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和白私家車的車主都被帶到了警隊。
私家車車主是個男的,嚷嚷著晦氣,拿著手機給保險公司打電話,然后配合警隊走流程。
這件事,責任不在私家車,所以那位車主不到兩個小時就走完了流程。
至于顧煙……
從車禍起就一直在耳鳴,警和說話,聽得也不太清楚,整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到驚嚇,神很是恍惚。
于是審訊的過程就不太順利。
從周圍目擊者口中收集到的信息是,顧煙和許鳶廝打糾纏,至于許鳶為什麼會到馬路上,旁觀者有兩種說法。
有說顧煙推的,也有說應該是顧煙甩開許鳶的時候沒控制好力道,將許鳶甩到了馬路上的。
無論如何,顧煙跟這車禍是不了干系的。
這導致那個私家車車主要離開警隊之前,指著鼻尖破口大罵,最后還是警將人勸走的。
顧煙一直呆呆愣愣,被人罵也沒什麼反應。
到了晚上,的耳鳴逐漸好轉了一點,終于開始回應警的問話。
“一只手拉著我,另一只手抓我的臉,我想甩開……不放手,我只能使勁用力,然后……”
回想那一幕,心有余悸,“可能是抓我太用力了,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我甩開的時候搖搖晃晃地到了馬路上,然后就……”
問警“許鳶現在在醫院吧,怎麼樣了?”
警回答說“人還在手室沒出來,你現在還不能走,得等那邊手結束,我們判定了這件事的質,才能決定有沒有必要臨時拘留你。”
顧煙愣了愣,旋即咬,聲音有些發,“可是,是要打我,我只是甩開啊。”
警瞥一眼,“這個你一個人說了也不算,我們還得結合監控和現場目擊者,以及許鳶那邊的證詞綜合判斷,有人當時你可能推了許鳶。”
顧煙面煞白,“我沒有!”
“吵什麼,”警不耐煩地從審訊桌對面站起,“要是沒推,遲早會放了你,你等著吧。”
顧煙吼完,自己卻覺得耳鳴又嚴重了點,的手指有些發抖,發覺掌心里都是汗,低下頭去在子上來回蹭了蹭。
過了一陣,又來了一個警問“你要不要給你家里人打個電話?你不能出去,但是他們可以給你送飯。”
家里人……
最先想到的是江時羿,但很快被自己否決了。
許鳶是因為和廝打糾纏才出了車禍的,不知道他會不會怪。
轉瞬想到的是陳秀梅和顧威。
但那能算是家人嗎?
最后,對著警搖了搖頭說“我不。”
警轉走了,低下頭,眼淚終于從眼眶落,砸在上。
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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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許鳶有事,耳朵還在耳鳴,也怕自己聽力又出問題,然而這個時候,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不知道要怎麼辦,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商量的人。
就這樣度秒如年地熬著,希可以等到許鳶安全無恙的消息,但是知道,不可能沒事。
許鳶就是能活下來,也必然會重傷。
晚上快十點,一個警走進審訊室喊,“你可以走了,有人來接你。”
走出去,看到江時羿站在桌子前面,正彎在什麼東西上簽字。
警和解釋說“許鳶沒有生命危險,所以你暫時可以回去了,但是后面還要配合調查過來,這個回頭會通知你,保持手機暢通。”
走過去,江時羿簽完字直起,深深看了一眼。
心口狠狠地著痛起來,他的眼神森冷,好像已經開始責怪。
也需要簽字,等寫完,發現江時羿已經出去了。
走出去,在警隊大廳門外看到他。
不知道要說什麼,耳朵還有些耳鳴,又抬起手捂住。
幾個小時的恐慌,委屈,難過……好像又全都鋪天蓋地地襲來,眼眶紅了,問他“許鳶的傷……嚴重嗎?”
江時羿點了支煙,反問“你覺得呢?”
怔住。
他深深吸了一口煙,“我知道你很討厭許鳶,我也知道是許鳶去招惹你,但你應該知道許鳶現在的況,是個病人,心理都是,就算有什麼爭執,你難道不能先忍忍?”
顧煙沒有說話,只是呆愣愣地看著他。
的眼神像是傷,刺得他心頭一沉。
他別開臉,可到底是心惡劣,沒有哄,邁步往停車場走。
他走了幾步,發現顧煙沒有跟上來,擰眉回頭,看到在大廳出口一側蹲了下去,一一。
他也說不清什麼覺,只能先折回去喊“走吧,什麼事都等回家再說。”
顧煙很不講究地蹲著,臉埋在手心,掌心里都是淚水。
不想發出聲音,因為抑著哭聲,一一。
可是眼淚停不下來。
甚至都沒能消化掉許鳶說的那些話,接踵而至又是這樣的責難。
一個人在警隊恐慌難過了幾個小時,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江時羿站在面前,很久,他道“我今天真的沒有心哄著你,顧煙,你不是小孩子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許鳶雙骨折,會留下不可逆的后癥,這還是你運氣好,如果車速再快一點,你現在已經被拘留了。”
顧煙嚨哽得厲害,快要不過氣,又開始耳鳴,好像總是聽到刺耳的剎車聲。
就連江時羿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模糊。
“你確定你不跟我走?”他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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