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想著，文亦軒抬步走了路麵上唯一可見的小鋪麵飾品店。

店裏人不多。

方一進去，老板娘就熱絡地走了上來，笑著打量了文亦軒全上下一眼，看他品貌都不俗，問，“這位帥哥想要買什麽首飾送朋友嗎？我們店裏剛到了一批新貨，看這裏，漂亮得喲。”

老板娘說著抬手指向店麵最前方的櫃臺。

文亦軒垂眸看去都是閃瞎眼的大金鏈子，皺眉習慣開口道，“不要金的，要銀的，要你們店裏麵最貴的，有嗎？”

“有的有的。”

老板娘笑得滿麵春風，聽了文亦軒要求，心裏猜測是大地方來的不看本價隻看投緣的主，心愜喜來了可以宰的客，笑著去把之前拿的一批放了許久的貨拿出來。

“您看，這些貨都是我之前拿的，現在小姑娘都不喜歡大金鏈子，太土了呀，瞧這些，白金鉑金玫瑰金，還鑲小鑽石，漂亮又新。您看看，想要項鏈還是手鏈戒指，啥都有。”

文亦軒垂眸一掃那首飾盒，隨手拿了一條風格簡約漂亮的白金細鏈子，又指了一個太形狀的吊墜，問，“這倆搭配起來多錢？”

老板娘笑得眼角魚尾紋都起來了，眼眸一轉掃到文亦軒大上小而低調的暗紋logo，眉梢一跳，說，“帥哥你真會挑，加起來要兩千二，看在你這麽帥的份上，兩百我不要了，給你的話隻收兩千。”

“便宜”，文亦軒聽言點頭，抬手將那項鏈放了回去，雙手兜，又掃了一眼其他櫃臺，轉悠閑抬步朝外麵走了。

老板娘見狀麵一僵，“帥哥，你剛才是說便宜是嗎？”

“對”，文亦軒停下腳步回頭。

“那你不考慮把它買走嗎？”老板娘問。

“有，但不是現在”，文亦軒十分坦誠，“我兜裏連一百塊都沒有，過幾天吧。”

“……”

看見老板娘沉默，文亦軒留下一句“可以的話幫我留一下”，隨後又悠閑抬步離開了。

直到人消失在外頭，老板娘回過神來，才朝外頭啐了一口，將項鏈沒好氣地丟了回去，“才長這麽一張帥臉了，一百塊都沒有還裝得我一愣一愣的，我看那服也是假的！”

……

雜貨鋪裏。

早上許多人來買菜，林輕暖稱重找錢兩頭忙卻有條不紊。

終於到了晚些，常來的人幾乎都買完走了。

林輕暖坐在椅子上數錢，突然聽見耳邊響起一聲口哨。

以為是哪個街頭混混，皺眉抬眸看去，看到文亦軒倚在窗口後愣了一下。

“喲，眼神這麽兇”，文亦軒雙手兜笑著道。

林輕暖聽言重新垂眸數錢，聲音淡淡，“以為是哪裏來了什麽流氓地，能不兇嗎？不過你們也差不多是同路貨。”

“……行啊你，昨晚剛睡了我今天就這麽攛掇我”，文亦軒說著神突然認真，“我問你，這附近有沒有哪裏招工？最好一周能賺個兩千多的，而且適合我這麽一個風華正茂的高質量男幹的。”

林輕暖聽言抬眸，將文亦軒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眼，嗤笑了一聲，重新垂眸數錢。

無聲勝有聲，笑聲裏的輕蔑震耳聾。

文亦軒聽言一下子就破防了，皺眉問，“你笑什麽？”

“我笑什麽？”林輕暖拿著數好的錢在手裏拍了拍，直接道，“你這矜貴的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還是早點回家做你的大爺去吧。”

“你以為我不想回去嗎？我爸不認我這個兒子了”，文亦軒被挑釁，怒道，“況且等下我走了，有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哭鼻子了。”

林輕暖聽言笑容一僵，沉默一瞬，眼眸帶著怒意道，“我突然想起有個地方的工作，賣苦力的，適合你的。別說一周，運氣好的話一天就能賺兩千多。”

“什麽工作？”文亦軒半信半疑問。

林輕暖將錢收好，隨手拿了紙和筆，寫了個地址，拍到文亦軒口，“自己導航走過去就行了，告訴那裏的人是我介紹你過去的，他們看見你就知道要帶你去做什麽了。”

“真的假的？”文亦軒接過紙張，看了一眼地址，皺眉道，“怎麽看起來有點眼。”

林輕暖看他疑模樣，起去收拾貨，餘卻看他，瞧見人拿著紙，掏出手機一邊看著轉走了。

文亦軒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轉過朝林輕暖笑著招手，“哥上班去了，晚上回去找你。”

冬日暖照在文亦軒笑得沒心沒肺的臉上，顯得他五愈發深邃。

林輕暖愣了一會收回目看向別，開口道，“快滾吧。”

文大爺長這麽大還沒驗過“自己手足食”的生活，突然對這份工作生出些不知為何的期待來。

他聽言笑著轉，看著手機導航腳步輕快中帶著一期待離開了。

他走後，林輕暖放下手中的貨，想到人方才的笑容，抿垂眸坐到椅子上一不發起呆來。。

冬日白天過得快。

文亦軒這一走就是一天。

下午林輕暖收拾完鋪子關門時還沒見他回來。

回家路上，提著蔬菜和，一邊看著路邊的石頭一邊出神。

就這麽走回家，文亦軒依舊沒有回來。

門關著。

隔壁的飯菜香味飄過來，林輕暖抬手開門。

傍晚線已經暗了。

過昏暗的線，依稀能看見家裏很小卻很空，床鋪還糟糟的。

林輕暖沒有開燈，一天的疲憊上來，覺有些不過氣，走進去坐到椅子上深呼吸兩下，隨手點了支煙，靠在靠背上閉著眼睛了起來。

昏暗的室和煙草帶來的一放鬆讓昏昏睡。

然而就在快要睡時，後突然出一雙手將摟進懷中，男人的呼吸跟著打在耳側，聲音帶著些憤懣。

“家裏進賊了都不知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呆。”

林輕暖一聽聲音就認出了人，不自然問，“你怎麽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