯之走在后面,形拔,藏青的西服勾勒出優越的肩腰比。
一群人邊走邊說著客氣話。
易思齡一雪白的lady套裝,兩條長裹在明中,金高跟鞋耀眼,就這樣筆直地站在書引導臺旁邊,著卡片,樣貌氣質太過搶眼。
謝潯之看清楚來人后,公式化的笑容明顯一變,笑意頃刻達到眼底。
易思齡見他在接待員一類的客人,很懂事地沒有喊他,只是垂頭看著那張卡片,裝作若無其事,余注意著他們一群人的腳步,就在以為彼此要肩而過時,謝潯之調轉步伐,來到跟前。
易思齡著卡片的手一用力,卡片皺了一角,抬起頭。
“易總,去辦公室等我,我很快,五分鐘。”謝潯之微笑地看著的眼睛,很溫地待一句,這才走過去陪一群人等電梯,要送他們上車。
易思齡聽見他們其中有人問了一句,是誰。
謝潯之很紳士地回答,聲音沉肅,永遠令人信服:“是易思齡,我們集團的董事,也是我太太。”
很方的一句介紹,他的太太這個頭銜反而被他放在最后。
擺在第一的是自己,易思齡。
易思齡不知為何,被這很不經意的一句話得心跳加速,獲得了極大的滿足,腳步很輕快,下很貴地揚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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