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會……跟我一樣,也是異瞳?”
厲邢無法置信,眼前的小萌娃竟然跟他有著一樣的異瞳。
一側是幽深的黃琥珀;
另一側是冷意的淺藍;
跟他的異雙瞳,簡直一模一樣。
厲邢驚愕在原地,自己這是看花了眼?還是在照鏡子?
因為眼前的小萌娃,簡直就是兒時期的自己!
“因為……因為小喻就是爹地的親兒子啊……”
小喻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似乎他已經開始覺到自己跟這個世界格格不。
有種神的力量,要將他跟這個現實的世界生生的剝離一樣!
“你是我兒子?這……這不可能啊?”
厲邢雖然表面上玩得花,但卻不是一個會隨便播他種子的男人。
關鍵他也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的行為!
可小家伙的面容,真真切切的就呈現在他面前。
由不得他不相信!
“爹地,小喻……小喻快死掉了……小喻只想求爹地一件事……”
小家伙的氣息,變得越發的輕弱,“小喻不能保護媽咪了,所以爹地你……一定……一定要保護好媽咪……求你了爹地。”
看著小家伙那淚汪汪的臉龐,厲邢心痛得一陣窒息。
“乖,你快別說話了。我答應你……會保護你媽咪的。”
厲邢本能的答應下來,他心疼的著小喻炙意的臉龐,“怎麼會這麼燙?小喻,叔叔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來……來不及了。小喻……小喻就要……就要死掉了……”
想到什麼,小家伙用最后的力氣,將那枚藏在兜里的平安扣遞來給厲邢。
“替……替小喻把這個……給……給小喻的老舅……拜托了!”
“好好好,我替你給晚杰。”
厲邢下意識的手去接小喻手中的平安扣。
可在厲邢將平安扣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時,一強烈的應直沖他的大腦。
“呃……”
厲邢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炸裂了一樣:一些本不屬于他的質,強行的填充進他的腦海。
深深的攪著他的腦漿,像是要迸發出來。
厲邢深呼吸再深呼吸,來緩解這樣的不適癥狀。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這平安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該不會是什麼放質吧!
就在厲邢想把那枚平安扣看仔細時,卻發現平安扣從他的掌心里已經消失不見了。
痛苦的記憶開始撕裂厲邢原本的意識形態,將那些原本他還沒有經歷過的事件,強行占據他的腦海;
像倒帶一樣,在他腦海里跳躍式的呈現出來。
厲邢抖的半跪在了地上,覺自己的腦袋隨時都會裂開來。
“爹地……爹地……”
小喻幾乎快沒有力氣說話了,他努力的過手來,想最后一下爹地厲邢的臉龐。
“小喻……小喻……”
淚水莫名的從厲邢的眼眶中溢出,在他剛毅的臉龐上落下來,“小喻……兒子……爹地的乖孩子!”
厲邢下意識的將氣息微弱的小喻攬進懷里,“小喻……小喻……你還活著……你還活著!爹地的乖孩子……你還活著!”
厲邢失聲哽咽,“爹地想起來了,你是爹地的孩子……你中槍了……小喻……爹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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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爹地……你……你終于想起小喻了?”
小家伙這才意識到:老舅沒有騙他,那個平安扣真的能讓人恢復記憶。
其實并不是恢復記憶,而是一種記憶的平移。
“乖兒子……對不起……對不起小喻!”
厲邢的擁抱住小喻,凌的在他臉頰上一陣狂親,“對不起……爹地對不起!”
“爹地,小喻在你心目中……真的……真的有沒有厲姝妍重要……對不對?所以……所以你才先救……不要小喻了……”
小家伙對渣爹沒有救自己,而是選擇去救厲姝妍還是耿耿于懷。
他可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啊,怎麼可以先救別人家的孩子,而選擇拋棄他的生命呢?
“不是的,不是的!”
