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外婆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嘆了一口氣,“寒霆啊,我知道你今天陪我這個老婆子其實是想要追回云舒,不過這件事我只尊重云舒那孩子的想法,不管你在我面前表現有多好,我也不會在面前給你說好話的。”
厲寒霆苦笑了一聲,“我沒那個意思,外婆今天來就是想要在你面前表現表現,之前我對云舒做了很多錯事,怕您對我的印象不好。”
“追求云舒,我自己會拿出實際行來,讓他到我的誠意和,不需要任何人在面前為我說好話的。”
這番話倒是說得言辭懇切,聽著像那麼回事。
外婆點點頭,“你們年輕人的我也搞不懂,也沒法手。”
厲寒霆問,“過年你和云舒是要回老家過嗎?”“是啊。”外婆臉上浮現出一懷念,“這人老了,就是想回老家,雖然比不上a市這麼豪華,但畢竟是我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我的一離開了,還有些想得慌。”
“而且云舒的母親,我的孩子也葬在那里,過年總要回去給燒香,也好把安安和鬧鬧兩個寶寶帶回去給他看一看。”
聽到這里,厲寒霆心中再度浮現出酸和心疼。
從前他也知道,喬云舒的世父親不疼,母親早逝,從小和外婆相依為命長大。
他當時并沒有覺得心里有什麼,但自從上以后,再聽到的世,心中就會泛起如同針扎似的疼痛。
他實在想象不到,喬云舒從小在這樣一個家庭中長大,究竟了多委屈和苦楚。
都說人的塑造和從小生活的環境以及家庭不開干系,而喬云舒能在一個缺父和母的家庭中長這樣堅忍不拔的格,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如果他能遇到小時候的喬云舒,一定會給他帶來最好的生活。
老一輩人就是喜歡念舊,尤其喜歡懷念曾經帶孩子的經歷,并且厲寒霆現在心里也并不是那麼討人厭,外婆一聊起天來就沒說真話,給他講了好些。喬云舒小時候的囧事。
講著講著,外婆還覺得不過癮,回到自己房間,從柜子里翻出一沓相冊來給男人看。
照片已經辦舊了,有的甚至沒有塑封過,邊緣都發黃了,但依舊被外婆細心地保存著,可見對喬云舒這個外孫的是很深厚的。
“這一張是云舒母親剛剛去世,那時候云舒還不明白什麼死亡,只知道媽媽已永遠都不會回來看了,抱著我哭得傷傷心心的,我抱著跟他講了,媽媽會變天上星星的故事,才把哄好了。”
厲寒霆看著照片上嚎啕大哭的小孩,心中得一塌糊涂。
“這一張是云舒初中考上了我們縣城最好的高中,這孩子從小到大的學習績就好,我們家里窮,也沒給他請過什麼家教,老師上過補習班,但云舒這孩子真氣。”
這一張照片是喬云舒十五歲的時候,這時候的
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臉上還帶著懵懂和青,已經完全能夠看出長大之后會出落得多麼水靈清麗了。
這種長相清純學習績又好的乖乖,想來在學校里沒被人暗,屬于那種課桌里被塞滿了書的人吧。
一想到喬云舒以前將近20年的生活他都沒有參與過,不有些失落,他不自地在腦海中想,如果他們兩個從小就認識,那該有多好。
就在男人暢想的時候,外婆又翻了一頁,厲寒霆只是看了一眼就渾僵的定住了,如同被施了什麼魔法似的。
他的瞳孔驟然一,臉上鎮定自若的神態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竟然有幾分激,“這個也是云舒?”
照片上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穿著半袖的服,十分拘謹地對著鏡頭。
但就是這一個模樣,和他記憶中,把他從湖中拖上岸的小孩一模一樣。
他當初被人救上岸以后,面前出現了年的方若薇的影,但當時他已經力不支,很快就暈了過去,還是那家人趕到,將他送去了醫院。醒來以后,他的床邊就站著小方若薇。
當時的他還疑于為什麼現在方若薇的樣子和他模模糊糊看到的不太一樣,但當時他們給他的解釋是,他當時吸了太多水,意識已經模糊了,視線也怕是出現了一些幻覺,所以現實和他所看到的是有一定差距的。
這一個理由被厲寒霆所接了,并且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堅定不移地以為方若微就是當初將他拖上岸,救了他命的那個恩人。
直到方若薇做出背地里害喬云舒的事來,厲寒霆才約覺得方若薇和他記憶當中善良勇敢的小孩不太一樣,但也沒有懷疑過方若薇不是當初的小孩。
現在看到這張照片,猶如當頭一棒似的把男人給敲醒了。
如果并不是方若薇變了,而是他從小到大都是一個虛榮,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那當初恐怕也是冒領了別人的功勞。
而當初真正救的善良勇敢的小孩究竟是誰?答案已經呼之出了。
仿佛是老天爺還要再為他的猜測打上百分百確定的答案似的,外婆在這時候開口了,“這是明說,說起來我就生氣。”
“我記得那是一個下午,我剛農忙回來,就看到云舒這孩子渾漉漉地跑回家,當時給我嚇壞了,以為掉到水池里了,連忙問出了什麼事,這孩子也不肯回答,后面我問了好幾次,才扭扭的說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到旁邊的小水里去了。”
厲寒霆到嚨仿佛被什麼不知名的東西給堵住了,連開口說話都變得艱難無比。
“你還記得那是什麼時候嗎?”
外婆思考了一下,才有些不確定地說,“應該是夏末秋初的時候,當時天氣還熱著,當時我還慶幸還好,不是冬天,不然這孩子穿著厚厚的棉服掉到水里,恐怕爬都爬不上。”
厲寒霆心口重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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