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無妄瞇著眼看著，猜到了？

他食指點著桌子，如果猜到了，就有些不好辦了，以崔歲歡的格，恐怕會問太子的下落吧。

而且讓知道這件事說不好也有危險。

雖然有這麽多的不要猜到他份的理由，但是裴無妄心中還有一點點的竊喜。

沒想到這個小兔子居然能看出來他。

“我不是什麽？”裴無妄追問道，他不自地直了直腰背，語氣中居然有他沒有察覺到的期待。

崔歲歡左右看看，雙眸水汪汪的，帶著竊喜與激，盡量控製著小點聲：“殿下，原來你不是真的病了。”

裴無妄帶著笑意的眼神凍住，目中已經沒有半點溫：“你……什麽意思？”

崔歲歡見他這樣，卻越發的相信自己猜對了，麵上全是心，“殿下，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和任何人說的！不告訴他們你是裝病的！”

裴無妄眉眼深邃，閉眼偏頭，躲開崔歲歡的目，聲音中帶著幾分惱怒，“說出去也無妨！”

裴無妄現在已經恨不得要自份了，崔歲歡難道覺沒發現眼前的是自己嗎？

除了最一開始他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其他的時候，幾乎都沒有改變自己的言行，崔歲歡看不出來他是裴無妄嗎！

崔歲歡搖搖頭，“那不，不能壞了太子的大事！”拍了拍脯長出一口氣，“原來殿下沒生病，這我就放心了。”

覺得這是死前得到最好的禮。

裴無妄實在不想看見這張笑臉，又看向一旁，突然想到了一個點。

崔歲歡沒有認出自己，是因為不悉自己，那是不是也可以表明，崔歲歡也對太子不悉……

這樣一想，裴無妄心中那點煩氣沒有了，“那既然這樣，你以後就不用給本宮祈福了吧。”

崔歲歡想否定，但是想到以後自己死了，也確實不用祈福了，便點點頭，“不用了。”

算起來明天就是紅線毒發作的日子，倒不如好好和太子多待一會。

裴無妄滿意地點點頭，如此也不錯。

他與崔歲歡並沒有多長時間相，那幾次見麵都和紅線毒有關。

現在倒不如培養下。

要想讓小兔子心甘願地來，恐怕不能來的。

兩人雖然完全沒想到一起，但是結果都莫名其妙的一樣。

很快晚膳就上來了。

太子平時的飲食習慣就很清淡，現在也是如此。

崔歲歡平日裏吃的就是這些，還不見得有這麽致，已經習慣了。

裴無妄打仗行軍的時候吃的比這些還差，但是他想起來上次李嬤嬤給崔歲歡送飯的時候，裏麵是有湯的。

裴無妄皺著眉頭，“這菜是喂兔子的嗎？”

崔歲歡和福安都驚訝地看著裴無妄。

一個是真正的吃驚，一個是擔心被發現。

裴無妄對上崔歲歡瞪的圓溜溜的眸子，一想，也對，還真是喂兔子。

“上點葷菜。”裴無妄吩咐道。

福安低聲道：“殿下，您現在還在齋戒中。”

裴無妄瞟了一眼福安，“又不是本宮吃。”

福安隻能又去備了葷菜。

崔歲歡抿一笑，覺到太子對自己的溫，回道：“我也是不吃的。”

裴無妄上下打量，勾了下，“瘦這個樣子，年紀還這麽小，再說又不是真的出家，該吃吃。”

崔歲歡眉眼下，又小聲道：“那殿下還要齋戒……”

的聲音好像在耳邊呢喃，裴無妄抿了抿道：“本宮齋戒本宮的，與你何幹。”

崔歲歡隻得應下。

裴無妄見這麽乖巧可人，覺得太子這個份還好用的，崔歲歡還聽話的。

不過裴無妄又有點不高興了，這小兔子怎麽對自己態度就那麽不好。

崔歲歡心下雖然覺得不生病的太子脾氣好像不怎麽好，但也覺得最比裴無妄強。

還是覺得太子骨子裏是個溫和的人，反正也要死了，見一見不一樣的太子覺也不錯。

就沒有想到眼前的人是裴無妄。

兩人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頓飯，這算是裴無妄與崔歲歡第一次和平相，雖然裴無妄披著太子的皮。

吃過晚膳，夜已深，崔歲歡都打了一個嗬欠，眼角掛著淚珠。

裴無妄笑道：“休息吧。”

崔歲歡也應下了，等著裴無妄離開，結果裴無妄示意崔歲歡服侍自己更休息。

“殿下？……我們……這樣不太合適。”崔歲歡紅著臉頰說。

裴無妄這個時候又有點討厭太子的這個份。

他其實最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假扮太子，不過正好陛下有旨意，他又發現太子似乎在暗中籌謀什麽，再加上眼線回來匯報了關於太子行為。

他猜到太子不在皇陵，所以打算來皇陵和小兔子“玩玩”，裝太子，逗逗小兔子。

反正如果他們揭開他不是太子，那就是皇陵有一個假太子幫忙祭天。

太子不在皇陵往小了說就是玩忽職守，往大了說就是意圖謀反。

因此福安是不敢聲張的。

但是麵對崔歲歡的時候，太子的份讓他進退兩難。

他想用太子的份試探小兔子，又不想看見小兔子因為他是太子就屈服，所以真是自討苦吃。

既生氣崔歲歡對太子如此恭敬，又高興崔歲歡與太子隻有恭敬。

裴無妄瞇著眼打量一番崔歲歡，看見放在一旁的常服，詢問道：“這服是幹什麽用的？”

崔歲歡還擔心裴無妄讓自己更，現在就突然說到常服，便回道：“這是明日上玉牒時要穿的服。”

裴無妄奇怪地看了一眼崔歲歡，“你還真不打算穿嫁。”

崔歲歡搖搖頭，用最誠懇的聲音說：“我真的不打算穿。”

“行吧。”裴無妄還沒有見過穿常服，便繼續道：“你既然不想給我更，那你了，現在換上讓本宮看看。”

崔歲歡一時愣住，抬眼錯愕地看向裴無妄，“現在？”

裴無妄頗有興致地點點頭，“嗯，吧。”

他很好奇，這隻小兔子還會聽太子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