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座鐘的聲音細微而分明,一分一秒都珍貴。
葉靖軒拉住阮薇的手在臉側,正好趴下抱住他,到他下上的胡楂,笑著起看他這副糟糕的樣子,于心不忍,于是去拿了刮胡刀過來。
“別。”讓葉靖軒坐好,站在床邊給他刮胡子。
葉靖軒順勢環住的腰。
彎下,仔仔細細端詳他的臉,不敢有差錯。后正對一扇窗,窗外風雨呼嘯,打得樹梢的葉子帶著水黏在玻璃上,稍稍一,就連背影都被風打散了。
葉靖軒看指尖的作,一下子什麼都模糊了,模糊到他分不清這是不是做夢。
房間里只有他們兩人,漸漸呼吸聲保持同樣的節奏,阮薇抬眼就能從他眼睛里看見自己,這一瞬間的覺奇妙而曖昧,仿佛兩個人同而生。竟然想一直就這樣下去,一直為他做些什麼,才能夠延續這妙不可言的幸福。
葉靖軒仍舊沒能克制住,湊過去吻的鼻尖,這一下讓手下的力度沒控制好,差點弄傷他的臉。想讓他別,他偏笑得格外壞。
這麼多年,原來時從未老。
阮薇攤開手有點惱了,葉靖軒低笑著不再,他換了件淺灰的服,整個人平日里囂張肆意的勁頭都斂了,只懶懶向后仰,格外放松。他在這個欺騙過傷害過他的人面前放全部姿態,由著在自己臉上作。
在沉默中依賴,這才是。
房間里越發沒有,但他們誰也不想去開燈,阮薇捧著他的臉,借著最后一點點天為他清理胡楂。葉靖軒有混的影子,其實怎樣也不難看,但像普通人家的妻子一樣,要讓他干干凈凈,永遠都面。
如果沒有年那場分別,或許他們一生都如此刻,可惜天不遂人愿。
葉靖軒等著幫自己整理完,忽然回看了一眼時間,他先開口,心平氣和地和說:“嚴瑞現在應該已經去機場了。”
阮薇轉去拿自己的手機。他坐在那里看,剛好有人上樓來了,在外邊敲門,聽著是方晟的聲音。
“三哥,急事。”
昏天暗地,南省今天的天氣和人的心一樣,沉甸甸的。
葉靖軒沒有理方晟,知道如今形勢張,葉家箭在弦上,會長不會任由他們放肆,每分每秒都要爭取,但這一刻他什麼都顧不上,他看見阮薇拿著手機不知道要不要撥出去,于是和說:“你如果要走,我安排人把你送到機場,你們走遠一點,去歐洲留下,別再回來了。”
葉靖軒本來絕不會說這樣的話,直到剛才在夢里,還想盡各種辦法要困住阮薇,可他睜眼看見安安靜靜守在自己邊,那一瞬間,突然就想開了。
這是他今生愿意拿命去換的人,無論日后能以何種方式生活,他只要平安,僅此而已。
哪怕不在他邊。
葉靖軒起去倒了兩杯水過來,看阮薇言又止的樣子,搖頭示意不用多說:“阿阮,我和陳嶼之間積怨已久,這次肯定要拼個魚死網破,你來做決定……只要你留下,不管今后是生是死,我都帶你一起。”
窗外一陣狂風,吹得呼呼作響,阮薇站在窗邊,突然想起過去嚴瑞給的那個郁金香杯子……還有那句話,一切仿佛早有注定。
嚴瑞等了這麼久,可惜阮薇早早把心給了別人,連自己也要不回,不是嚴瑞的歸人,他注定等不到。
阮薇早有答案,只是不知道如何和嚴瑞開口。猶豫了一時半刻,房間里很安靜,可門外再一次傳來敲門聲。
這一次方晟已經等不下去,直接就說:“我們查到是誰放出華先生的了。”
阮薇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事,但明顯看到葉靖軒臉變了,隨即他很快說了一句:“進來。”
方晟一走進來就看到阮薇也在,他停了一下,站在門邊不說話。
葉靖軒問他:“是誰?”
“三哥,去書房說吧。”
“就在這里說,沒事。”
方晟不得不又看向阮薇。阮薇發現方晟有回避的意思,畢竟過去做的事大家心里都有數,立刻放下水杯想出去避嫌。但葉靖軒拉住,示意不用。
不知道該走該留,方晟已經開口說了:“掛出鹿沉香十八子的人……就是嚴瑞。”
阮薇愣住了,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整件事,只能看著葉靖軒問:“什麼意思?”
葉靖軒的臉越來越冷,盯著方晟說:“你確定?”
方晟點頭。
葉靖軒低頭盯著手里的東西,原本水都喝完了,就剩一個空杯在他手里轉,他用了力氣握,再松開的時候,玻璃杯上一片霧蒙蒙的指印。
他下火氣,示意方晟先等一等,對方很快退到門邊。
阮薇聽出不對勁,眼看他們兩人的表越來越凝重,直覺這件事絕對大有深意。
“嚴瑞怎麼了?”
葉靖軒看向的手機,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的嚴老師……能夠在黑市上掛出華先生的,說明他不但和敬蘭會有關,而且還和華先生有關。”
阮薇步步后退,震驚地看著葉靖軒,好一會兒都反應不過來,勉強說:“不可能!嚴瑞不是敬蘭會的人。”
道上多狠角,一遇到華先生連眼睛都不敢抬,那男人生前近乎傳說,過世之后仍舊沒人敢提他的名字。
嚴瑞怎麼可能和過去的霸主扯上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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