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觀的眼神變得狠，直勾勾盯著門口的方向。

秋石也聽到了聲響，出腰間的佩劍，做出了防備的姿勢。

腳步聲越來越近，裴觀卸掉眼中的狠，不安的看著屋中的場景。

秋石跟在裴觀邊多年，自然也覺察到裴觀細微的改變。

他知道主子不想讓夫人看到屋中的場景，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人已經到門口了。

“夫君。”

裴觀瞳孔瑟，定定看著子。

子聲音甜甜的，站在牢房門口，淡淡的往裏頭看了一眼，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可裴觀沒有錯過眼中一閃而過的懼意，更或者是驚訝。

“你怎麽來了？”

裴觀有些泄氣，他想掩藏，可老天偏偏不能如他的願。

“可理完了？”

葉知笙不答反問，視線掃過被折磨到半死的幾人。

“嗯。”

裴觀的聲音悶悶的，聽不出喜怒。

“那便回去吧，我讓人燉了魚湯，涼了就不好吃了。”

裴觀有些意外葉知笙的反應。

“好。”

說罷起離開，走到葉知笙邊的時候，下意識想去牽的手。

可似乎想到了什麽，手在半空中了回來。

葉知笙主出自己的小手，同裴觀十指相扣。

“夫君，我們是夫妻，偶爾將最暗的一麵展示出來也無所謂。”

就像兩人未親時，葉知笙在裴觀麵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手段和謀。

還有利用他的時候，以及向他索要保障的時候。

這便是的暗。

很聰明，從隻言片語中便知道自己在裴觀心中的位置，還有他對自己的意。

葉知笙主出的手，還有這些帶了鼓勵的話，給了裴觀莫大的勇氣。

裴觀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

“我的黑暗麵很多，阿笙不怕？”

葉知笙搖頭，角帶笑。

“你的黑暗麵從來不是針對我，我為何懼怕？”

是啊，他的黑暗麵從來都不是天生的，而是生活所迫。

有權但是也殘忍，你若是心慈手，下一個曝荒野的便是你。

“可是我的手段狠辣，旁人聞風喪膽。”

葉知笙眼神堅定。

“我不是旁人，是你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妻子。

你從不是濫殺無辜之人，手段從來隻針對那些找死的人，這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會為此疏遠你。”

裴觀輕笑出聲，他何德何能。

“從來不知道阿笙如此有魄力。”

“嗯，夫君以後會慢慢知道的，我不但有魄力，眼裏還容不得沙子。”

“那我便給阿笙的眼前掛一方簾子。”

子粲然一笑，紅齒白。

“好。”

裴觀提起的心放下第二次。

葉知笙抬頭看向痛苦的幾個黑人。

“夫君打算怎麽理他們？”

“倒吊在梁下，每日會有人過來剜幾刀。”

“聽著還算不錯，不過這樣太便宜他們了。”

裴觀眼睛閃過一點亮，探尋的看向葉知笙。

“偶爾給他們上點藥，這樣他們才能熬到最後一刻，不然很快便沒有樂趣了。”

這便是葉知笙的另一暗麵，從來不會給傷害自己的人機會。

仁善，寬容，心帶來的苦痛已經過了，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秋石，聽說鈍刀子割最是痛苦，你手中那把匕首太鋒利了。”

秋石一愣，默默將藏在後的匕首拿了出來。

“是，屬下明白。”

幾個黑人聽聞，承不住，暈了過去。

“夫君，這裏氣味不好，我們出去。”

葉知笙溫婉笑著看向裴觀，旁人怎麽都想不到這個看起來純良的子會說出那樣的一番話。

裴觀反手握葉知笙的手，十分欣。

他原本以為這輩子都會在葉知笙麵前藏住自己的惡，可是子不但不怕，還以行鼓勵他。

“蘇木，下去看看魚湯好了沒有。”

沒多時蘇木端著魚湯走了進來。

葉知笙將魚湯往前一推，眼睛彎彎的。

“嚐嚐。”

裴觀端起碗，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不錯，湯很鮮。”

“我讓人去後院撈的，天已經晚了，我等會給你簡單做兩個菜。”

裴觀將碗放下，慢條斯理的拿出帕子了。

“你今日累了，改日再做，且這府中有廚娘，你不用做這些。”

葉知笙彎輕笑。

“我知道，但是今日特別想自己手。”

裴觀見葉知笙已經決定了，便不再勸。

他心中也是期待的，這是第一次為他做飯。

“我等會給你打下手。”

“一言為定。”

四目相對，無聲笑了起來。

裴觀心裏十分滿足，他的阿笙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子。

自打葉知笙明說之後，裴觀不再如此小心翼翼。

裴觀一如既往著葉知笙。

葉知笙每天多投一點，將裴觀缺失的全都補了回去。

慢慢的京中便流傳著一句話：寧得罪裴都督，也不要衝撞葉知笙。

得罪裴都督，都督要是心好，還能放你一馬，得罪葉知笙，裴都督的心就不可能好。