厲邢痛苦的解釋道,“爹地沒有不要小喻!小喻是爹地的親骨啊……你比爹地的命都重要!當時爹地看到秦明已經在下面接抱你……他手比爹地好,接抱肯定比爹地更穩當;所以爹地才改變方向去救厲姝妍的。對不起……讓你誤會爹地了。爹地在第一時間想救的人,當然是你啊!你是爹地生命的延續……爹地怎麼可能不要你呢!”
“小喻知道了……小喻不難過了……”
聽著爹地的解釋,小喻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小喻……小喻……小喻你堅持住,爹地這就送你去醫院!”
厲邢吃力的將小喻抱起,剛剛強烈的腦部刺激,讓他幾乎邁不腳步;
可厲邢卻憑借著自己強大的意志力,抱著懷里奄奄一息的兒子朝電梯踉踉蹌蹌的奔了過去。
“小喻,爹地求你了……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
厲邢用腦袋重重的去撞擊電梯的壁,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小喻能聽到爹地的呼喊聲,但卻怎麼也睜不開雙眼了。
他只能無聲的流著眼淚,默默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好在這最后的一刻,還有爹地陪在自己的邊……
只是……只是小喻真的真的好想媽咪;
好想老舅;
好想藥爺爺……
小喻也許再也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小喻,你堅持住……爹地這就送你去醫院。”
厲邢顧不得被撞破的腦袋,抱著懷里的兒子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沖出了別墅。
“二……二……你要去哪兒?這孩子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正端著早餐朝餐廳走去溫伯,就看到厲二滿面是的抱著那個小喻的孩子朝別墅外沖了過去。
可當厲邢抱著小喻沐浴進中時,突然他覺自己的懷抱在慢慢的變輕;
等他低下頭來查看時,發現懷里的兒子已經幻化了虛無……
就好像小家伙從來就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樣!
因為他原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
所以他也只能從這個世界消失!
“小喻……小喻……”
厲邢跪在草地上,發出歇斯底里的喊聲;
他像瘋了一樣,在草地上爬找,怎麼也接不了他的兒子在他面前活生生的消失了。
“小
喻……小喻!你去哪兒……你去哪兒了!不要離開爹地……求你回來!”
厲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覺這一切虛幻得像夢一樣。
留下他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大哭著!
“二爺……二爺……你怎麼了?那孩子呢?那孩子去哪兒了?”
溫伯奔出來攙扶厲二時,發現他整張臉都被腦袋上溢出的鮮染紅了。
像瘋了一樣尋找著什麼,發出痛苦的悲鳴!
直到一口氣息沒能接上,沉沉的昏死過去……
*
清晨時分,第一縷晨進手室門外的玻璃窗,照著晚書幾乎熬了一夜的白凈臉龐上。
覺到臉頰上有水珠,晚書下意識的去抹,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哭出了淚來?
心口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塊,痛得連呼吸都染上了疼。
怎麼回事兒?
自己這是怎麼了?
該不會像弟弟一樣,也得了心臟病吧?
淚水止不住的再次滾落下來,晚書下意識的再抹;
剛剛實在困乏的,在椅子上剛瞇了會眼兒,就被夢魘糾纏住了。
夢魘中,一個孩子正凄凄的追著跑……
還一直喊著媽咪!
孩子的模樣逐漸清晰,就是那個‘小魚’的孩子!
“晚書,你怎麼了?”
藥叔連忙上前來詢問,“怎麼哭了?”
“藥叔,我……我夢到那個孩子了……他一直哭著喊我媽咪。”
“既然你跟那個孩子有緣,等晚杰醒了后,我們就去找那個孩子……你要實在喜歡他,就收他做個干兒子。雖然對你一個未婚孩兒不太好……”
藥叔也很喜歡那個能說會道的小家伙。
只是要讓還未婚且還在求學的晚書收小家伙當干兒子,似乎不太合理。
“好……等晚杰手功后,我們就去找那個孩子。”
晚書越發覺得那個突然出現在生命里的孩子,著實牽的心。
二十分鐘后,手室的門打了開來。
相比較于那個得病的厲溫寧,此刻的厲溫寧雖然疲憊,卻還神抖擻。
因為手很功;比他預想的還要好。
“晚書,等久了吧?你弟弟晚杰的手相當功,用不了一個月,他就能康復一個健康的帥小伙了!”
