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趙曼孜被關照西送回泊悅公館。

安全帶解開，趙曼孜沒急著下車。

“二哥，謝謝你了。”

關照西淡淡然，“沒什麽，那孩可憐的，我也是看不下去了。”

趙曼孜笑笑，開了句玩笑，“希到時候我上的法能像你一樣這麽有正義。”

關照西對於律師的工作並不陌生，他前友也是律師，關照西甚至能從趙曼孜上看到的影子。

“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趙曼孜一句話把他帶回現實。

關照西微笑，目送回家。

聽到車子發，遠去的聲音，趙曼孜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關照西離開的方向。

關照西給的覺就像泰山崩於前，他都可以麵不改。

一個紳士，永遠不會出差錯，也永遠不會把真實的一麵展現出來。

很多時候不是趙曼孜在他麵前拘謹，是關照西總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覺，在他麵前，趙曼孜總是不由自主地客氣，不由自主地矜持，不由自主地張。

“咳咳。”一道響亮的男聲打破安靜的夜。

趙曼孜回頭，趙焱斜靠在家門口，抱著胳膊一臉不屑地看。

“還不舍呢？”

趙曼孜剛活泛起來的心，瞬間老了十歲，“你怎麽來了？爸媽知道嗎？”

趙焱看著走過來，“當然知道，我就是替他們來查崗的！幾點了，你才回來？我要告訴媽去！”

趙曼孜白了他一眼：“別跟我說你在澳洲還堅守八點門。”

趙焱一頓，但又馬上理直氣壯，“我是男孩，你是孩，能一樣？”

趙曼孜立馬回：“要是你們男的都改八點以後不能出門，我相信街上擼串的都是孩子。”

趙焱嗤笑，“那你去開個男德班，趙大師。”

門開，趙曼孜跟趙焱一前一後進門。

“你找我有事？”

趙曼孜有些累，待會兒洗個澡還要去寫關於薇薇案子的材料，保守估計要熬夜，沒工夫陪趙焱。

趙焱進門帶上門，“想你了，不行？”

趙曼孜歎氣，“別鬧了。”

“誰跟你鬧了？”

趙曼孜沒說話，剛才外麵冷風吹得鼻子失靈，現在進了門，才聞到飯香味，從趙焱手裏拎著的東西散發出來的。

“你拿的什麽？”

趙焱粲然一笑，“你猜。”

趙曼孜吃完飯回來的，但現在聞到香味，又了。

趙焱拎了好多東西，從酒，到趙曼孜喜歡的零食，再到最底下被層層包裹的餐盒。

轉眼間，茶幾上擺滿了吃的。

趙曼孜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你去咱小學門口了？”

趙焱拿出保溫袋裏的一盒炒麵，“除了那，還有哪有這麽棒的手藝？”

以前饒蕓蕓和趙潤謙經常不在家，隻留下錢讓趙曼孜自己帶著趙焱去吃飯。

小時候趙曼孜也沒什麽去高級餐廳的概念，隻知道放學門口，那家賣炒麵的路邊攤是人氣最高的，經常帶著趙焱去吃。

趙曼孜還是妥協了，跟趙焱坐在地上，一人端著一盒炒麵，就著啤酒加了頓餐。

趙曼孜邊吃邊流淚，“我明天就去健房。”

趙焱吃飯比趙曼孜快，趙曼孜吃三分之一，趙焱已經吃了一半，為了等趙曼孜，他停下來喝了口啤酒。

半條胳膊慵懶搭在沙發上，他笑著說：“拉倒吧，你連咱家拳館都不去，還去健房，你是想給人家衝kpi啊？”

趙曼孜咽下噴香的一口炒麵，“我發誓！這次我辦了卡一定按時去！”

趙焱：“我陪你。”

趙曼孜看向他，“你不上班？”

趙焱挑眉，“不急。老板讓我先解決個人問題，個人問題解決了再陪他打江山。”

趙曼孜裝作聽不明白，埋頭幹飯。但餘總能覺到趙焱看著。

趙焱比趙曼孜小，但完全沒把自己當弟弟，趙曼孜在他眼裏就是小孩，鬧，作，脾氣大，他從小喜歡，所以怎麽看都看不夠，怎麽看都看不膩。

“我今天看見夏景川了。”

平地一聲雷，趙曼孜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了。

做不到心如止水，但必須要讓自己心如止水，“哦，怎麽了？”

趙焱觀察的表，“我逛超市的時候看見他跟他老婆一起，我們還打了個照麵。”

“嗯，好的。”趙曼孜用紙巾，不冷不熱，“畢竟他是你夏青姐的親哥，沒必要老死不相往來。”

趙焱看不難的樣子，心裏鬆了口氣。

“要不是他結婚了，我肯定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趙曼孜：“你打他幹嘛？”

趙焱不答反問，“你說呢？”

趙曼孜跟夏景川好聚好散，誰也不欠誰的，用不著趙焱替出氣。

說：“拉倒吧，你別讓夏青夾在中間為難。”

趙焱不說話，默了片刻，自顧自地提起之前的一件事。

“我在澳洲聯係不到你那次，你是不是出事了？”

趙曼孜僵住。

那是最不願意提起的一件事，至今都記得那天水有多涼，心有多疼。

不是夏景川的問題，是一度被打擊到不想活著，那樣的絕讓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

沒否認，反問：“你怎麽知道？”

趙焱難得溫，了的頭，“想知道自然能知道，而且那天我聽得出來，你在強歡笑。”

趙曼孜的心像是被掐住一樣，窒息，不安，兩種覺同時襲上口。

趙焱說：“我小的時候有一次發高燒，爸媽都不在家，你就背著我走了好久的路，當時我問你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你罵我缺心眼。但當時你也很害怕，對吧？”

要不是他提起來，趙曼孜都忘了還有這麽一回事。

趙焱繼續說：“你跟夏景川在一起那一年，你們沒公開，但我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夏景川每次見我，都對我特別熱，這也不單單是看夏青姐的麵子吧？我承認他很好，對你也很好，但我就是接不了，所以跟爸媽申請去了澳洲讀書。你們分手又複合，宣那天我在澳洲喝了一晚上的酒，你不知道吧？”

“其實你們分手以後我就想回來了，但我害怕你們沒有徹底結束，夏景川結婚以後我才敢回來。”

趙曼孜還在機械地嚼著炒麵，但早已經食之無味。

“我也看得出來，你跟關照西沒，他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他。明知道你們在騙我，可我每次看見你們站在一起還是嫉妒得要死。”

“趙曼孜，誰都可以站在你邊，為什麽那個人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