厲溫寧迫不及待的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晚書。
“真的嗎?謝謝你了厲醫生!”
晚書喜極而泣,深深的給厲溫寧鞠上一躬。
“又來!都說了你不用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厲溫寧上前來的擁抱住晚書,“晚書,能為你做這些,是我的榮幸。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當時的晚書都驚愕住了。
自己何德何能,讓厲溫寧這個醫學專家,天之驕子為自己做這些?
自己這是撞了什麼好運?
“你弟弟還在麻醉期間,要等四個小時才能蘇醒過來。接下來會進去重癥監護室,不出意外,大概三天就能出來。有我在,你不用擔心的。”
厲溫寧詳細的跟晚書代著,生怕太過擔心了。
“謝謝你了厲醫生……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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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書再度喜極而泣。
給弟弟治好心臟病,這可是從小到大的心愿,也是答應父母給的重任。
“真要謝我啊?那就……那就以相許唄。”
厲溫寧半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晚書的人品,是經過鑒定的;
而且晚書為他擋的那一槍,或多或讓厲溫寧有了其他想法。
相比較于任千瑤的惡毒和兇殘,善良又溫婉的晚書,厲溫寧又怎麼會錯過呢!
何況自己生病時,晚書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以及那些朝夕相的時日,都讓厲溫寧對更為惜。
“厲醫生,您別開這樣的玩笑。”
晚書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學生,怎能高攀厲溫寧這樣的天之驕子呢?
“不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就在厲溫寧想跟晚書進一步表白時,小跟班拿著他的手機追了過來。
“厲博導,剛剛你家管家打來電話,說你弟弟病重……”
“什麼?我弟弟病重?這怎麼可能?”
厲溫寧連忙去接溫伯打來的電話。
“大爺,總算找到您了。二爺他……他暈過去了!不過還有脈搏和呼吸。”
手機里,溫伯急得不行。
“什麼?厲邢暈過去了?他怎麼暈的?他又給我裝呢?”
在厲溫寧的意識里,弟弟厲邢健壯如牛,怎麼可能說暈就暈?
等厲溫寧代好團隊其他人趕回厲家時,發現弟弟厲邢還真于昏迷不醒中。
腦袋也被撞破了,溢出的沾粘著頭發黏膩在頭皮上。
大概檢查了一下,發現厲邢的氣息很急促,好像正沉浸在某種悲鳴之中。
不過生命征還是正常的。
“溫伯,發生什麼事了?厲邢跟誰干架了?”
厲溫寧一邊檢查著厲邢的狀況,一邊詢問著溫伯。
“昨天晚上,厲二帶回來一個孩子,說是您的私生子……今天一早,那個孩子好像生病了,二爺就匆匆忙忙的送那個孩子去醫院……等我追出去時,那個孩子不見了,就看到二爺滿臉是的在草地上找著什麼。”
溫伯將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大概的說了一遍。
“什麼?厲邢帶回來一個孩子?”
厲溫寧皺眉,“還說是我的私生子?這怎麼可能!有說那孩子什麼嗎?”
“哦,那孩子好像……小喻!”
當厲溫寧聽到溫伯說出‘小喻’這個名字時,整個人都是震驚的。
“你說什麼?那個孩子小喻?這……這怎麼可能呢!!”
厲溫寧當然是不可置信的。
因為小喻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間點的!!
“是,是小喻。”
溫伯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二爺還說是您的私生子呢。不過我看那孩子倒是長得更像二爺……”
“那個孩子呢?那個孩子現在在哪兒?”
厲溫寧雖然覺得小喻出現在這個時空有些不符合常理,但他還是急聲追問著小喻的下落。
“那個孩子不見了。二爺抱著他跑出去時,我看那孩子好像病得重的。”
溫伯一陣心疼,“等我追出去時,就看到二爺像是瘋了一樣,頭也磕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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